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默然點點頭。
皇后惱怒道:
“當初以為蕭長珩已經死在了戰場,那云清清又突然悄無聲息消失,正是個好機會讓為禍國妖妃翻不了,哪知蕭長珩命如此大,竟還能活著回來。”
“但就算如此,也不該打了咱們原本的計劃!”
“云清清當時已經沉不住氣,使出那些詭譎手段,只要國師你認定那些都是妖,就能把禍國妖妃的份坐實了!”
“你為什麼突然改口,不但不出手制伏,反倒把捧了高人?今天這件事你必須給本宮說清楚!”
國師看上去有些牙疼。
他嘆了口氣:
“皇后娘娘,真不是我不想制伏,是……做不到啊!”
“什麼?”皇后眉心擰得能死個蒼蠅,不愿想他這話的真正含義。
但國師已經搖搖頭說了出來:
“哪怕是七星殿這種世宗門,也只有天賦最出眾的門弟子才能學習奇門遁甲,云清清今日出手我便知道,本不敵啊!”
“所以老夫才轉了口風,用誤會蒙混過去,免得行事不反而被仇視,那以后可是大大的麻煩!”
皇后既震驚又不甘心:
“當真有那麼厲害?”
國師又嘆了口氣,皇后沉默了。
蕭子睿這時才明白過來,突然想起國師給他的符紙和桃木劍:
“國師,原來你給我那些護的東西,只是做做樣子,是為了激怒云清清好方便后面行事?”
他有些不悅,覺得自己被國師當了工來陷害云清清,而且自己還不知。
國師一愣,搖頭否認:
“太子多慮了,近日皇上被邪氣纏才會病倒,那些護之是為了避免殿下沾染邪氣的……我也沒想到,你會試圖用那些東西來對付云清清。”
國師的表有些一言難盡。
蕭子睿:……
他心中不爽,但看見皇后遞過來的眼神,終究沒再問什麼。
父皇被邪氣纏,國師卻沒驅邪,而是聽之任之,蕭子睿已經明白皇后的打算了。
只是沒想到云清清突然出現,蕭長珩又竟沒死。
萬般籌謀也只得先按捺下去,等下一次時機到來再。
沉默了一會兒,皇后臉上已是云布:
“照這麼說,那云清清如此本事,那咱們豈不是拿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國師道:
“那倒也不至于,年紀輕輕,就算再有天賦也終是經驗閱歷 所限,在真正的高人面前不值一提。”
“老夫即日便啟程,去請我師叔出手對付!”
皇后面喜:
“是你那個天資卓絕、十幾歲便擊敗前任掌門的師叔嗎?”
“正是。”
國師微微一笑,又提醒道,“不過,我不在這些時日,娘娘和太子殿下切記低調,先不要跟那云清清作對了。”
回太子府的路上,蕭子睿腦子糟糟的。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云清清竟是個連國師都要甘敗下風的士!
怎麼會這些的?
若是當初就知道……蕭子睿拳頭得骨節發白,越發不甘心了。
那人本來是自己的未婚妻,明明該對自己死心塌地,非自己不嫁才對!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嗎?他不過是為了前途納個妃子,怎麼就不能接呢?
怎麼就能把自小的誼都忘了呢?
憑什麼轉頭就嫁給眼瞎殘的攝政王?
馬車重重一晃,躺在對面仍昏迷著的云白蓮下了座位,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
太醫給服了消/腫止痛的藥,說是幾個時辰后才會醒來,回府需好好將養,每日服藥排毒。
蕭子睿看著那張腫臉,腦海中又浮現出云清清那氣質出塵的面容。
他皺著眉,嫌棄地把云白蓮往一邊踢了踢,靠著椅背閉上了眼。
看來天也只能在對上普通人時才出,跟士相比,便沒什麼用了。
蕭子睿很清楚,自己現在多是有些后悔。
但沒關系,云清清當初不過是面子上掛不住,跟自己賭氣才嫁給蕭長珩那個殘疾。
想要的,也不過就是自己后悔去求罷了。
對他非打即罵,是因為他曾將的自尊踩在腳下踐踏。
越是對自己疾言厲,越說明還沒放下不是嗎?
蕭子睿睜開眼,眼中出幾分勢在必得。
“清清,我已經明白你想要什麼了,我全都滿足你。”
“我定會,讓你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
云清清對某個普信太子的自我攻略一無所知。
回王府后,一直在忙著調息,消化充盈到擁堵的靈力、愿力,還有心頭殘余的威力。
這雖已經胎換骨,但終歸還是凡軀,靈力增長到這個地步,已經快要到了瓶頸期。
云清清心知,是時候準備煉了。
蕭長珩在皇宮忙了三天,總算把積的政事理完,而西北的捷報也已傳回。
同時還帶來了消息:西嵐和那幾個戰敗的蠻族將派使者來帝京。
西嵐自然是為了議和,來談賠償的。
而各蠻族則是因為聯合西嵐攻打大梁,結果反而差點被滅了族,終于怕了,愿意歸順大梁年年納貢,派人來送上貢禮、遞降書。
皇上大喜,神也好了不,重新開始上朝,蕭長珩這才得空回王府。
這日云清清調息得也差不多,去了一趟天命閣,把積的事件理完畢后,天已晚。
一出門,就看見攝政王府那駕金貴的馬車停在路邊。
旁邊是靜坐在椅上的男人,那張矜貴的面容半在夜中,深沉黑眸投來的視線令人無法忽視。
云清清腳步頓了頓,抬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宮里的事都忙完了?”
“嗯,來接你。”
男人出溫潤的笑,自然而然地將拉到邊,展開手里的大氅把嚴嚴實實地裹起來。
他的手不經意地過的臉頰,帶來一片涼意。
初冬的晚風撲面而來,已有些刺骨。
云清清微微皺了皺眉:
“在外面多久了?怎麼不在車里等?”
蕭長珩沒吭聲,手打開車簾示意進去。
直到馬車啟,他才淺淺勾了勾,輕聲道:
“想早些見到你。”
云清清驀地轉頭,抿看著他,一言不發,眼中的戒備清晰可見。
蕭長珩晶亮的眸子微微一黯,垂眸幽聲道:
“清清,我好像凍著了,冷。”
說著,他忽地手握住的手,冰涼的令心頭微跳。
下意識地往回手,卻被男人牢牢抓住。
“都是為了等你,你得給我捂一捂。”
某人不依不饒地把的手往懷里帶了帶。
云清清瞪眼看著他,簡直無語。
聽聽這說的什麼話?還能不能講點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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