“你要我如何容你？”

大胤帝咬著牙，眼底一片腥紅，他看著蕭晏清憤怒道：“父皇偏于你，將大胤的兵權都給了你，而他還想將大胤的江山都送給你。

這些本該是屬于我的，你母妃奪走了我母后的寵，而你奪走了我的父親。

我對你只有恨，從未有過半分兄弟之。”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為了除掉你，我苦心籌謀收買了楊威為我所用，而他功了。

得知你死訊的那一刻，你可知我有多麼高興，我終于……終于除掉了你這個心腹大患，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同我爭了！

但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擔心過，因為楊威沒有將你的尸骨帶回來。

一日沒有見到你的尸骨，我就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在這樣的擔憂中過了一年又一年，你都沒有出現，漸漸的我才放下心來，可是……”

大胤帝滿臉怨毒的看著他：“你的命為什麼這麼大？你為什麼要回來？要魂不散的纏著我。”

蕭晏清聽著他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而他心中一片平靜，他道：“這只能怪你自己。

如果你不派楊威去大盛殺我，我可能永遠都找不回自己的記憶，所有的果都是你種下的因，怪不得旁人。”

大胤帝是很后悔，在那個人出昭王還活著的消息后，他了心神，只想著殺了他以絕后患。

便是自己的這個決定，斷送了自己的未來。

他又笑了起來：“原來是朕自食苦果，到頭來朕竟然是一無所有，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朕的懲罰吧。”

大胤帝仿佛是認了命，他黯然的眸子看向大殿的眾人道：“勾結大盛指使楊威謀害昭王是朕做的。

給先皇下毒，將其悶死也是朕做的，毀孫淺月清白，以此威脅左相府是朕做的，設局讓孫婉毒死蕭祈然也是朕做的。”

他抖的手摘了頭上象征帝王份的冠冕，扔在了桌上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他蕭凌這一生，從來都沒有贏過，哪怕坐了二十年的帝王，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活在蕭晏清的影之中。

如今他輸得一敗涂地，還有什麼好留的呢？

“蕭凌，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孫婉突然沖了上去，手中的匕首就朝著蕭凌的腹部刺了過去。

因為事發突然眾人都未反應過來。

方才相輝樓里的燈都滅了，便趁著這機會進到前來為得便是找機會殺了這個男人。

而真的功了。

蕭凌眉頭一皺，他看著眼前的人，面上是從未有過的從容，他這一生真是也孫婉，敗也孫婉。

如今死在的手中，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他突然握著孫婉的手然后猛地用力，匕首盡數沒他的腹中。

蕭凌卻好似不覺得痛，鮮紅的從他的角流了出來，他看著孫婉，染著的微微揚起：“這條命，我還給你了。”

孫婉大驚，松開了手后退了幾步，看著蕭凌倒在座上，鮮將他上那件明黃的龍袍染得紅一片。

又是哭又是笑，跌坐在地上好似瘋了一樣。

蕭晏清走過去，手給蕭凌把了把脈，這一刀正中要害已經無力回天了。

他正要松手，誰料蕭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喚他：“九……九弟。”

先皇生前就只娶了兩個人，生了兩個兒子。

蕭晏清因為出生在九月初九的這一天，所以父皇經常喚他小九。

九弟這個稱呼也是因此而來。

蕭晏清問他：“皇兄還有什麼愿嗎？”

蕭凌抬頭看了人群中一眼，角微微一張卻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隨后他便斷了氣，倒在了他這一生都在追求的座上。

蕭晏清深深的看著自己的皇兄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轉對著眾人道：“陛下駕崩了！”

眾人跪在地上，卻是不知道該不該痛哭？

畢竟陛下死得不太彩，生前又做了那麼多的惡事。

正想著，就聽蕭晏清道：“陛下失德，乃大胤之不幸，傳令下去，即刻起廢除陛下帝號，以庶民之禮安葬，不皇陵，不必守孝。”

“昭王殿下圣明。”

定老國公高呼一聲，又道：“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昭王殿下即皇帝位，興我大胤，震我朝綱。”

后的百跟著齊聲附和。

蕭晏清道：“本王老了，這江山還是給年輕人來治理吧。

吾兒君澤夙彰奇表，天縱神武，智韞機深堪為明君，諸位可奉其為帝，盡心輔佐，興我大胤百世繁華。”

朝臣聞言俱是一愣，昭王竟然不愿繼位，而是要將這江山直接給他的兒子？

古往今來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不過，帝王年輕氣盛不了他們這些老臣的輔佐相助，這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是以群臣幾乎沒有什麼疑議，便擁戴葉君澤為新帝，登基大典就在三日后。

旨意傳達到百姓耳中的時候，百姓一陣歡呼。

比起作惡多端的廢帝，他們更期待新君治理下的大胤。

……

已是深夜。

一輛馬車停在了孫家別院門前，孫璟將馬車里五花大綁的人拉了出來，送進了府。

孫淺月還沒有睡，今日相輝樓大宴并沒有參加，只知道今日有大事發生。

不知道枯坐了多久，終于聽到了門外的靜。

抬頭就見的兄長帶著一人回來了，看著被綁著的人，孫淺月眸一深，眼底翻騰著波瀾恨意，卻又被了下去。

起問道：“哥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孫璟道：“蕭凌死了，昭王殿下廢了他的帝號將他的罪行公諸于世，三日后小王爺將繼位登基。

昭王殿下讓我將孫婉帶回來，由你置。”

他將今日宴會上的結果告訴了，他知道這是妹妹最想知道的。

聽到蕭凌已死，孫淺月臉上出一痛快的表，那個糾纏了二十年的惡魔終于死了。

可惜沒有親眼瞧見他的慘狀。

問：“蕭凌是怎麼死的？”

孫璟道：“孫婉殺了他。”

聽到是孫婉殺了蕭凌，孫淺月有些意外。

想當年他們兩人狼狽為害得半生凄慘，沒想最后竟反目仇。

這不是報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