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出尸的頭部后，沐眠和方睿發現死者的牙齒是的。

“出現了玫瑰齒，死者很有可能是死于窒息，至是經歷了一個窒息的過程。”沐眠分析道。

尸的表面，甚至口鼻里都附著著一些白的晶。

死者是一名男。

沐眠用手刀刮下了一些白晶，打算送去化驗。

“這些白的晶好像是結塊的鹽。”方睿起幾顆，仔細觀察了一會。

“鹽是很不錯的防腐劑。”沐眠贊同道。

“死者的頭部好像有傷口。”方睿說道。

“是的，死者的左側額頭、后腦勺以及耳朵后側都有創口。”沐眠說道，“從創口的形狀來看，應該是磕到樓梯的臺階造的。他死之前，很有可能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張明麗說，在樓上推了死者一下，死者從樓梯上滾落下來。這名死者的遭遇竟然跟描述的一模一樣。”方睿有點驚訝，他推測道，“張明麗會不會是這起兇殺案的目擊證人？可能失憶了或者案發時年紀太小，忘記了。但現在重回故地，又想了起來。”

“有可能。發生兇殺案的時候，張小姐還是一個孩子，可能目擊了殺人過程，因為巨大的刺激，失憶了。當再次回到這棟房子的時候，想起了當時的景，但因為記憶不準確，把那個兇手扭曲自己，誤以為殺了人。”

方睿突然想起，張明麗有個神分裂癥的媽媽。他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推測：“會不會殺人的是的媽媽？媽媽可能跟長得很像，所以才誤以為自己殺了人？”方睿甚至懷疑，媽媽就是因為失手殺人才神失常了。

但是如果那樣，為什麼張明麗不知道這個房子曾經住過？就算失憶了，難道舅舅也不知道嗎？看來需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房子的歷屆主人了。

“你的猜測很有道理，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沐眠還是對這尸比較興趣，忍住了現在就解剖這尸的沖。陳雪肯定沒有解剖過這樣的尸，要等明天陳雪上班的時候，跟一起解剖。讓陳雪長長見識。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很累。這種狀態不適合解剖尸。

大概凌晨一點多，他們開車回到家。

沐眠拿出鑰匙，打算開門，但門自己開了，是沈希音聽到沐眠的腳步聲，所以過來幫開門了。

“姐姐，我今天遇到了一干尸，它被埋在水泥里，我挖了很久才挖出來。你當初不讓我為考古學家是對的，相當明智，挖尸實在是太累了。”沐眠迫不及待地跟沈希音分遇到的尸。

“小眠，那你快點去休息吧。”

“我需要調整我的作息時間表，我明天要晚起二十分鐘，明天早上要看的論文我要挪到晚上再看。”

“好，那我明天晚二十分鐘你起床。”

“不用了，我自己會定鬧鐘的。”

沐眠回頭看向方睿，“方睿，晚安。明天見。”說完，沐眠就走向自己的房間。

“晚安。”

沐眠進房間后，方睿對沈希音道：“沈小姐，你不用太擔心沐眠，我會保護的。上次那樣的意外不會再發生了。”

沈希音對他笑了笑，說道：“倒不是擔心會出事，只是我已經習慣了，等小眠睡之后再睡覺。我想，我應該要改掉這個習慣了。”

“你要跟林森結婚了嗎？”

“你的說話模式好像有點被小眠同化了。當然不是，我結不結婚都不會影響小眠的生活。我是覺得，不再需要我了。”沈希音既覺得欣，又覺得有點失落。

沐眠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塊拼圖。不知道在未來，是不是還能找到另一塊拼圖，可以去填補空白。

沈希音從書架上拿下來一個筆記本，遞給方睿：“送給你，我覺得你應該用得到。”

方睿看到筆記本上寫著：《沐眠使用手冊》。

他隨手翻了翻，里面分為了食住行幾部分來記載沐眠的各種習慣，甚至還有一個附錄，里面寫著沐眠各種行為和語言對應的沐眠的想法。上面甚至畫了彩圖，畫著沐眠的各種行為和小故事。

里面的字跡有兩種，一種輕盈雋永，另一種筆力蒼勁。前面部分兩種筆跡混著，到了后半部分就只有輕盈雋永那一種筆跡了。

“我很開心，小眠可以擁有。”沈希音笑著說道，“在還不說話的那個階段，我們就曾經想過，小眠是否會擁有呢？所以我們就開始寫這個手冊，希可以幫助那個人更好地了解。有點麻煩，但是也很簡單，很好養活的。”

沈希音說到“我們”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收起了笑容。

“姐姐，你的意思是說，喜歡我？”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方睿瞬間心花怒放。沈希音是最了解沐眠的人，的話肯定是正確的。

“謝謝！”

送走了方睿，沈希音也打算去睡覺，這時沐眠又從房間里出來了，半閉著眼睛走到沈希音的面前。

“姐姐，剛才我只跟方睿說晚安，忘了跟你說了。姐姐，晚安。”

“小眠，晚安。”

沐眠瞇著眼睛，拖著步子又回了房間。

沈希音想，就算沐眠不再需要，依舊會是沐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第二天，沐眠無打采地坐在辦公室里。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九點零五分了，陳雪還沒有來上班。陳雪雖然每次都來得晚，經常踩點來，但踩得很準，從不遲到的。不會出意外了吧？

就在沐眠打算給陳雪打電話的時候，陳雪進來了。耷拉著臉，眼圈紅紅的，看著比加了一晚上的沐眠還沒神。

沐眠嘆氣，挖尸果然是個力活，瞧把陳雪累的。還好沐眠早有準備，買了兩杯特濃的黑咖啡。

“陳雪，我給你買了咖啡，你先喝完，然后我們就去解剖那尸吧。”沐眠喝了口黑咖啡，好苦，吐著舌頭緩解苦味，但是又喝了好幾口。現在需要咖啡來提提神。

“不喝了，生活已經夠苦了，誰還喝這種苦東西。”陳雪低垂著頭，輕聲說道。

“可是你不是最喝咖啡的嗎？你不會是只喜喝小張警買的咖啡吧”沐眠覺得今天的陳雪很不對勁。

“以后不喝了。”

“那我拿給方睿喝吧。不要浪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