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臟碎了。”

云清清直截了當，一語道破盧海死因。

“……啊？”

 盧祖張著，以為自己聽錯了。

心臟碎了是什麼意思？

 剛才不是還說盧海不是被刀刺中心口死的嗎？

 難道他心臟還能自己碎掉不？

 村民們也都面面相覷，出奇怪的表。

“你們找個仵作一驗便知。”

云清清冷聲道。

這些村民里還真有個回鄉養老的仵作，被推舉出來當場就給盧海驗了尸。

老仵作驗過尸，表已有由嚴肅變了震驚。

“還真是心臟碎了！”他著氣說道，“這刀子捅不捅進去本就沒什麼區別，他的心臟早都碎渣了！就像……”

 老仵作遲疑著說道：

 “這心臟碎的方式，就像被一只手狠狠碎了似的，可他心口除了那把刀子，本也沒有別的外傷啊，怎麼會呢……”

 “你確定沒搞錯？”盧祖臉不太好，“這話可不能說，按你的說法這哪是人做得出來的事啊……”

 老仵作繃著臉道：

 “什麼說？我干了一輩子這個還能看錯？不信你自己來驗！”

 盧祖被懟得沒話說。

云清清淡聲開口道：

 “他是被怨鬼尋仇上門，死有余辜。”

“什……什麼，怨鬼……？”盧祖倒吸一口氣。

村民們也都覺得后背發寒，就算不太信，但明晃晃的尸擺在那里，還有老仵作剛剛的話，都讓他們覺得有些瘆得慌。

云清清抬手掐了掐手指，邁步朝后院走去：

 “想知道真相，就隨我來。”

走了兩步，又看向在墻角的盧達，吩咐南征：

 “把他也帶上。”

南征二話不說讓人押起盧達跟上。

蕭長珩跟在云清清旁，其余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烏泱烏泱全都跟了上去，來到了后院。

這宅子的后院不算大，也沒像其他人家那樣墾出地來種些蔬菜或養些鴨，整個就是一小片荒地。

朝北面墻下有個泥坑，一看就是之前連日的大雨積了不水，到現在還有半坑的泥水沒有干。

云清清指著一，吩咐府衛找來工往下挖。

半的泥土很是松，不多時府衛就挖到了東西，拉出來一看，立刻引起了一陣驚呼。

“是人！”

 “這、這院子里怎麼會埋著死人！”

 “嘶……這明顯有年頭了啊，已經只剩骨頭了……”

 有些膽小的村民已經開始往后退，膽子大一點的反而往前湊去想看個清楚。

只見尸骨衫已經腐爛，但散的頭發上還有發飾留下，能看出是個人。

老仵作嘬著牙花子道：

 “服腐爛得一點沒剩，頭發仍在，這麼算來說死了有三五年了。”

“六年。”

云清清冷聲道。

“六年前，這子被盧海害死，埋尸在后院了孤魂野鬼無法超生，卻又因為這院里原本的布局暗合鎮風水局，所以怨魂一直被鎮在地下不得出。”

“直到上次連日雷雨，那塊洼地積水塘，不僅破了原本的風水，反而又聚煞，怨魂再也不住，自然就要來找害死自己的兇手算賬。”

聽了的話，全場一片寂靜。

眾人只覺得這明明青天白日的，院子里的溫度卻突然下降了許多，讓人直起皮疙瘩。

突然有人低聲道：

 “六年前……誒你們瞧瞧那發簪，我好像見孫寡婦戴過……”

 “你這麼一說……”

 “真是！我也見過這發簪！孫寡婦不正是六年前走的？難道……本不是跟過路的商戶走了，而是死在盧海這兒了？”

 “當年都傳孫寡婦耐不住寂寞，丈夫才死不到一年就跟人跑了，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哎？我記得最早說看見跟商戶離開村子的，也不是盧海啊……是……”

 眾人紛紛轉頭，朝被押在一旁，臉煞白的盧達看去！

 云清清目冰冷，沉聲道：

 “怨鬼困，第一時間自然是找害死自己的兇手報仇。

接下來，便到幫兇了！”

 盧達眼看著尸骨被挖出來，早已戰戰兢兢，聽這麼說頓時雙一跪了下去。

“我、我沒殺，只是、只是見起義，幫忙下了藥……王妃娘娘救命啊！求您收了惡鬼！不然以后還不知道要害死多人啊！”

 他怕死得要命，猛勁磕頭都磕出了。

他這麼一喊，眾村民也都嚇到了，紛紛心驚膽戰地看向云清清。

“王妃娘娘，您懂得這麼多，一定知道如何驅除惡鬼吧？求您幫幫咱們村吧！”

 “王妃娘娘救救我們！”

 “這村里惡鬼一天不除，不知道要有多人遇害……”

 云清清抬手往下一，村民們頓時都閉，全神貫注地等著發話。

“諸位鄉親不必憂心，怨鬼不等于惡鬼，只是大仇未報怨氣未除不愿下地府。”

“只要報了仇，怨氣消散，自會去該去的地方，并不會傷及無辜。”

“諸位若是不放心，就好生安葬了這尸骨，各家給燒些紙錢，也算積些德。”

“人間有人間律法，做鬼也有做鬼的規矩，死者生前是厚道人家，你們跟無怨無仇，自然也不會找上你們，所以才有‘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之說。”

經這樣一說，眾人總算踏實了些，當即開始張羅給孫寡婦安葬事宜。

而盧達又哭又又求饒，還是被拖走送了。

只是云清清早看清了他的死相，想來也不到府判罰，便會被怨鬼帶走。

事解決，云清清等人也準備離開。

但離開前看似不經意地朝后院角落看了一眼。

一黑一白兩個影自剛剛起就在那里圍觀，此刻對上的視線，立刻朝拱了拱手。

白無常萬年不變的瞇瞇眼笑臉上，似帶了幾分無奈，開口道：

 “云姑娘放心，既然您都開口了，我們等那鬼魂報了仇再帶下去便是。

有我等看著，不會讓失控傷及無辜的。”

云清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轉離開。

的作幾乎沒人注意到，只有蕭長珩順著的視線看了一眼墻角，若有所思。

無關人等散去，幾人回到了盧司琮家中，蕭長珩提出來意，盧司琮意外之余卻有些遲疑。

他現在只想帶兒找一沒人認識的地方，安安穩穩過日子，并不想進京，更對什麼工部的職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