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珩若有所思,示意繼續往下說。
云清清說道:
“你可知,為何你的人調查過整個定縣的鐵市和鐵匠鋪,都沒能找到玄鋼?”
“那是因為,玄鋼這種金屬,從來就沒有在定縣出現過。”
蕭長珩一愣。
忽地想起之前說“獲取玄鋼的關鍵”,有些明白過來。
“所以這小姑娘竟是線索?”
“也不能那麼說,但此事確實牽扯了的因果。”
云清清淡然一笑。
“等時機到了,自見分曉。”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拿出那張契,眸微涼。
契上寫著孩的姓名和生辰。
按這上面看,孩今年十三歲,量卻跟普通十一歲的姑娘相仿,顯然是營養不良所致。
名靜瑤。
瑤者,玉也。
能給孩子起如此好名字的父母,怎可能做出賣掉兒這種事?
云清清目轉向靜瑤瘦削的臉,眼中出幾分憐惜。
靜瑤子骨弱,又心緒激才會暈倒,大半個時辰后藥煎好,剛好也悠悠轉醒了。
茫然地撐起子,四下看了看,在見到云清清的一刻立即就想下床。
云清清按住:
“你子虛,別。”
靜瑤下不得床,抓住的胳膊眼淚汪汪:
“多謝仙姐姐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我今天、今天就……嗚嗚嗚……”
云清清溫然笑了笑,拿過帕輕輕拭去的眼淚:
“都過去了,你的契我已拿回,等去府過了明路,你就是自由了。”
靜瑤小鹿一樣的雙眼瞪大,不敢置信地怔了片刻,眼淚又涌出了來:
“阿瑤愿給仙姐姐當牛做馬,報答恩!”
自沒記事時就被賣到了那家館,從小挨打罵干臟活累活,也嘗試逃跑過,卻每次都會被抓回去挨毒打。
從沒想過在徹底絕之時,還能被天仙一般的恩人救下,而且竟還有恢復自由的一天。
“我不是什麼仙姐姐,我云清清。
來,先把藥喝了,再好好睡一覺。”
云清清把藥端給,小姑娘想都沒想就端起碗大口喝了下去。
這藥很是苦,靜瑤喝完小臉就有些發皺,卻生生忍著沒有半句怨言。
云清清遞過去一顆餞,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接過道謝,將餞放口中,大眼睛頓時亮起來。
這會兒激的勁過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靦腆沉默,看來這才是小丫頭平時的子。
看著靜瑤乖巧的模樣,云清清嘆了口氣。
這姑娘是吃了多苦,才會養如此小心又懂事的子。
那藥有安神作用,不一會兒靜瑤就睡下了。
幾人在客棧休整了一晚。
夜,云清清在自己房間盤膝打坐,跟平時一樣將日常收獲的愿力煉化。
只是如今這質再次飛躍,之前積累的信眾提供的愿力轉化靈力,只能稱作細水長流,遠遠填不上空的氣海。
如今煉化愿力的速度也大大提升,沒多久就睜開了眼。
云清清微微嘆了口氣,盤算著等這邊的事結束,天命閣的業務還是要多忙一忙了。
正打算睡下,突然屋里平地起了一陣微風,芷蘿的紅一晃現。
“嗯?大半夜的你這是做什麼?”云清清眨了眨眼。
芷蘿一屁坐到床上,笑瞇瞇道:
“快看看我~,有沒有什麼不一樣了?”
云清清聞言瞳孔泛起清,稍一打量就挑起了眉:
“你上靈氣如此充盈……哦,是山神廟?”
芷蘿心大好:
“沒想到那家伙辦事還靠譜,今日山神廟香火旺極了,還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來積福的,若是平時,我恢復到這個程度怎麼說也得十天半個月。”
云清清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意外。
臨街前是打算安排人給山神廟供奉些香火,被蕭長珩把這事攬了過去,也沒多想。
沒想到他竟用了自己的勢力和人脈,才能有那麼多富貴人家去祈福。
“快來,我給你渡些靈氣,咱們一人一半,這回你可不能拒絕了!”芷蘿興致道。
云清清眸微暖,點了點頭:
“好。”
……
雖說芷蘿哪怕分一半靈氣,也填不滿云清清的氣海,但總歸比之前的空好了許多。
后半夜睡得極安穩,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地醒來。
剛坐起,帷帳外就響起細細的聲音:
“姑娘您醒啦?奴婢伺候姑娘洗漱。”
微微一愣,掀開帷帳就見靜瑤端著水盆站在床前,規規矩矩地垂著眸。
云清清微微皺了皺眉,下床接過水盆放在一邊,問道:
“是誰讓你做這些事的?”
小姑娘臉一白,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恩人別生氣,是奴婢自作主張的!奴婢無可去,只求能服伺恩人左右,求您千萬別趕奴婢走!”
云清清定定地看了片刻,嘆了口氣,手把扶起來,溫聲道:
“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為奴為婢。”
眼看著靜瑤臉發白,眼里蓄滿了淚,云清清拍了拍的手安道: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既然幫你,自會幫到底,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
靜瑤渾了,臉上的蒼白褪了些,眼淚刷地一下落了下來:
“恩人菩薩心腸,大恩大德阿瑤永世難報,若能為恩人為奴為婢,是阿瑤的福氣……”
云清清笑著握了握的手,溫聲道:
“你的福氣在后頭呢,好了,這些日子你先跟著我,但要好好聽話,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養好子,記住了?”
“嗯!”靜瑤干眼淚,認真地點頭。
云清清看著一臉乖巧的模樣,不由得出微笑,了的頭發。
小姑娘瘦瘦小小,頭發也細細的,著頭很是舒服。
就在這時,蕭長珩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看著這場景腳步就是一頓。
云清清看著他愣了愣:
“你這是……”
蕭長珩目落在放在小姑娘頭上還未收回的手上片刻,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放下水盆淡然道:
“來伺候夫人洗漱。”
云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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