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中旬,阿笙走出實驗室,打開手機,上面有一通未接來電,看到手機號碼,阿笙有著小小的激。
回撥過去,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阿笙。”低沉的聲音,沾染了塵世滄桑,反而愈發顯得厚重無比。
“爸爸。”單是喚著這聲稱呼,就讓阿笙忍不住笑容滿面。
顧行遠話音裡也沾染了笑意:“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
“啊?晚上……”阿笙一時沒反應過來,待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時,不敢置信道:“你回國了?”
“嗯,回國有點小事,順便來看看我兒。”
“順便?”阿笙語帶不悅,但卻難掩興。
顧行遠笑了起來:“爸爸說錯了,這次回國主要是看看我兒,順便理點小事。”
“這還差不多。”跟父親說話,阿笙難得流出了小兒態。
掛電話之前,顧行遠笑道:“6點半,爸爸去校門口接你。”
這天阿笙回到508,薛明珠見阿笙臉掛笑容,慨道:“阿笙,你今天笑得好逍魂?”
阿笙:“……”
赴約之前,陸子初給阿笙打電話,竟也是約一起外出吃飯,阿笙有些抱歉,“今天不行,我有約。”
“嗯,男人還是人?”這話,陸子初問的不聲。
“男人。”
聽了阿笙的話,陸子初倒是笑了:“今天心似乎很好。”
“我爸爸回國了,晚上一起吃飯。”阿笙笑著解釋。
“這樣啊!”陸子初似是略意外,隨即徵詢的意見:“我要不要見他一面?”
“就這麼出現在我爸爸面前,他會被你嚇壞的。”至應該先給父親說一聲,讓父親有個心理準備。
想了想,陸子初說:“也好,你們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去了反而不自在。至於和你父親見面……反正你又跑不掉,總會見到的。”
阿笙笑了笑,什麼跑不掉?這人也太自信了。
……
再見,父擁抱,很久未見,親羈絆,讓阿笙溼了眼眶。
顧行遠笑著問:“想爸爸了嗎?”
“不想……”
顧行遠哈哈笑了起來,兒還是跟以前一樣,對於己話,很多時候都是口是心非。
晚餐只有父兩人,顧行遠點了一桌菜,都是阿笙平時喜歡吃的。
阿笙倒了一杯水放在顧行遠面前,勸道:“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
“每樣都嚐嚐,你看看你,都瘦了。”顧行遠又點了幾個菜,這才作罷。
父久不見面,自是有很多話要聊,阿笙問了母親,又問了顧城近況。
顧行遠說:“7月份,阿城回國,沒來看你嗎?”
阿笙微愣:“哥哥七月份回國了?”
顧行遠皺了眉:“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回國後整天心不在焉的,跟變了一個人似得,對徐秋也是不冷不熱的……”似是想起了什麼,顧行遠對阿笙解釋道:“哦,徐秋是你哥哥朋友。”
阿笙低頭喝茶,哥哥回國,卻沒有跟聯繫,那他去了哪裡?
同樣是七月份,依依那時候在麗江,他們會在一起嗎?
並非是自己想象力太富,而是依依從麗江回來後,似乎揮走雲霧,笑容明了許多,難道跟哥哥有關?
“在想什麼?”顧行遠問。
阿笙好奇道:“爸爸,我哥和徐秋是怎麼認識的?”
“徐秋很小的時候就隨父母移民國,後來我們搬到國,和徐家了鄰居,和你哥哥見過幾次,但不,只知道是醫學院學生。一天早晨,你哥哥外出晨跑,見有人昏迷在地,適逢看到站在外圍的徐秋,就讓出手幫忙。徐秋當時很爲難,但病人況嚴重,在你哥哥的勸說下,徐秋對病人實施了急救。後來病人醒了,按理說應該謝徐秋纔對,但聽說徐秋沒有行醫執照就對他實施急救,竟然堅持起訴徐秋……”
“怎麼會這樣?”
阿笙皺了眉,這時服務員已經端著菜走了進來,顧行遠夾了菜放在阿笙面前的小碟子裡,這才緩緩說道:“不管怎麼說沒有行醫執照就冒險救人,原本就很麻煩,縱使徐秋的出發點是好的。學校聽說這件事,徐秋隨時都有退學的危險,徐秋那孩子原本就不好,出事後哮病發多次,你哥哥很自責,請我幫忙辯護。兩個年輕人多次找病人通,後來大概產生了,總之就在一起了。”
阿笙可以想象哥哥和徐秋當時歷經的心理煎熬,父親講述的很簡單,也很平淡,但其中周折奔波,想必是十分艱難的。
“徐秋這孩子很善良,就是太依賴你哥哥,但總上來說,我和你媽媽還是喜歡的。”顧行遠說著,見阿笙沒筷子,催促趁熱吃。
阿笙想起依依,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說再多話也沒用,關鍵是哥哥……
待飯菜全都上桌,顧行遠看著阿笙,語重心長道:“阿笙,其實爸爸這次回國,是想勸你跟我一起去國,我們都在那裡,把你一個人留在國,我和你媽媽心裡都不好。”
應該早些帶阿笙去國的,一個人留在國,逢年過節一個人,想想就覺得可憐。
阿笙心有些失落:“爸爸,我學業還沒結束,哪都不想去。”
“那你給爸爸一個期限,研究生畢業後,可以去國嗎?”
“我還想讀博呢!”筷子翻著碟子裡的菜,彷彿的心事,直接拒絕又怕拂了父親的好意,傷了他的心。
讀大學時,說本科畢業後會去國;如今本科畢業,又說研究生畢業後,還想讀博……說話不算話的那個人是啊!
果然,顧行遠語氣開始有些不悅了:“孩子要那麼高的學歷幹什麼?”
阿笙不說話了,再講下去,覺像是在跟父親頂一般。
畢竟是自己的兒,顧行遠盯著看了一會兒,妥協了,嘆聲道:“想讀博就讀博吧!也不差這三五年,你高興就好。”
顧行遠有自己的打算,他膝下只有這麼一雙兒,這麼辛苦奔波,無非是想給他們最好的生活,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更希能夠爲他們的事業鋪路,讓子一些坎坷,希能在自己的能力之,兒一世無憂,自在而活。
顧行遠對阿笙一向包容,如今妥協,阿笙容眼紅,起走到父親後,輕輕抱著他:“爸爸,謝謝你。”
拍拍的手,顧行遠笑了笑:“阿笙,爸媽老了,半截埋土中,過一日一日,活到這把年紀,不求別的,只希兒能夠留在自己邊,一家人都能好好的。”
阿笙瞬間溼了眼眶。
……
晚上,把顧行遠送到酒店,阿笙坐出租車回學校,馬路上車燈如火,繽紛錯,給陸子初打電話:“我是不是很不孝?”
陸子初從的語氣裡約猜到了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輕:“阿笙,我讓你爲難了嗎?”
“沒有。”阿笙手肘撐在車窗上,說:“在國,我會想念父母;可如果跟父母回國的話,我一定會格外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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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想念你”,原來說出口竟是如此簡單。
電話那端良久都沒有聲音,然後竟然被他掛斷了。
阿笙盯著手機,無語了一路。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陸子初其實沒什麼意思,手機沒電了。
……
宿舍樓附近,來往行人不時看向陸子初,男神教授臨學校,怎不驚奇,看這形怕是來找朋友的。
夜晚9:30,阿笙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之,清靜恬淡。
他知道,他無法放下,明白了的爲難,的不忍,他怎能讓一個人去承這些?
邁步走近,阿笙見到他,小小驚訝:“怎麼來了?”
“想把你留在國,想對你說,縱使你父母沒有在你邊,我也會拼盡所有護你周全。”
陸子初嗓音和,似是撕破了暗夜,阿笙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微笑的眼眸,阿笙微笑的同時,分明有奪眶而出。
是夜,路過行人四散傳播現況:“陸男神欺負顧笙,把顧笙給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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