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這一天沒有吃靈氣太足的靈果, 喝了些花,休息了大半天終于是好了不。
但是今天魔尊罕見 沒有時時刻刻和他黏糊在一起,竟然放任他一整天。
這麼多天, 奚容幾乎是沒有自己的時間的, 大多數的時間都被魔尊占有,今天下午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見著魔尊, 便自己到走走。
魔尊帶著他, 無非就是在房間里花園小院里,他的寢宮非常大,好些偏僻的小道奚容沒有去過。
他如籠中鳥一般被關在一方之地, 去哪里都被魔尊帶著, 不給他準備鞋, 就是要他在限定范圍活。
奚容是著腳的, 一般都在溫暖的毯子上走, 只要超過這個范圍, 魔尊就會抱著他去。
這一次他自己走到了戶外, 腳掌踩在青石板上有點涼。
圓潤的腳趾尖了一下, 又走了上去。
總不能一直在魔尊的掌控范圍, 總不能永遠待在魔宗做別人的寵侍。
寒清玉不知道怎麼樣了, 也許一直在找他。
奚容知道魔尊他的寢宮里做了結界,為的就是不讓別人進來,或是不讓奚容出去。
奚容大致知道邊緣在哪里, 但是沒有機會親自去試探過。
他一路往邊緣走, 這一次算是第一次走完魔尊的整個寢宮, 大大小小的房間和院子, 錯綜復雜, 奚容第一次知道魔尊的寢宮這麼大。
如果是個凡人,早就走累了,好在奚容是個金丹修士,素質還算好。
但奚容在這一眾魔修眼里簡直是走路都會一步三的弱,要是被魔尊知道他走了這麼多路,說不定又要逮住他檢查有沒有損傷。
走了一大圈還是沒有走到頭,卻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整個寢宮有什麼房屋建筑奚容基本是知道的,而在這里奚容大致也知道是個沒什麼用的角落小院。
這小院并不是封閉的,算是開放,因延到了后山,也不怎麼觀,所以一般魔尊不怎麼帶奚容去。
奚容來之前,是奴仆的住所,因此比較簡陋,在圍墻邊有個蓄水大水缸,那水看起來清澈亮,奚容走了這麼多路,正好有些口,于是便去喝水。
那水真是明亮徹,此時此刻天邊是艷麗的晚霞,若是不正對著看,是看見那晚霞倒影在水面上,仿佛是另外一片天地,那水紋微,竟是不勝收。
奚容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眼眸睜大——
他竟然看見了寒清玉的影子!
準確來說并不是影子,而是在那水缸里,仿佛是一面倒影,寒清玉正在里面。
奚容起初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正對著看,也是沒有看見人在哪里。
但若是站得稍微偏一點,和那晚霞一起,便見著人了。
他和魔尊生得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發和瞳完全不同,以及氣場也是不一致,因此很好辨認。
寒清玉臉蒼白,眉頭皺,仿佛在大聲喊什麼,奚容聽不見,但才從他的口型里可以看出。
他喊的是“容兒”。
奚容睜大眼睛看過去,這一瞬間四目相對,寒清玉應該也看見他了。
“容容。”
一聲輕喚,把奚容嚇了一跳。
奚容回過神來,再看時那水缸里已經沒有了寒清玉的倒影。
奚容沿著聲音看過去,之間朝云竟是進來了。
魔尊的的結界里三層外三層,做的相當牢固,朝云怎麼進來了?
朝云見奚容竟然沒穿鞋,那一雙白的小足沾滿了灰塵泥土。
魔尊沒有給他準備鞋,今日魔尊不在奚容邊,奚容在院子里玩耍,竟然是自己赤腳走了出來。
奚容見著他就很是害怕,不僅給他下過咒,如今的修為都是大乘期了,更是反抗不了。
奚容連忙往魔尊的書房那邊跑,可連半步都沒有跑,就被人摟了起來。
“放開我!”奚容嚇得大喊了一聲。
朝云以為弄疼他了,連忙放松了點,但沒有把人放開,只把人摟抱起來坐在石墩上。
無數次見著魔尊這樣抱他,奚容都是乖乖的任由魔尊去抱,他當時只能是一旁看著,憑空想想把人摟在懷里的覺。
應該很。
小又可。
就算掙扎也逃不出男人的手掌心。
正如此時。
奚容掙扎的時候用力的撐住他的口,他看起來已經很使勁了,男人卻紋不。
奚容大喊起來:“我要喊人了!我是魔尊的寵侍,你敢?!”
朝云被被弄懵了,漂亮的小手撐在他口的時候弄得他一陣心猿意馬,心已經狂跳起來。
他心說,果然是我的前世人,離得近,便喜歡得不行。
可是他心的前世人,竟然變了別人的寵侍,還這麼懼怕他,甚至只是把他抱在石墩上,不讓他把腳弄臟了,竟已經驚慌失措拿別的男人威脅他。
朝云不知道為什麼奚容如此怕他,連忙解釋道:“我見你赤腳走在地上,怕你腳掌冷,才抱你過來的,容容,我幫你洗洗。”
從來沒告訴過他的名字,像個變態一般利用相思咒窺探他的一舉一,得知了他的名字“奚容”,如此已經親的喊了“容容”。
一喊,果然順口至極。
他只用靈力吸來干凈的桶和水,已經將水加熱了,擺放在奚容面前。
他的神有些,“容容,腳、腳臟了。”
和平日里邏輯清晰做事有條有理大相庭徑,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奚容上,忍不住事事討好他。
見他腳臟了,連忙要幫他洗。
奚容掙扎的分外厲害,仿佛要害了他的命似的,一腳把水踢翻了。
眼睛紅紅的,害怕的大聲喊道,“我招你惹你了嗎?為什麼咬著我不放,我在這里全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給我下了相思咒,我也不會……”
朝云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第一次見面,奚容好像就是躲在魔尊的后的。
有些懼怕的看著他。
而現在,他竟然說“相思咒”?
他知道?
他為什麼知道?
若是前世下的咒,被下咒的人本是不知道的,就算是下咒的他,也是要見到人才慢慢探索出來。
可現在奚容知道了。
也就是說,這咒是,他今生下的。
而奚容在此之前認識他!
他們怎麼認識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朝云緒激起來了,“告訴我容容,你是不是知道這咒怎麼下的,你是不是之前認識我?,告訴我……”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恐怖的魔力襲擊過來。
“你竟敢!!我的人!”
本來不及躲,已經被可怕的力量擊倒在地。
朝云猛然吐了一口鮮,再看時,已經看見奚容被魔尊抱在懷里,而奚容是那麼親昵的摟著魔尊的脖子。
仿佛是找到了依靠。
明明下過相思咒。
奚容明明認識他。
可為什麼,卻是和別人那麼親。
…………
魔尊拿著滿滿的一大本筆記本去找奚容,心里咬牙切齒恨得要命,卻萬分期待奚容在他懷里會如何。
可是當他回到房間時,奚容竟然不見了!
沒有穿鞋,竟然跑去了外面。
于是嗅著奚容的氣味,一路找到了這里。
在那偏僻的小院里,在濃墨般的樹蔭之下,奚容竟然被朝云半摟抱著,而朝云一只手把奚容的腳踝抓在了手心里!
朝云是怎麼進來的?
把奚容嚇了這樣,還如此親的要洗腳,口里嚷嚷著什麼相思咒。
這是什麼?
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差點發瘋把朝云殺了。
但是奚容此時此刻在他懷里,并不適合殺人。
而朝云是他的親信,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背叛過他,如今,怎麼就膽大包天把他心的小寵侍抱在懷里嚇了這樣。
甚至,那雙眼睛兇狠的盯著他,仿佛是他搶了他的人。
魔尊渾上下充滿了殺意,冷冰冰的盯著朝云,“本座向來待你不薄,你朝氏被滅門之時,也是我出手救你,如今為何背叛于我?”
朝云的雙眼盯著奚容,充滿了疑,但又充滿了怒意,“我激你救我命,但容容上有我的相思咒,他一定曾是我的人,只是我現在忘記了。”
魔尊金的雙眸狹長無比,冷冰冰的挑開,“你、說、什、麼?”
相思咒。
人?
他不知道什麼是相思咒,但一聽名字就不是好東西,還說是奚容的人?
他今日派人去查奚容的來路,一直了無音訊,仿佛他的過去空白一片,竟一點痕跡都沒有,仿佛是憑空出現在他的巖漿溫泉里。
可是此時此刻,朝云竟然說奚容是他的人?
他記起來了。
奚容第一次見朝云,就很怕他。
問,奚容就說朝云長得可怕。
他當時還想,奚容果然是喜歡他的,要不然門派里許多人慕的左護法,怎麼在奚容眼里變了可怖?
他們兩個一定是認識,甚至大有淵源。
“什麼是相思咒?”
那讓奚容失了元之人,可就是朝云?
一想到這個,他甚至要把人碎尸萬段!
朝云低低笑了起來,“相思咒一般的下在摯之人上,擁有濃烈的執念才會下的,若是下咒的人不解,便會生生世世跟在他上。”
魔尊的眼神這一刻可怕至極,連在也懷里的奚容都嚇得抖了起來。
“解開!”
朝云被重重擊打了好幾下,卻執著著不解開,魔尊便喚了其他護法把人帶下去,嚴刑問。
接著把奚容抱回了寢殿,摟在椅子上狠狠的親了兩口。
“告訴我,誰讓你失了元?”
魔尊心想,不說也沒關系,往后你是我的,雙修的都是我。
“你是我的,容兒要知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奚容的眼睛,他把人摟抱在懷里,是完完全全能夠占有的,若是奚容有一遲疑,他便是要人好看。
就在和桌子上,在床榻上,把人辦了。
可是奚容的眼睛沒有看向他,反而是看向了別。
魔尊眉頭微皺,沿著奚容的眼神看了過去,竟見他看的是拿梳妝鏡。
屋子里本來沒有梳妝鏡的,但是他想要每天把奚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便置辦了一個梳妝臺。
那臺面乃是用極品靈礦打造,還用夜明珠鑲嵌是鏡面旁,以便看得更清晰。
如今兩人正在親熱,奚容怎麼看向別?
“可是鏡子里有什麼?”
“沒、沒有。”
奚容連忙收回眼神。
接著又瞄了一眼。
是他眼花了嗎?他竟然從鏡子里看到了寒清玉。
魔尊見那鏡子確實沒什麼特殊的,便專心的吻了吻奚容,說:“我不計較你從前和誰有過親。”
計較,計較得要命,要是把人找出來,三魂六魄都要碾碎。
他眼眸微垂,有些溫的說,“那我們來雙修,好嗎?我筆記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