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偏細，從量和骨骼特點來看……應是個子。”

嚴浩初面嚴肅，很快給出了判斷。

只不過……

 他看著旁邊多出來的一骨和一肋骨，了拳。

這池子里不只沉著一尸。

“繼續搜！”

 嚴浩初厲聲下令。

“留兩個在岸上整理尸骨，其余人全給我下去找！這池子底一寸也不能下！”

 他掉鞋挽起腳，率先跳進了池塘，帶著所有差役開始索。

芷蘿跟云清清換了個眼神，暗中抬手，一道尋常人看不見的微卷出。

只憑這些人，要把所有骨骸撈出來不知得等多久，但有了芷蘿暗中/出手，很快岸邊就集齊了四副完整的骨骸。

嚴浩初帶人上岸，看著幾副骨骼鎖眉頭。

四骸骨全是子，其中有一骸骨上的服還沒徹底爛，腕上還有個一般的玉鐲子，看服的腐爛程度應該也就是最近一年前后的事。

“呂家主，這些你作何解釋？”嚴浩初冷聲問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差大人您也看見了，我這家中仆人眾多，平日也有不親朋好友出，我也不可能時時盯著一個池塘不放啊，怎會知竟有尸骸沉在其中？”

 呂漁滿臉委屈振振有詞。

“但尸骸出現在你府上是事實，不管怎麼說，你作為家主這失察之責也逃不掉，你最好乖乖配合府查案，把自己知道的都供出來！”嚴浩初說著，就準備讓差役把人帶回府。

“等一下！”呂漁慌忙看向云清清，“清云大師，是您承諾了幫我呂家找回守護神在先，現在還沒開始找，你就先報讓人把我帶走，這說不過去吧？”

 “就算要配合查案，是不是得等您先兌現了承諾再說！”

 他早看出來，這捕頭分明對清云大清很是尊敬，這才想著只要肯說句話，捕頭定要給這個面子。

先過了眼前這一關，他才有時間去打點作，把這些命案下來！

 云清清面清冷，淡聲道：

 “我是說過，幫呂家找回守護神，只不過你也別搞錯了，我可從沒說過是幫你找！”

 呂漁面一僵：

 “你……你耍我！”

 云清清“呵”了一聲：

 “但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我現在倒也可以告訴你們，那守護神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真的！快、快說說是怎麼回事！”呂老爺子之前被尸骸嚇到，聽到這幾句終于緩過神來，連忙急聲問道。

云清清淡聲道：

 “你們口中的守護神，原是北方一帶的保家仙，說穿了也就是一些修為不錯、又不排斥人類的山野怪。”

“你們呂家祖上契約的這一個保家仙，在怪中算得上溫和善良，它保了呂家十幾代平安興旺，又肯跟著你們遷到距故鄉千里外的帝京，對呂家屬實是仁至義盡。”

“只是六年前這保家仙遇到了命中一劫，險些元神飛散，它好不容易才保住了自己的元神，自那后就一直在休養。”

“然而也就在那之后不久，你們呂家這位二公子日漸長大人，卻是個險自私又好/的貨，暗地里做了不缺德事……”

 說到這里，呂漁氣急敗壞地打斷：

 “簡直是胡說八……唔！”

 嚴浩初抬手就讓人把他按住，給堵了起來。

“大師，您繼續說！”

 云清清朝他點了點頭，繼續道：

 “一般來說保家仙吃家宅供奉便可，你們呂家這一位卻有些個，當初跟你們祖上契約的供奉是功德。

所以呂家代代祖訓都是行善積德，不得為惡。”

“只是近幾代的呂家人漸漸忘了本，把祖訓當一句漂亮話，但憑著祖上多年積攢下來的德也還過得不錯，直到出了這麼一個禍害。”

云清清目冰冷，指向地上一骸骨：

 “這姑娘是最先被呂漁害死的，侵犯中劇烈反抗被誤殺，然后投進這池子里當什麼都沒發生。”

“在那之后他不但沒有反省，反而膽子越發大了，以為反正只要做壞事不被發現，自己就還是逍遙自在的呂家二爺，本就沒有悔過之心。”

“這幾的他暗地做下的惡事，可不僅僅這幾尸。”

云清清直視向呂老爺子：

 “想必你那長子的病癥來得那樣急，三天功夫人就沒了，你也懷疑過不正常吧？”

 呂老爺子神一震：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

 “他得了急癥是真的，但沒治好反而暴斃，卻是你這二兒子暗中換掉湯藥所致！”云清清說道。

呂老爺子震驚地看向呂漁，只見他被堵著說不出話，卻一直在連連搖頭。

老爺子心頭驚濤駭浪也不知該不該信，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云清清還沒說完，繼續道：

 “他第一次害人就正值保家仙元神虛弱在休養，本無力干涉，不僅如此，因為呂漁敗壞了呂家太多德，導致保家仙的休養始終不見起，卻又因契約的束縛無法。”

“直到一年多以前，呂家又做了一件事，終于讓保家仙離開了這是非之地，而他離開后，那神像也便碎了。”

說到這里，云清清停了片刻，看向呂老爺子。

“你從醒來到現在，都沒發現這院子里了誰嗎？”

 呂老爺子目茫然地四了，突然反應過來：

 “是……大兒媳？人呢……還有阿源，他也不在，他們母子倆去哪了？”

 “爺爺生病后，姑母和阿源就被二哥趕出家門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呂家小妹突然輕聲開口。

“這……這又是為何？”老爺子皺眉。

“二哥說阿源是掃把星，克死了大哥，不能再留在呂家禍害人，姑母護著阿源，就被一起趕走了。”

呂家小妹聲音不大，條理卻分明。

呂老爺子臉變了變，轉向云清清問道：

 “可……你剛才說守護神跟我呂家有契約，才不能走的吧？為何趕走大兒媳后他就能離開了？”

 云清清出了一抹冷笑：

 “應該說，幸虧呂漁趕走了那對母子，才讓保家仙有了另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