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柳搖搖頭,“很貴嗎?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貴。”
這個不知人間米貴的大小姐自然是不知道為什麼火龍那麼貴,其實也不知道當時老太君給那一千兩的時候,牙都咬碎了。
后來為什麼不請,倒不是因為玩火,而是因為價錢貴。
蘇青走過來,涼涼地道:“舞火龍是取上等的綢緞反復折疊八次,浸在烈酒里,再澆松香,加上特制的火油,聽就知道是貴東西了。”
子安知道綢是很貴的,一匹蜀錦能賣到上百兩銀子,就算次一點的,也不便宜。
折疊八次,乘與八條,再加上烈酒松香火油等等,確實是很貴了。
“我以為是用稻草!”子安汗。
貴族們玩的東西真是燒錢,自覺不是個上檔次的人。
“民間有用稻草的,但是,稻草不耐燒,且四飄火星,若傷著了人便不好。”蘇青說。
子安覺得很奇怪,這原先沒打算舞火龍的,為什麼忽然加這麼一個突兀的燒錢節目?
“好端端的,為什麼舞火龍?”子安說了出來。
蘇青道:“有什麼奇怪的呢?出了這一檔子事,是個人都覺得晦氣,更遑論你父親是當朝丞相,西門曉月又是一品夫人,舞個火龍去去霉氣,紅紅火火一番也是正常的。”
子安嗯了一聲,“或許是吧!”
因為請了火龍,今日中午擺好的桌子就要挪一下,好余出地方給火龍經過。
大家都顯得特別的興,期待著這一次的舞火龍。
舞火龍之前,便有鑼鼓手進駐,十二個鑼鼓手扛著鑼鼓進府中,且布好地方,把四周容易點燃的東西都給移走。
舞火龍一般是在正宴之后舞的,大家酒足飯飽,便跟著火龍走,法師在前面帶領著,口中說著各種祝禱的話,因此,到時候場面會特別的熱鬧。
西門曉月從老夫人屋中回到新房,梁氏與西門二爺已經在門口等著。
“怎麼樣?他們怎麼說?”梁氏見西門曉月回來,急忙便迎上來問道。
西門曉月拉著進了新房,因男子不可隨意進新房,便讓西門二爺在門外等著。
“二嬸放心,相爺已經答應,明日就去刑部那邊找刑部尚書,他說有把握從刑部大牢那邊把弟弟撈出來。”西門曉月說。
“真的?”梁氏驚喜地道。
“沒錯,但是,”西門曉月語鋒一轉,“要二嬸向夏子安低頭。”
“什麼?那小賤人害得慶兒在大牢里還要我向低頭?”梁氏然大怒。
西門曉月拉著的手,輕聲道:“二嬸莫氣,這只是權宜之計,你先假意跟道歉,然后求明日陪相爺一同前去刑部那邊,其實這件事,刑部那邊和攝政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只要夏子安出面求,加上相爺作保,弟弟必定可以回來。”
梁氏想了一下,“不行,我不能跟低頭,這個人太壞了,先是在你拜堂的時候欺負你,繼而又害得慶兒獄。”
“二嬸,休怪我不警告你,”西門曉月見不答應,便沉下了臉,“弟弟一直都生慣養,哪里得住刑部大牢的酷刑?而且,只是讓你假意求,日后等弟弟回來,不也一樣可以想法子對付嗎?至于爭這一口氣害得弟弟在牢中吃苦嗎?”
梁氏心高氣傲,自然是不愿意向子安低頭,但是若不低頭,想起心的兒子,又是一陣心臟絞痛。
思忖良久,道:“但是,就算我跟道歉,夏子安也未必愿意去。”
“這點你可以放心,丞相會安排的。”西門曉月說。
梁氏聽得這樣,也實在不愿意自己的兒子苦,便道:“既然如此,我便暫時舍棄我這張臉,希這個賤人有足夠的福分,得起我的道歉。”
只顧著生氣,渾然沒發現西門曉月角微微的冷笑和眼底毒的芒。
“對了,還有一事,”梁氏忽然想起,“今日送嫁的時候,你祖父吩咐過,你的嫁妝送過來之后,得返還一部分回去的,這點你知道吧?”
西門曉月點頭,有些木然地道:“我知道,回頭藏在你們送嫁的擔子里拿回去就是。”
這嫁妝,只是裝一下門面,如今國公府中也不寬裕,一闊三大,哪里都得用銀子,彩禮是給了雙倍,可厚的嫁妝不過是外人瞧瞧的,返還的部分,指的是陪嫁過來的金銀珠寶,都得還大部分回去。
“行,你知道就好,那我什麼時候去找夏子安妥當?”梁氏問道。
西門曉月道:“舞火龍的時候吧,到時候需要安排一個人為你清點東西的,我已經跟老夫人說好,讓夏子安陪你一同在側屋里清點送回去的東西,到時候人沒那麼多,你也不會太難堪。”
梁氏聽安排得這麼妥當,還為的面子著想,不收起了怨氣,“曉月,二嬸之前語氣太沖,你莫要見怪。”
西門曉月暖暖一笑,“二嬸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這樣說不見外了嗎?”
“是啊,都是一家人。”梁氏一向是最維護家族名聲的,聽到說一家人,心里當下就覺得點屈辱也沒什麼的。
梁氏這個人,霸道兇狠,下手也十分狠辣,但是在國公府里,是唯一一個愿意舍棄自己的利益全大家族的人。
所以,晉國公對十分看重,人前人后都稱贊這個兒媳婦,如今國公府也是由主事,就連西門曉月的母親也得看這個妯娌的臉。
因為要舞火龍,正宴便提前開始了。
慕容桀與蕭拓在晚宴開始之前就回來了。(加)21(企)28(鵝)58(群)683
子安留意到蕭拓的上有竹子葉,便猜測他們進過竹林。
子安想過去告誡他們,竹林不可隨便進,里面有毒蛇,但是賓客都紛紛席了,也不好過去。
“怎麼不見了太子和夏婉兒?”陳柳柳小聲地問子安。
子安這才發現自從在湖邊的事發生之后,便一直沒見過夏婉兒與太子。
“不知道。”
“不來更好,對著我便吃不下飯。”陳柳柳說。
子安看著,“那是不可能,我沒見過你有吃不下飯的時候。”
“……”陳柳柳不搭腔,默認自己貪吃。
子安看過去,慕容桀也正好看過來,然后他輕飄飄地又移走眸,神淡淡。
“怎麼發現蕭拓大哥的臉有些蒼白啊?”陳柳柳一直盯著蕭拓看,忽然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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