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推薦阿笙去陸氏上班，完全是無心柳，他不曾知道阿笙和陸子初之間有過那麼一段。

章嘉也沒說錯，陸氏工資待遇確實很好，阿笙的工作也很清閒，給公司審合同，理日常法律糾紛。

需要這份工作，正確的說，需要錢。

現在居住的地方很偏，住戶也很雜，時常會有竊賊撬開門鎖走錢，尤其是晚上，隔壁住著一對夫妻，房子不隔音，夫妻夜間生活但凡激烈一些，聲音繞耳，難以眠。隔天見了面，又不好多說什麼，總不能讓他們過夜生活的時候小點聲吧？怕是會引起對方惱怒。

進陸氏上班不久，章嘉開車幫搬家，阿笙行李的可憐，章嘉皺了眉，大概覺得這姑娘怎麼能混的這麼慘呢？開始後悔當初在嘉譽上班時，一個月給開的工資太低了。

二室一廳，很小的房子，只有八十平方左右，自己住，足夠了。

中午請章嘉和樂樂吃飯，買了一個泰迪熊送給了樂樂，樂樂高興的抱著，不釋手。

章嘉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送到阿笙面前，“小孩子不能*。”

阿笙看著樂樂，在想什麼呢？在想，如果兒還活著，應該也像樂樂一樣大了吧？這麼一想，壞緒又來了，覺得不好，端起水杯，冰涼的指尖這纔有了許溫熱。

章嘉說：“阿笙，你在杭州無親無故，有事的話，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好。”時讓變了一個言簡意賅的人。

那天飯後，樂樂吵著要吃冰淇淋，章嘉從冷飲店回來，一共買了兩支，其中一支遞給阿笙，阿笙接過的時候，低頭笑了，他這是把也當了孩子。

忽然就那麼想起了陸子初，他若在，是絕對不允許吃冷飲的。

初總歸是一生中最好的時，不怕距離，不怕時間，但面對遙遙無期的未來，註定沒能捱過等待。

再見，早已是人非，就連說聲都喪失了勇氣，生分的宛如陌生人。蒙了塵，褪了，只會在某個凝固的瞬間轉化蒼白的曾經。

10月中旬，站在大街上，靜靜的吃完了一支冰淇淋，回去後胃部疼痛，折磨了大半夜。

深夜外出買藥，站在24小時營業超市裡接了一杯溫水，吞下苦的藥丸，態度虔誠，似是一種救贖。

夜風冰冷，了風，雙手在口袋裡一步步走回家，在嘉譽事務所工作期間，沒接離婚案，聽了太多的故事，所謂恨仇，有關曾經，無關現在。

曾經讓人懷念，現在讓人失憤怨。

在這樣一個夜晚裡，莫名想起了影星梁朝偉。梁朝偉說：“男人如果你，那你就一定會有覺的，如果你現在想起的只是他帶給你的不安，那麼，其實他並沒有那麼喜歡你。”

什麼是喜歡？什麼是？阿笙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斷絕曾經，遠離是非，這就是最想要的生活。

......

盛景部共有百來位員工，法務部共有六位員工，大都年齡偏大，只有一個章小貝的孩子和阿笙年齡差不多，所以平時關係還算可以。

也姓章，問過章嘉才知道，章小貝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盛景法務部招人。

在章小貝的眼裡，顧笙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回家，很有什麼私人活，觀察了大半個月，手機很安靜，好像連個朋友也沒有。

章小貝是很喜歡顧笙的，笑容淺淡，是個相起來很舒服的人。這天下班，阿笙走出公司大廈，仰頭看著天際晚霞，收回視線，正準備坐公車回家時，手臂卻被人一把抱住了。

是章小貝。

章小貝興致很高，拉著阿笙不肯鬆手：“走，我帶你見識見識吃貨都是怎麼後期養的？”

夜市攤，章小貝拿著電烤的羊串遞給阿笙，阿笙搖頭：“我不吃葷食。”

“準備仙呢！”章小貝可不理阿笙是不是素食主義者，嚐了一口覺得不辣，又讓攤主在羊串上面灑了辣椒麪。

“就一串。”一串冒著熱氣的羊出現在阿笙的面前，阿笙只得接了過來。

好像回到了時，和依依也曾站在擁的人羣裡，含笑吃完一串串烤。有那麼一瞬間，就那麼把章小貝當了劉依依。

後來，阿笙問章小貝：“你爲什麼對我那麼好？”

章小貝笑起來的時候依然沒心沒肺：“我哥哥說，你在杭州一個人，讓我做你的好朋友。”

......

向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陸子初正在回家的路上，靠著後車座似是睡著了。

顧笙離開後，他變了一個靠回憶生活的人，夢裡趴在他肩頭，跟他講t大趣聞，講一日生活點滴。

他若不忙，偶爾會含笑逗，多是會瞇起眼睛，抱著他的脖子，主咬他的脣。原本是想懲罰他，但總是學不了乖，到最後被他吻得眼眸流轉的人也是，癱在他懷裡，假裝鎮定：“虧大了。”

“虧嗎？”抱房，無休止的索求，聽著一遍遍的他“子初”，恨不得從此死在的上。

什麼是人非？說：“顧家對不起你，我有多你，就有多怕見到你；以前每次想起你的時候，我都很快樂，但現在面對你，我卻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恨不得拖著我母親在你面前自殺謝罪……”

說：“視我如陌路，忘了我。”

半年了，他知道離開了韓愈，離開了t市，卻強迫自己不去尋，怎忍心到絕境？

眼睛漲的難，他睜開眸子，看著窗外，又是一日華燈初上，這座城對於他來說，曾幾何時起竟讓他一度想逃離。

手機執拗的響著，應該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向不會接連打了兩次。

陸子初靠著車座，手抹了一把臉，方纔接通了電話。

......

是誰說的，只要是錢，都不好賺。

阿笙來盛景上班不到一個月，盛景名下建築工地就出了人命案。

工人之間發生矛盾衝突，有人拿水果刀捅傷了工友，殺人男子逃離現場，報警後，警方正在全力搜捕殺人犯。

阿笙接到消息的時候，傷工人已被迅速送到醫院搶救。法務部胡主任事發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章小貝開車來接阿笙去醫院，路上對說：“這事怕是要驚上面了。”

那個所謂的“上面”，很顯然是陸子初。

“老實說我進盛景五年了，也只見過陸先生一次，只可惜當時離得很遠，什麼也看不清。不過他長得帥倒是真的，你應該在商業雜誌上見過他吧！也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親自來杭州......”

這一路，章小貝圍繞著陸氏大boss滔滔不絕了一路，阿笙也沉默了一路，從不覺得章小貝是這麼能說的一個人。

夜幕重，阿笙心思微，那個人真的會來杭州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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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記者，這是餘笑笑第29次採訪陸子初阻。

21世紀，男人追求權利、財富和地位，人除了秀服裝和首飾，最重要的就是秀男人。

上流名媛楚楚和方欣，半年來明爭暗鬥，極力討好陸家二老，爲了能夠嫁給陸子初，可謂耍盡了心機。

爲陸氏集團負責人，有誰不想知道他的歸屬？

猶記得半年前，陸子初出車禍，旁曾有子牢牢抓住他的手，那般親，雖說陸氏施，很快就把有關圖片全都刪除了，但有關於子是誰的話題卻一直在圈裡廣泛流傳著。

有人曾經通過t大朋友那裡獲知，子名字好像顧笙，這一消息尚未發佈，就慘遭腰斬，似乎有兩撥勢力制著有關於“顧笙”的曝。

餘笑笑是電視臺紅人，這世上原本就沒有採訪不到的人，但這位陸先生似乎難纏到了極點。

這天前往陸氏總部，前臺再次把攔了下來：“抱歉餘小姐，陸先生出差了。”

餘笑笑不相信，陸子初昨天晚上還在t市出席商業活，怎麼今天一大早就出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