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睿一直打量著張明遠,張明麗為表弟解圍:“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表弟年紀小,他不懂事,你們別見怪啊。”
方睿問道:“年紀小?他幾歲了?”
“二十五歲。”
“那他沒比你小幾天啊。”方睿隨口反駁道。
“他跟我是同一天生的,我比他早出生了幾分鐘。小時候,大家都說我們是龍胎呢。”張明麗努力緩和氣氛。
小張也打量著他們兩姐弟,突然意識到了方睿為什麼要問他們的年齡。他跟方睿對視了一眼,方睿給他使了一個眼。小張點點頭,表示他收到了指令。
“張小姐,你舅舅呢?我們有些事想要找他了解。”
“他和我舅媽出去散步了,馬上就回來。你們在這里坐一會吧。”
“好。”
張明遠現在沒有工作,最近正在準備考公務員,他有點害怕方睿,所以他拉著小張,不停地問東問西。
“強哥,你們警察的工作很辛苦吧?工資高不高?待遇怎麼樣?一年能拿多萬?”
小張上敷衍地應和著,眼睛瞄準他茂的頭發,趁他不注意,手快狠準地薅了幾他的頭發。
“啊,好痛!T M D ,你在干什麼?痛死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看到你有一白發,想要幫你拔掉。現在拔掉了。”小張打哈哈道。
“我怎麼會有白頭發?在哪里?”
“我扔掉了。”小張握拳起,對他們說道,“我想上廁所,廁所在哪里?”
“那里。”
大概等了五分鐘,張濤濤就跟他老婆王遠芳回來了。他老婆胖乎乎的,臉上掛著笑,看起來是個好相的人。
見到方睿他們,張濤濤皺了皺眉,不滿道:“你們為什麼總是來找明麗,跟那起案子又沒關系,那時就是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會殺人?”
“你怎麼知道案發時,張明麗是個小孩?”方睿質疑道。
“明麗跟我說的啊。”
張明麗皺眉,只跟舅舅說了警方發現了尸,但是可沒說尸是什麼樣的。舅舅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我們跟張小姐說的是,死者至已經死了十年,那時候張小姐也十四五歲了,不算小孩吧?”
“警察同志,你們這不是抬杠嗎?十四五歲怎麼就不算小孩了。明麗現在二十五歲了,在我眼里也還是個小孩。”張濤濤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王遠芳也幫腔道:“警察同志,以后有什麼事可以把我們到外面去問,這麼老來我家,影響我們家聲譽。你們警察也要為我們老百姓考慮考慮。”
方睿直接問道:“張先生,據我們的調查,張明麗父親李寶跟人私奔后的第二個月,你妹妹就因為神分裂癥進了醫院。我們想問問,的財產是怎麼理的?”
張明麗也看向張濤濤,也曾經問過類似的問題,但舅舅每次都說,是那個畜牲父親,把所有財產都卷跑了。
“錢都被李寶那個畜牲卷跑了,哪來的產?我妹妹的醫藥費都是我墊付的。”
“可是李強說,他陸續給你了二十萬,讓你照顧張明麗和媽媽。怎麼變了你墊付的錢?張先生,我們已經調查了銀行的取款記錄。”方睿決定先詐一詐他,“你妹夫的存折流水顯示……”
張濤濤拔高聲音,打斷方睿的話,他對他兒子說道:“明遠,你跟你姐姐出去買點水果和零食回來,家里都沒有東西招待客人了。明麗,你跟明遠一起去吧。”
“爸,讓張明麗一個人去不就行了嗎?”
“讓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廢話干嘛?”
張明麗猜到了,舅舅是要支開。姨媽曾經也告訴過,舅舅和舅媽不是什麼好人,只會著家里人吸。姨媽去世了,媽媽也去世了,就剩下舅舅這一個親人了,就算知道舅舅可能霸占了屬于的東西,也不好跟舅舅撕破臉。
“明遠,我們走吧。”
等他們走了,張濤濤對著方睿他們不滿道:“警察同志,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沒權利手我們的家事。”
“你們的家事我們是管不著,但是我們有權利追查一個兇殺案的死者的財產去向。”
“你們說死者是我妹夫?不可能……”張濤濤浮夸地張大,出驚訝的表。
方睿說道:“張先生,你應該先跟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不認識你妹妹和你妹夫曾經的家吧?”
“我……那個房子被我妹夫賣掉了。年代太久遠了,我又不經常去他家,一時沒認出來,很正常。”
“那王大東你認識吧?”方睿看向他老婆,“你們不會連你們堂弟也不認識吧?你堂弟已經把什麼事都招供了。”
王遠芳變得慌起來,手足無措地看向他丈夫。
“那套房子是我妹妹轉給我的,轉給了我,就是我的,我上誰的名字,就上誰的名字,賣給誰就賣給誰?”張濤濤表依舊很淡定,“你們去查,盡管查!”
張濤濤拿出一份房子轉讓協議,扔在桌子上,“你們看,我妹妹親手寫的轉讓書,我們也去了法院公證。一切都合規合法。”
方睿看了眼協議上的時間,是張明麗媽媽進神病院的前一周。
方睿說道:“合規合法?你怎麼證明張明麗媽媽那時候的神狀態是正常的?神分裂癥患者簽的一切合同都是無效的,這點你知道吧?”
張濤濤臉一白,他斥責道:“你們警察負責查案就好,你管我的家事干嘛?”
“維護法律的正義也是我們的工作容之一。張先生,我們會建議張明麗小姐起訴你,要回屬于的財產。”
涉及到錢了,張濤濤的緒不再穩定了,他罵道:“張明麗那個瘋子媽媽治病不要錢啊?張明麗不要養費嗎?我拿一套房子怎麼了?”
“只是一套房子嗎?”方睿反問道。
“你們警察破不了案,就拿我一個老百姓撒氣嗎?我告訴你,我是張歡歡的哥哥,張明麗的舅舅,們的財產都是我的!不會起訴我的。敢起訴我,我就敢打斷的!”
小張走到他的后面,他打量了很久,終于在他的服上看到了一掉落的短發。他趁所有人不注意,起了那頭發,然后用紙巾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