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寒清玉哄人哄了很久。
漂亮的年水做的一般, 搭搭哭個不停,細細碎碎的嗔罵,哽咽著說他的不是。
糯糯, 哭得眼睛紅紅的可又可憐,簡直讓人心都化了。
寒清玉把人抱在懷里,細細的哄著,在清心閣走來走去,輕輕的哄喚,一會兒幫他抹抹眼淚。
一會兒又將凌的頭發幫他開一點,免得遮住了他漂亮的臉, 也免得別噠噠的眼淚沾在臉。
漂漂亮亮又是那麼可,弄得男人心都了一團棉花, 摟了又摟, 抱了又抱, 抱小孩似的讓奚容靠在他肩頭哭,要麼在榻上蹭蹭停留, 要麼在回廊上走。
“是我不好,讓容容驚了, 容容乖, 容容不哭……”
奚容本來已經不哭了的, 但是寒清玉哄得那樣好, 一時間竟越想越是委屈,便是哭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這天晚上都跟寶貝似的摟著, 也不做那些親熱的事,有時候親親額頭有時候親親眼尾, 清心閣, 有個小溫泉, 抱著人還洗了個澡。
奚容是個爺命,怎麼著都要伺候,幸而寒清玉伺候得好。
寒清玉也不會照顧人,但知道要對人好,湊在人跟前,沒由來的想要他開心,想要他笑,想要他如何如何舒服。
想要得到他的喜歡。
便是本能的知道怎麼照顧他。
做什麼都輕輕的,看著奚容的神判斷他是到底舒不舒服。
便是無師自通的會了許多事。
修士本來是不用洗澡的,一個除塵便可,但他想極了要和奚容親,便如凡人一般老老實實洗個澡,用時久,親近的時間更多了。
本來便是想和奚容每天待在一塊的,但奚容要去修行,寒清玉并不想同意,但又怕奚容覺得他管得多,如此便只能隨他了。
如今發生了這檔子事,奚容該不想去了吧?
他在天衍宗宣示了主權,所有人都知道奚容是他的,還有誰敢染指?
便是去修行,其他人都離得遠遠的,不敢造次。
寒清玉摟著奚容親了親,“容兒,往后別去天衍宗門修行了,你功心法還是我全部都會,我可以教你。”
幾近羽化飛升的寒清玉,已經是整個靈界的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對道法的理解和悟是旁人遠遠不及的,世間萬,和修為相關的都略懂一些,奚容想學什麼都可以教。
若是由他來教奚容,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更久了。
而奚容也不用外出,也不用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奚容剛剛哭過,又洗過澡,整個人水汽氤氳,香氣彌漫,純得像水里的靈,麗得不像話,稍微看一眼,就愣了神。
奚容說:“那我豈不是都要在清心閣?那多悶呀?”
寒清玉一時有些晃神,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只湊過去吻了吻他,“外面那些男人指不定有什麼懷心思,天衍宗這麼多人,雖說是正派,但人心難測,萬一再遇見這樣的壞人怎麼辦?”
有了這麼第一次,寒清玉絕對不會讓第二次這樣的事發生,就算奚容真的要去和那些螻蟻般的弟子一塊修行聽講,而他也會在一旁窺視,有人膽敢覬覦,他會立馬出手。
奚容說:“這次是我上當了騙,天衍宗也不盡是那種人,往后我不上當便是。”
寒清玉心想,一定是盡是那種人,你不知道這些男人是什麼樣的眼神看你,那幾個弟子也是在門派里別人稱贊的天之驕子,修為和品行據說都是頂尖,沒想到卻在做這等骯臟下流之事。
他的小寶貝麗的如同稀世珍寶一般,是人人想搶奪,想獨占的心之,只要人離開他視線,便是忍不住的擔心起來,總覺得他要被人拐走。
比如他。
在那山里的初遇,等見著人之后,何嘗不是使了些小心機。
真是好騙。
說是迷心竅便是和他好了。
若是有人比他更好看呢?
若是有人比他修為更高呢?
奚容不過是貪圖他的或許修為,模模糊糊的,不知道他是否了真心。
瞧著,沒心沒肺的樣子,貪圖樂又喜歡新鮮,整日和他那表哥眉來眼去,還有個門的小跟班。
甜甜的對著別人笑,把人的魂都勾了出來。
如果能完完全全屬于他就好了。
即使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卻沒辦法得到他的心。
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只知道喜歡他極了,稍有不見便想得要命,也不加修煉了,如同話本里的深閨怨婦般,心心念念自己的郎君。
無人時偶爾喃喃自語,默念著奚容的名字,想著他在自己懷里時是多麼的。
中了魔一般的。
這要是在往常,在沒有遇見奚容之前,幾乎是能被做心魔了。
他曾經的執念是飛升仙,他仿佛生下來的目標便是要仙,他要凌駕于整個靈界之上,他是那麼悉規則和天地。
渡劫失敗的時候是多麼恨,恨天道故意打他,如此咬著牙也要破了這天。
可是現在。
他竟一點也不想了。
維持的修為緩慢增長,他一點也不急,只想慢慢等奚容,想和他在一起天荒地老。
仙又有什麼樂趣?
冷冰冰的神仙是掌控世道的規則,古老的書籍只言片語間可見神仙也是斷絕。
他在道途中間恍然大悟,竟一點也發覺不了仙的好。
不過又是為一名死板冰冷的人,木偶機一般的,毫無意義。
寒清玉將奚容摟了起來,摟在懷里親了又親。
他此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自此,從前對于修為和仙的執念已經是過去式。
如今,他只想要好好保護奚容,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他屬于他。
想要他的心。
…………
雖然奚容并沒有答應只呆在清心閣。
但那之后,卻在清心閣待了很久很久。
寒清玉在清心閣周圍種滿的月亮花,有時候會教奚容一些心法。
也會教一些功夫。
但奚容并不是舞刀弄劍一類的修士,他懶懶散散,只想依靠法寶,便拿那金玲玩樂。
他也不是什麼好學的人,去天衍宗門修行,不過是人多熱鬧每天都可以遇見新的事。
在清心閣每天只能見到寒清玉,他整個人木頭似的的冷人,好生無趣,要麼就是教他些東西,像個古板的老師父,奚容要是不想學,便是只能被按著親來親去。
甚至教他的時候經常將他摟在懷里,摟抱著在耳邊說話教學,他要是走神便是親那麼一兩下。
一天到晚就想著親親,一親要親許久,直把人親得氣吁吁眼淚汪汪才善罷甘休,若是奚容哭了,便是將他的眼淚吻得一干二凈,本是沒有機會涌落出來,睫都被得噠噠的。
整日黏黏糊糊的,要麼是親吻,要麼是黏糊在一起,有時候青天白日里的也雙修。
“不要……不要在外面,會被看到的……”
偶爾會特別出格的,在幽靜的森林里便是要黏糊在一起雙修,將奚容摟在懷里,在古老的巨大樹梢邊便開始了親吻。
不一會兒奚容搭搭哭了起來,又把人好好摟著溫的哄著,干凈他的眼淚。
“我好你呀容兒……死你了……”
奚容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只一個勁兒小聲的哭,那哭聲的腔調和平常不同,細細綿綿的,能把男人的魂都勾出來。
寒清玉垂眸在他耳邊吻了吻,輕輕的說話,“你喜歡我嗎。”
…………
如此一晃已經數月,奚容偶爾會出去和其他師兄弟們一起學習,但又總是不自在。
師兄弟們若有若無的眼神和竊竊私語讓他無所適從,從前他邊有個慕容凌,如今慕容凌已經閉關修煉了。
掌門是這樣說的,“阿凌前些日子日日去找你,但都被清心閣的小趕了回來,那幾日一直悶悶,不知是在想什麼,如此便閉關了。”
而楊蒙下山出任務去了,他和其他弟子的關系一般,從前能自然相的,如今總是有些尷尬。
仿佛的上被打了標簽,是清玉仙君的人。
奚容回去的時候很不高興,“都怪你這幾個月纏著我,如今師兄弟都不理會我了,沒人陪我玩!”
寒清玉做了個靈巧的小玩放在奚容手中,笑道:“容容想玩什麼,我陪你玩。”
他可不得沒人陪奚容玩,便只能找他。
奚容心里有點賭氣,在他眼里寒清玉是個老古板,沒什麼好玩的,他們年齡相差太大了,奚容還是小孩子子,縱然寒清玉一直寵著他順著他,卻沒什麼新意。
按照他所的教育,他一生中會有無數個爐鼎,可如今已經定死了,只能有寒清玉一個。
因為他修為太高,看似是順著奚容,實則奚容逃不出他手掌心。
寒清玉見奚容這樣也不開心那樣也不開心,便是提議,“容兒若是覺得悶,我下山帶著你去游玩。”
…………
“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要!”
一到山下奚容就開心起來了。
哪里能不開心?
繁華的城池和人間奚容簡直如魚得水。
寒清玉有的是錢,隨便奚容怎麼花,要什麼都給他買。
只有一個要求,奚容出門在外,要戴上帷帽。
奚容還吃東西,五谷雜糧、山珍海味,在寒清玉眼里看來這些都是不太好的東西,吃進會殘留雜質,而且那些食樓里的食材說是好東西,但其實都是次品。
他見奚容實在吃,索便學了一套廚藝,他天賦極高,那廚藝手到擒來,不到一天便能做出珍饈味,直把奚容迷得不行。
“唔唔唔好好吃啊,寒清玉你真厲害,我下頓要吃烤。”
寒清玉喜歡他喊自己的名字,幸好不是什麼“清玉仙君”,也不是什麼尊稱,這樣最好了,仿佛他和奚容在同樣的位置,更親近。
寒清玉彎著眼睛笑,“容兒想吃什麼都可以。”
在山下的日子格外的快樂,仿佛可以這樣過一輩子,吃喝玩樂,玩遍大好山河。
如此過了三五年,突然遇見了怪事。
寒清玉的當時渡劫跌了修為,如今也漸漸漲了了回來,境界又提升了。
他這樣高的修為,天下難逢敵手。
先是在山里遇見了四階毒蜂,仿佛是追著人叮一般。
不是針對奚容,而是針對寒清玉。
這種魔,對于強大的生靈最是懼怕,卻一反常態的纏著寒清玉。
寒清玉連忙給奚容做了一個結界,“容兒,在那邊別過來!”
四階毒蜂非常難纏,寒清玉能夠瞬間溟滅千上萬只,可是這種魔一但沾上了就難以。
整座山,或是方圓百里的毒蜂都會飛過來。
四階毒蜂每一只都相當于金丹修為的修士,平常人若是遇見,本是無法應對,只有等死的命。
寒清玉雖是修為高,但是沒完沒了也是有些吃力。
如此只能祭出了法寶,幾乎是將方圓百里的的毒蜂殺了。
這期間他一直注意著奚容。
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他不敢走遠,一旦走遠便又折回來,必然要奚容在自己的視線之,能夠瞬息之夠得著。
總覺得有人在窺視。
覺不到氣息,他的直覺。
大能的直覺,十有八九的準的。
但好在,殺了毒蜂,奚容那邊也沒什麼異常。
他先是給自己弄了個凈,而后才去抱奚容。
“容兒沒嚇到吧?”
奚容搖了搖頭,他覺得寒清玉更慘一點,那些毒蜂都朝著他去叮咬。
那麼多毒蜂,奚容遇上一兩只都對付不了,那鋪天蓋地,把奚容看傻了。
但是仙君就是仙君,竟然把那毒蜂全部殺了,這一片土地上,毒蜂的尸幾乎堆積如山。
奚容說:“你有沒有傷?”
寒清玉的心瞬間又熱乎,他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沒有,一點傷都沒有,容兒不用擔心我。”
如此便又挑了另外一條路走,直到遇見了熱鬧的城池。
這件事之后寒清玉更加小心了。
他把奚容看得死死的。
但此后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事。
只是近來奚容水土不服,睡得不太好,時常做噩夢。
雖然是修士,但奚容的氣得很,一點沒順著便要出點岔子。
寒清玉把人照顧得好好的,又是做他吃的,又是哄著抱著睡。
奚容慢慢好了起來,噩夢也不那麼可怕。
但是那晚又做起了噩夢。
夢里竟然清晰的看見了一個人。
是朝云。
奚容記得他被廢了修為以后已經離開了天衍宗,他幾乎要忘記這個人了,沒想到夢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