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了會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
云清清正說道。
“真的!”莊老激道。
“不過,我說過不會幫你尋死,而且這件事,本就用不著拿你的命來換。”
莊慶宏騰地站起,就要朝跪拜下去:
“只要大師能解救我莊家子孫,您就是我全家的再生父母,請老夫一拜!”
“莊大學士不必如此。”
云清清抬手輕輕一托,他就再拜不下去。
“您這一生編撰修訂了無數書籍,其中不乏對民生社稷大有助益的珍本,功在千秋,我能幫你渡過這一劫也算是與你有緣。”
莊慶宏微微一愣,他剛剛似乎還沒有提到過自己如今的份……
云清清淡然一笑:
“我剛剛在算八字的時候就順便掐算了一下,如今莊老應是拜文淵閣大學士了,恭喜。”
莊慶宏心頭再次震,自己剛剛收到升任文淵閣大學士的調令,還未來得及對外公開。
這位清云真人果真是神算子!看來這次,莊家真是有救了!
“還請莊老帶路去府上。”
云清清說道,“我這便去會一會,那裝神弄鬼誆騙你氣運的東西!”
天命閣一樓還有大批的顧客在排隊簽,云清清讓芷蘿留在這邊以免出什麼子,跟莊老先生去了他府上。
莊府是個三進的宅邸,云清清進門就皺了皺眉,直接指著后園的方向說道:
“去那邊看看。”
兩人朝后園走去,一路遇到幾個晚輩過來見禮,莊老只擺擺手讓他們不要打擾。
轉過一段小路后前方豁然開朗,是一花園,中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
一個約著七八歲的小孩正在遠端岸邊蹲著,不知道在玩些什麼。
許是余察覺了靜,小孩抬頭看見了兩人,站起出了天真的笑,朝這邊招起了手。
“太爺爺~!”
孩脆生生的聲音隔著水面傳過來,莊老先生也不由得出了慈祥的笑容。
然而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小孩不知怎地腳一溜,兩人眼看著撲嗵就掉地了池塘里。
“阿妙!”莊老大驚失,慌張地拔就往那邊跑,一邊高喊,“來人!阿妙落水了,快來人吶!”
云清清幾大步追上他,把人攔住:
“別慌,你仔細看看,孩子沒事!”
說著還若有所思地朝池塘邊掃了一眼。
莊老經提醒這才發現,小孩已經住了岸邊的一塊大石頭,正奔力地往上爬。
他仍是擔心地要命,快步趕到岸邊,眼見孩已經自己爬上岸,坐在地上抹著臉上的水,不好意思地吐著舌頭笑了笑,這才終于放下心來。
莊府已有不人聽到靜趕了過來。
“哎呀!阿妙這是怎麼了?不是早就囑咐你們這些孩子在水邊玩要小心,弄了服萬一著涼怎麼辦!”
最先趕來的是莊慶宏的長孫媳婦陳氏,趕讓下人拿毯子過來。
阿妙嘿嘿地笑了笑:
“沒事的大伯母,我一點也不冷……阿嚏!”
一邊說著一邊就打了個噴嚏。
陳氏嗔了一眼,把拉過來用毯子裹了個嚴實,給剛剛趕到的孩子生母,二房家的三兒媳婦董氏。
“你也是,早叮囑過這池子邊,咱院里的小孩子落水也不是頭一次了,怎麼還讓孩子自個兒在這玩?快帶孩子去換了服喝些姜湯暖暖子,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
董氏趕應著就帶著阿妙離開了。
“不是頭一次?”莊老先生臉不太好,沉聲道,“明知這池塘邊危險,卻不給仔細圍起來,只提醒幾句就完事了?”
“啊,這……”陳氏似沒想到一向溫和的老爺子,竟會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語塞。
“去喊你母親過來,我倒要問問是怎麼掌家的!”
陳氏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著莊老爺子說道:
“爺爺,其實也不能怪母親,當初你也說過,咱家這麼沒多大點的池子,要是用圍欄圍起來也太怪了些……而且其實這池子水邊淺得很,小娃娃們貪玩一時失足跌下去,水也不過是沒到腰間……”
經這麼一說,莊慶宏想起當年建府的時候,確實是自己為了不破壞景致,沒讓建那圍欄,他一時無話。
但轉念又一想,眉頭又擰了起來:
“這池子水只到娃娃腰間?誰說的!”
他是眼看著這池子挖出來的,雖說確實不深,但豆大點的小娃娃掉進去,怎麼也要沒了脖子的!怎麼可能沒危險!
尤其是一想到暗中還有那麼個奪他后代氣運的東西存在,他心里越發不踏實。
陳氏看向池子:
“沒錯啊,阿進五六歲的時候也掉進去一次,我眼看著他站在離岸兩步遠的地方,自己走過去爬上岸的。”
阿進正是陳氏的次子。
莊老爺子頭疼地了太:
“這些事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咳,爺爺……”莊老的長子長孫趕了過來,聽了個大概,了后腦勺說道,“我們不告訴您,也是不想讓您聯想到五年前那些事,平白憂心,畢竟這些都是小事,也從來沒真出過危險,跟那次完全不一樣。”
“五年前……”莊老爺子眸一黯,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氏溫聲道:
“其實那時候大家都看出,爺爺整日為了小輩們寢食不安,所以后來再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就不提了,免得讓爺爺擔憂。”
老爺子長嘆一聲,無言以對,心中卻越發愧疚。
云清清低聲提醒道:
“莊老,我這就可以將那怪抓出來,幫你解除契約,需要先遣散其他人嗎?”
莊慶宏沉默片刻,問道:
“大師,此事您當真有把握?”
云清清點點頭:
“萬無一失。”
“既如此,那也不必背著后輩們了。”
莊慶宏正朝揖首,轉對長孫道:
“去把府上大伙都喊來,我有話要代。”
長孫答應著離開了。
云清清略有意外,不過很快明白過來,對這老先生不又有些敬佩。
知道那契約使莊家后輩背上氣運債之事,對于莊慶宏這樣的大學者來說,是最為難以啟齒的事,所以剛剛才提醒他先屏退其他人。
但顯然他沒打算繼續瞞下去,準備將真相公開,哪怕子孫后輩因此會怨恨自己。
不多時,除了這會兒沒在府上的以外,各院的人都到了,恭恭敬敬地莊老面前站了一大片,全都好奇老爺子突然間是有什麼大事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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