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被請到永王府的時候，以爲永王妃出了什麼大事。

小太監語氣焦急地催著，在進王府的路上行匆匆，正走到積微居的門口，就和杜育芳上。

邊還跟著一個婆子，手裡牽著一個走路還不穩當的男孩，應該就是永王的庶長子趙雲軒。

紀青梧擔心永王妃的，直接越過杜育芳就往裡邊走。

杜育芳攔住，不滿地道：“紀姑娘，你是看不見我這麼大的人嗎？”

紀青梧道：“你人長這麼大，眼睛也長這麼大，看不見我要進去，非要擋在人前，令人生厭嗎？”

杜育芳沒想到說起話來這麼不客氣，完全沒把放在眼裡，徹底攔住了紀青梧的路。

紀青梧不想跟多費口舌，萬一永王妃況不好，耽擱不得。

拎著杜育芳衫的後脖領，就將提溜到一旁。

杜育芳覺自己腳後跟著地被拖著走，嚇得不輕。

“紀，紀那個誰，你太魯了，你在王府裡也太囂張了！”

紀青梧懶得管在自己後控訴的聲音。

一邊走，一邊對後的小太監道：“太吵了，能不能把關在門外？”

小太監憨笑著道：“紀小姐，您就別爲難奴才了。”

杜側妃在王府中一向得臉面，還有子嗣傍，沒有下人能得罪得起。

走到書房正門，小太監剛要敲門，這門就從裡邊被人大力地打開。

趙明弘見到紀青梧，心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趕忙道：“五表妹，你快進來。”

要不是紀青梧知道不可能，都快以爲永王妃這是要生產了，永王著急的模樣，活活就像是等在產房外的丈夫。

也不怪趙明弘焦心，因爲陶婉音的狀態實在不太正常。

他越是溫以待，越是關心，陶婉音的眼圈就越紅，好像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在忍著什麼巨大的疼痛一般。

在紀青梧過來前，陶婉音已經哭過一場。

趙明弘寧願乾脆罵他一頓，也好過委屈地掉眼淚，哭的他一顆心都快被碎了。

紀青梧看永王妃的面如，也拿不準是什麼病癥。

只是，昨夜給陶婉音吃了保胎丸子，除非又用了什麼相剋的藥，怎麼著也能保三天無虞。

上前道：“見過王妃。”

陶婉音靠在羅漢牀頭上，上還蓋著薄被。

“青梧，勞煩你過來一趟。”雙眼紅腫，窘地道：“我沒什麼不適，是王爺太誇張了。”

趙明弘立馬接話道：“本王誇張？你要是沒什麼事，爲何要哭？人家都說，鬧覺的孩子就是有不舒服，你這肯定是有問題。”

陶婉音更不好意思了，辯解道：“我又不是那口不能言的嬰孩兒了，我都說了沒什麼事。”

趙明弘果斷下了結論。

“你與嬰兒也差不多，就是個悶葫蘆，什麼事都悶在心中不肯說。”

紀青梧見他們倆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嗆聲，但是句句都著關心。

道：“王妃把手給我，我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紀青梧的手指搭上的手腕，細細按聽了一會兒，就收回了手。

守在旁邊的趙明弘探頭，道：“五表妹，這就完了？你不再多一會兒脈？”

紀青梧輕飄飄地瞥他一眼：“你在質疑我？”

趙明弘飛快搖頭：“不敢不敢。”

紀青梧道：“王妃的沒什麼大礙，只是”

趙明弘沒耐心地催促道：“只是什麼？”

紀青梧道：“王妃近來的睡眠應該不是很好，可以服些安神固本，溫補的湯藥。”

趙明弘皺眉道：“婉音定是被那不知死活的婢子驚嚇到了，不然爲什麼會哭？”

紀青梧的視線落在門外，看著被常路攔在門口的杜側妃。

慢悠悠地道：“心病還要心藥醫，王妃的病癥不在。”

常路攔住了杜育芳的人，卻不敢攔住趙雲軒。

小孩子走路不穩當，過書房門檻時還被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啃泥。

屋中的幾人都看向了他，這孩子倒是沒有哭鬧，摔了就倒地不起，躺在地上玩起了手指頭。

見他的長子這副爛泥一般的德行，趙明弘的眉心皺的更深。

紀青梧方纔只略地看了一眼趙雲軒，現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發現這孩子舉止有異。

婆子糾纏著常路，杜育芳得空就鑽了進來。

沒有先抱起孩子，反而直接衝到了永王面前，話還沒說，兩行眼淚就流了出來。

“王爺.”

趙明弘厲道：“誰允你進來的？”

杜育芳得知心腹婢被關進了水牢，就待不住想要來查探況。

見永王神可怕，杜育芳囁嚅地道：“雲軒好多天都沒見到王爺了，一直吵著要見父王。”

杜育芳推著雲軒到永王邊去，這孩子卻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對什麼都不興趣的樣子。

趙明弘斜眼瞧了一眼陶婉音的反應，正好與的視線上。

陶婉音對他蹙起眉頭，而後偏過臉去，這舉把永王看樂了。

因眼中終於不再裝滿了淡然和滿不在乎，而是掀起了別樣的緒，也帶著別樣的人。

杜育芳又推搡雲軒兩把，想把他推到自己的父王邊。

像是被推煩了，雲軒直接跑到屋子的角落裡蹲著。

趙明弘看著這樣的場景更心煩。

他道：“見也見過了，你之前不是找人算過，王妃與雲軒八字相剋，你帶著雲軒趕回去。”

這八字之說，本就是杜育芳不想讓王妃養自己的兒子，以及旁的事兒，故意買通道士找的藉口。

見永王不想搭理自己，一雙眼睛只落在永王妃上的模樣，杜育芳不忿地咬脣。

“妾從昨夜到現在，小腹不舒服，妾害怕是不是孩子有什麼問題。”

杜育芳看向羅漢牀側坐著的紀青梧：“妾聽說紀小姐也是大夫，可否給妾也看上一看？”

趙明弘斥責道：“胡鬧什麼！”

連給王妃安胎都是他求來的，杜育芳也敢開口說這話。

紀青梧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道：“肚子總疼，可能是生了疑難雜癥，既然側妃有這樣的要求，我就給你看看。”

紀青梧：來都來了，就看出點兒病再走吧，絕對不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