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相與玲瓏夫人出了壽安宮后,楊嬤嬤便追上來了。
“夫人,皇后娘娘請您到靜寧宮里喝杯茶。”
靜寧宮是皇后居住的宮殿,玲瓏夫人自然知道。
夏丞相警備地看著楊嬤嬤,“皇后娘娘可有說什麼事?”
楊嬤嬤笑著說:“無事,就是喝杯茶聊聊天。”
夏丞相想了一下,“那,本相也一同前往。”
楊嬤嬤躬,“相爺先回去吧,皇后娘娘與夫人說的只是人家的事,相爺不宜在場。”
玲瓏夫人自知皇后單獨留下,絕對不可能是單純的聊聊天,想起方才在皇太后宮中自己出言無狀,會不會皇后要拿自己問罪?
但是皇太后都沒問罪,皇后能說什麼呢?
拉住夏丞相的袖,憂心忡忡地道:“相爺,妾不能單獨一人去靜寧宮,要不,您讓梅妃娘娘陪妾去吧。”
夏丞相道:“好,你先跟嬤嬤去,本相去找找梅妃娘娘。”
楊嬤嬤笑了起來,眉眼卻是一派冷峻之,“相爺還是不要去打攪梅妃娘娘了吧。”
夏丞相回以一笑,“人家怕事,有親人陪著總歸是好事。”
楊嬤嬤淡淡地道:“那就隨相爺去吧,只是,這一聲親人,卻不免讓奴婢想起,其實夏大小姐與相爺也是親人。”
玲瓏夫人今天實在是夠了,在太后的壽安宮中,攝政王針對,就連皇太后邊的一個奴才都敢呵斥,如今皇后邊的楊嬤嬤一再出言相激,這些氣往日在府中哪里過?
看著楊嬤嬤,冷冷地道:“皇太后都不過問相府的家事,你一個奴才,怎敢妄議大臣家事?你有幾顆腦袋可以掉?”
楊嬤嬤不怒反笑,“奴婢的腦袋就在這里,夫人若想拿去,盡管拿去就是。”
玲瓏夫人怒道:“你怎敢這樣輕視我?我好歹也是丞相夫人。”
夏丞相看著玲瓏夫人那張猙獰的臉,心底的那一厭惡再度升起,其實他以前不覺得自己找了一個淺的人,認識的時候,是特別有才的,畫做得特別好,后來說因為怕袁氏嫉妒,發誓封筆不再作畫,他也只覺得大度,為放棄了很多。
因此縱然在之后的生活里,的表現都沒有太讓他滿意,但是,看在為他生下一雙兒,又放棄了自己作畫的興趣才,他都覺得可以理解和忍。
但是,今天皇太后卻說和袁氏相比,袁氏勝過百倍,一下子就不了了。
男人就是這樣,他自己怎麼覺得都不是問題,但是旁人一說,尤其比他地位高的人一說,他心里就開始出現異樣。
“好,丞相夫人,請吧!”楊嬤嬤諷刺地道。
玲瓏夫人卻倔強地道:“不,我不去,皇后娘娘若有什麼事,便命人到府中宣旨吧。”
夏丞相拉開玲瓏夫人,低聲音警告:“你今日萬不可再得罪皇后,否則,婉兒就休想嫁給太子。”
玲瓏夫人一時沒想到這層上去,聽得夏丞相的話,有些驚慌了,“那如何是好?”
夏丞相想了一下,“今日,你必定是要些委屈的,且去吧,諒皇后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馬上去找梅妃娘娘,讓過去看著點,有梅妃娘娘在,皇后應該會有些顧忌的。”
“但是……”玲瓏夫人心里慌,但是想想又覺得沒有什麼好慌的,既然皇太后方才都說了不追究悔婚的事,那皇后也不能就此事為難了。
前去,頂多是訓斥一頓,著就是了。
“那好吧,妾去就是。”玲瓏夫人說。
轉,看著楊嬤嬤,盛氣凌人地道:“走吧,前面帶路。”
楊嬤嬤躬,不無諷刺地道:“相爺夫人請。”
夏丞相懊惱至極,卻又不能發難,只得冷冷地拂袖而去。
夏丞相走后,楊嬤嬤卻站定了子,看著玲瓏夫人,“皇后有令,為了在觀音誕辰這一個月為皇太后祈福,但凡宮的眷,都必須三跪九叩到靜寧宮。”
玲瓏夫人聽得此言,氣得發瘋,“祈福為何要三跪九叩到靜寧宮?這分明是在為難人。”
楊嬤嬤神冷淡地道:“不是針對夫人的,當日大小姐宮,也是三跪九叩到靜寧宮,而且是從宮門一路跪著進去,這件事,想必夫人是知道的,連大小姐都要這樣宮,為妾侍的你,可以有特權嗎?”
楊嬤嬤特意把夫人兩個字著重了說,顯出其諷刺之。
“你……”玲瓏夫人氣得面容發青,卻是怎麼也不愿意跪著,握拳道:“我不跪,除非是皇后親自下令。”
楊嬤嬤道:“奴婢就是代皇后娘娘下令,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夫人不愿意,是不是不想為皇太后祈福?若是這樣,奴婢先回了皇太后就是。”
玲瓏夫人哪里敢讓去跟太后說這句話?咬著牙跪了下來,“好,若是為皇太后祈福,我心甘愿。”
這三跪九叩,楊嬤嬤貫徹始終地執行,按照當日子安宮跪叩的標準去要求玲瓏夫人。
玲瓏夫人滿腔的憤怒,幾乎要落下眼淚來,還沒過這樣的委屈。
皇后已經先一步回了靜寧宮,回宮的時候,遠遠便看著玲瓏夫人跪拜著進去。
站在廊前,冷冷地看著玲瓏夫人,問邊的子安,“知道本宮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子安的眸和投的方向是一樣的,但是,覺得皇后這樣做毫無意義,在宮里治了,回府還是一樣惡毒。
“知道,娘娘在為臣出頭。”子安說。
皇后卻緩緩地搖頭,“不,以的子,本宮在這里為你出頭是無用的,本宮是要讓你父親看到,你的母親,遠遠優勝于。”
“臣不明白。”子安有些不解。
皇后眼底有殘冷的芒,“治人,在于治心。”
子安還是有些不明白,疑地看向皇后。
皇后側頭問,“你可知道你父親與陳玲瓏的故事?”
子安道:“不太清楚,但是聽聞是傾慕陳玲瓏的才。”
皇后冷笑起來,“陳玲瓏有什麼才?你在府中多年,見到過嗎?當年你父親是被一幅畫吸引了,那幅畫,不是陳玲瓏畫的,而是你母親畫的。”
子安啊了一聲,真的被震驚到了,這事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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