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調查很快就有了進展。

江云的助理告訴他們，江云在別墅里安裝了很多藏攝像頭，用來監督這些傭人的工作，防止林謙嚴遭待。這些攝像頭安裝得很蔽，只有助理和江云知道。

監控視頻會實時上傳到云端，登陸賬號就可以看到。江云很去看這些監控視頻，助理都差點忘記了賬號碼。

其中一個藏攝像頭拍到案發的全過程：

十一點三十三分的時候，江云走到那個架子旁邊，想要撿起地上的玩，結果踩到玻璃珠子，不小心撞倒了架子上的古董花瓶。

站穩后，想要隔壁傭人房的傭人過來打掃，結果沒走幾步踩到另一顆珠子倒了，人摔倒在地上，后腦勺撞上了地上的花瓶碎片。

這時嚴嚴見江云摔倒，他慢吞吞地走過來，他沒看江云，第一反應是撿起了地上的玻璃珠子，大概有五六顆，放進口袋里。

他踢了踢江云的手，見沒有反應，他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狠狠地進江云的口。

江云發出痛苦的聲音。

嚴嚴聽到的聲，出興的笑容，他又連續捅了很多刀，鮮不斷濺到他臉上。

然后他看了眼書架上的攝像頭，他走到攝像頭的拍攝范圍，突然換了一副模樣，他出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故意在攝像頭前表演了一番，然后才躲進了書架的柜子里。

江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慢慢失去意識，但還是努力出笑容。

這個監控視頻可以證明，殺害江云的正是嚴嚴。

大家看完之后都覺得脊背發涼。嚴嚴殺死他媽媽的時候，臉上甚至帶著笑容，他還特意在攝像頭面前表演了一番。但是他沒有料到，這里還有藏攝像頭。

“殺人時，嚴嚴會不會是在被催眠的狀態？”小張猜測道，“否則沒辦法解釋他古怪的行為。”

雖然找到了殺人兇手，但跟福利院的那個案子一樣，嚴嚴的行為很可能是有人在幕后教唆，不然一個自閉癥患者，怎麼會突然用刀捅人？

方睿又詢問陳姐，“嚴嚴最近都跟誰有接？”

“嚴嚴平時很出門的，他沒什麼朋友，能見到的人也就我們幾個。”

“他沒有接治療嗎？”

“有在定期進行干預治療。樓上有一個治療室，江老師每周一、周四都會過來給嚴嚴做治療。”

“沒有其他治療師嗎？”

“沒有！但是江老師偶爾會帶助理過來。每次的助理都不同，但都是機構里的工作人員。”

方睿帶走了別墅里的監控視頻。那個人肯定深接過嚴嚴，不然沒辦法控制嚴嚴殺人。而那個人又接過“星星之家”的元元，最有可能的還是江老師機構里的治療師。

二樓一整層除了嚴嚴的房間，其他都是治療室。裝修幾乎是照搬了江老師機構的設置。

方睿和小張進嚴嚴的房間，里面的布置很溫馨，天花板上畫著星星和月亮，墻壁是淺藍的，家都包裹著海綿，防止嚴嚴被撞傷。

地上散落著很多畫。不同于元元的話畫風，嚴嚴的畫看起來很瘆人，主題大多是殘缺的人和，比如被挖去眼睛的小熊、斷掉左的洋娃娃。他很喜歡黑和紅，經常用這兩個的塊填充背景。

他的畫沒有線條，是用厚重而凌的塊拼接而的，給人強烈的不適。

“嚴嚴的畫風一直都是這樣嗎？”小張問陳姐。

“是的，嚴嚴喜歡畫畫，但是我覺得他畫的畫很奇怪，江老師卻說這很正常，這是后現代主義畫風，還說嚴嚴很有藝天賦，以后可以為一名藝家。”

方睿把嚴嚴畫的畫都收起來，放進證袋里。他們又翻看了嚴嚴的屜，里面也都是畫，同樣是黑暗畫風。

“他的屜里怎麼會有沐眠的照片？”小張拿著照片，驚呼道。

照片里是在門口等車的沐眠，從角度上看，是拍。照片上用紅的油畫棒重重畫了兩個大叉，背面用紅油畫棒歪歪扭扭地寫著：殺掉！

“他下一個目標不會是沐法醫吧，他看起來特別討厭沐法醫。”其他人也附和道。

方睿把那張照片放進了證袋里。他有點擔心，難道幕后黑手也憎恨沐眠？可是沐眠又不認識他們，為什麼對沐眠有這麼大的惡意？

小張在嚴嚴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個餅干盒子。他們打開，發現里面都是被撕碎的畫。

那些畫的畫風跟嚴嚴的畫截然相反，是話風，線條很明快，配也很舒服。

方睿隨手翻看了畫的碎片，目被一只小鯨魚吸引。那只鯨魚的造型和很像“星星之家”墻壁上的那只鯨魚。

“這不是福利院里的鯨魚嗎？”小張疑道，“林謙嚴還去過福利院嗎？不對，這些畫是他畫的嗎？畫風不對啊。”

這時，陳雪的電話打了過來：“不好了！沐眠不見了！”

沐眠離開解剖室之后，陳雪不放心，估著沐眠應該到家了，給沈希音打去了電話，詢問沐眠是否回家。沈希音說沒有。們又等了一個小時，但沐眠依舊沒有回家。這時們意識到事不對勁。

陳雪給沐眠打了電話，但沐眠沒接，后來陳雪發現，沐眠的手機落在辦公桌上。

但是沐眠不見了。

“嚴嚴被我們用束縛帶綁住了，人就在樓下，不可能去傷害沐眠。難道是幕后主使親自出手，綁架了沐眠？”小張焦急地說道，“沐眠也太倒霉了！”

方睿卻覺得，也許沐眠并沒有失蹤。

陳雪雖然慌，腦子卻很清醒，先去保安室查看了監控，發現沐眠沒有離開市局，甚至都沒有離開這層樓。走廊里的監控又顯示，沐眠進了法醫辦公室之后，并沒有出去。

可是剛才陳雪進去過辦公室很多次，沒有在里面看到沐眠。

方睿回來的時候，陳雪跟他們匯報了這個事。

“難道沐眠有什麼辦法，可以在監控里？”陳雪猜測道，“不然不可能憑空消失吧？”

方睿低頭看了眼沐眠辦公桌后面的文件柜，他對陳雪和小張他們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知道沐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