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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不再見》 第1章 朝暮不相見

郁修誠怔在原地,片刻后竟然輕笑出聲:“你們又在玩什麼把戲?我們都離婚了,用這些手段有意思嗎?你讓向嘉瑩接電話。”

那頭有些無措:“沒有騙您,您親自來看一看就知道了。”

郁修誠沒再說話,啪的一聲掛斷。

剛才那通電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明明上午見向嘉瑩,還好好的,還跟他說要出國。

出國?對了!

郁修誠靈一閃,驅車來到向嘉瑩讀研的大學,直奔導師辦公室。

導師正在辦公桌前翻閱資料,被闖進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那人在他桌前站定,舒了一口氣:“冒昧打擾您,您知道向嘉瑩去了哪個國家嗎?”

導師一愣:“你是?”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尷尬:“我是他前夫。”

導師心下一驚,他想起來了,前陣子不是這位郁總對著電視說向嘉瑩是小三嗎?

郁修誠見他怔愣,語氣急切:“拜托您告訴我。出國去了哪?”

“出國?前陣子才拒絕了我的出國邀請。”

說到這,他對郁修誠難免有了些責備。

“郁總,既然你和嘉瑩確實有婚姻關系,為什麼要顛倒黑白呢?你知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承了大量網暴,還拿不到畢業證和學位證。”

郁修誠的瞳孔猛地一

向嘉瑩對的專業非常有學習熱,經常捧著書看到深夜。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完學業對向嘉瑩有多麼重要。

是我帶過最有靈氣的學生,我當時氣急攻心,打電話對說了很多重話,現在想來,那時一定很傷心無助吧。郁總,我希——”

他話還沒說完,郁修誠已經大步跑了出去。

他利落上車,開往向嘉瑩租住的地方。

家門前時,正遇上一個中年人從屋子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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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嘉瑩呢?”郁修誠一把抓住那人的手。

人被他的舉嚇到,手里抓著的東西掉了出來。

郁修誠認得,那是向嘉瑩的手機。

他搶先拿起。

人見狀,不自然地開口:“今天就退租了,這是我來清理東西撿到的,可不算啊!”

郁修誠只聽見了退租兩個字。

覺太突突直跳。

向嘉瑩到底去了哪?

為什麼要對他撒謊?

為什麼看起來像是要從此消失?

這時,掌心的手機響了。

10

郁修誠按了接通鍵,許如意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向嘉瑩,現在你已經和阿修離婚了,我奉勸你一句,以后不要再去擾他!替就應該有替的樣子。”

“阿修是我的,你要是敢再耍什麼花招,下次就不是網暴這麼簡單了。”

腦袋“嗡”的一下,他冷聲開口:“你想要怎麼樣?”

許如意倒吸一口涼氣:“阿修,怎麼是你?”

反應過來后,幾乎是在嘶吼:“一定是那個賤人糾纏你對不對?都離婚了還賊心不死,你們在哪?我要親自去教訓!”

郁修誠發疼的額角,聲線疲憊,“許如意,別發瘋了,不在。”

“我發瘋?你們已經離婚了,你接了的電話我不應該惱嗎?你到底在哪,趕給我回來!”

“我有事。”

此刻他只想知道向嘉瑩的下落。

“郁修誠,你很好,我信不信我今天就搬出去!”許如意咬牙切齒。

郁修誠的手機再度響起,還是之前醫院的號碼。

心口一窒,他丟下一句:“隨你。”

開往醫院的路上,郁修誠心神不寧。

剛才他翻了向嘉瑩的手機,竟然發現許如意一直用小號給發各種信息。

看著那些不堪目的照片和話語,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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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判斷。

萬一不是向嘉瑩在騙呢?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車停下時,有工作人員上前迎接他。

“郁總,跟我來吧。”

他神思恍惚,機械地跟在后面。

直到停在太平間門口,經人提醒,他才猛然驚醒。

在踏之前,工作人員小聲開口:“郁總,向小姐是遭遇嚴重車禍去世的,臟都被破碎,顱骨也遭了極為嚴重的損傷,您如果接不了可以不看。”

郁修誠只頓了一下,接著便像沒事人一樣走了進去。

里面的溫度很低,正中央躺著一個人,白布上跡斑斑。

郁修誠站定,死死地盯著。

良久,他抖著手掀開白布。

向嘉瑩閉著眼,只剩半張臉完好,一道巨大的傷痕自上而下貫穿。

郁修誠猛地后退了兩步。

不,向嘉瑩怎麼會變這樣?

拿到了厚的補償,不是應該瀟灑地去過新生活嗎?

片刻后,他兀自輕笑了一聲。

“向嘉瑩,你在騙我對不對?”

“你想看我為你痛哭流涕,想用這種方法證明我在乎你是不是?”

向嘉瑩靜靜地躺在那里,再無應答。

郁修誠見過向嘉瑩的很多模樣。

、堅韌、倔強、清冷,卻唯獨不想要看見這副樣子。

一滴淚砸在他的手背上。

郁修誠眼尾發紅,艱難開口:“你贏了,我為你流淚了。所以別鬧了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室排風扇嗡嗡的聲音。

工作人員見多了無法接親人死亡的人,這時也只好輕聲安:“郁總,節哀順變。這是向小姐的死亡報告,還有生前在我們院的院記錄。”

郁修誠接過,流產手四個大字讓他的心口狠狠一剜。

者自愿流產,手順利,8周胚胎功取出。”

右上角的日期是一個月前,他記得,那是向嘉瑩簽離婚協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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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向嘉瑩淡淡地看向他,說:“我真的會死。”

這段時間,他每次問,向嘉瑩總是說要離開。

拒絕了夢寐以求的出國機會。

去民政局之前就退了房。

一切的一切,像是早就預知了自己的死期。

郁修誠驀地睜大眼,心像被人揪住,讓他難以呼吸。

他給書打電話:“幫我查今天上午9點左右,民政局門口的監控錄像。”

11

監控很快發到郁修誠手機上。

畫面里,那輛車的沖擊力極大,向嘉瑩來不及反應,就被撞飛了出去。

單薄的像一只紙蝴蝶,飄起再墜落。

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的傷勢嚴重。

可不一會兒,竟然坐了起來,看起來毫發無傷。

辦完離婚后,他們分道揚鑣。

他死死盯著屏幕里的那道影。

好像哭了,步伐逐漸踉蹌,終于在拐角,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大片大片的涌了出來。

孤獨地躺在地上。

郁修誠只覺得五臟六腑攪一團。

所以,撐到辦完離婚手續才死的。

他那時做了什麼呢?

他在斥責的遲到。

郁修誠痛苦地扶住額頭。

向嘉瑩最怕痛,那樣可怖的傷口,該有多疼啊?

腦海里倏地閃過新婚夜向嘉瑩的玩笑。

“阿修,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你不我了,我會死的。”

想到這里,他往家里趕。

下車后直奔書房,那是向嘉瑩從前最待的地方,那間房里有監控。

上樓后他迎面撞上許如意。

許如意眉眼委曲:“阿修,你是不要我了嗎?”

郁修誠此刻失了和糾纏的所有心思,只說:“我要確認些事,讓開。”

許如意咬:“有什麼事比我更重要?”

郁修誠的忍耐已到極限,第一次沖吼:“我說讓開,你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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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意淚意盈盈,可郁修誠心毫無波瀾。

他繞開,進書房后將門反鎖。

他打開電腦,找到存監控的位置,點開。

向嘉瑩出現在畫面里。

黑夜,向嘉瑩正看著專業書,突然皺眉捂住,來不及出去,對著垃圾桶嘔吐。

吐完后,慘白。

這時,手機來了一通電話。

郁修誠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向嘉瑩,說吧,你要多才肯跟我離婚?”

向嘉瑩死死握住手機,眼含淚意,卻生生憋了回去。

“我不離婚,死也不離。”

郁修誠聽見自己瘋了般地咒罵

就那麼聽著,眼淚搖搖墜,卻不置一詞。

掛斷電話后,癱坐在椅子里,忽然對著空氣乞求:“系統,求求你,看在我這麼努力完任務的份上,能不能通融一下?也許,也許郁修誠會回心轉意的,這樣我就有時間生下孩子了。”

郁修誠聽不到回答,卻從向嘉瑩頹喪的表上得知結果。

“孩子是無辜的,我在兩個世界都是孤兒,它是我唯一一個家人了,我想帶它走。”

的臉上滿是哀求,可眼里的終究黯淡下去。

良久,郁修誠聽見很輕很輕地說:“我后悔上郁修誠了,是媽媽對不起你。”

郁修誠啪的一聲合上了電腦。

原來說的都是真的。

他驀地想起很久以前,兩人在山頂看日出,依偎在一起時,他問:“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嗎?”

低低地“嗯”了一聲,輕笑:“你啊,是我的命中注定。”

郁修誠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看了一夜。

直到次日中午,他才走出書房。

許如意坐在客廳沙發里,冷冷地看著他:“我才知道,向嘉瑩死了。怎麼,一個替而已,也值得你這麼失魂落魄?”

12

許如意披著頭發,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顯然沒睡好。

郁修誠避開了的目,語氣淡然:“你盡快搬出去吧,我給你找地方。”

許如意騰地一下站起來,眼圈瞬間紅了,“你后悔了是不是?”

郁修誠不語。

許如意嘶吼出聲:“你現在后悔有什麼用?向嘉瑩已經死了!”

“郁修誠你搞清楚,我才是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向嘉瑩只是個心機叵測的替!”

郁修誠突地抬眸,眼前的人一,頭發和指甲都心打理過,指間那枚戒指矚目。

即便一夜未眠,長期養護的皮依然瑩潤有澤。

都說向嘉瑩像,可郁修誠最清楚。

們的眼睛一點也不一樣。

許如意的眼神常帶著高傲。

而向嘉瑩的,像清澈的湖水。

郁修誠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年初見,他早就注意到角落里的姑娘窺了他很久。

他按兵不,看著張地挪過來,禮貌地請他試酒,再拙劣地把酒潑到他上。

看著驚惶失措的模樣,他默默冷笑。

邊向來不缺投懷送抱的人,逢場做戲他一向嫻

可那天,他罕見地發了火。

只有他自己清楚,不是因為那張和許如意相似的臉,而是他不希那雙沁人心脾的眸子,日后變得渾濁不堪。

后來,向嘉瑩跟了他,人前是他最得力的書,人后是投懷送抱的金雀。

每當看到許如意的新,他難免心郁悶,床第間對向嘉瑩百般折磨。

幾乎百依百順,從不反抗,但那雙眸子里的始終澄澈。

之后他們結婚,是他一時沖的結果。

他從不覺得向嘉瑩配得上他,因此沒把當作太太,在朋友面前也沒給過什麼面子。

向嘉瑩不是沒出過傷的神,卻總是淡然之。

有次他聽到向嘉瑩邊澆花邊安自己:“有家有學上,還有健康的,已經很好了。老公冷淡就冷淡吧。”

他會給向嘉瑩家用,但向嘉瑩一向花得很

唯一一次找他要錢,是為了給得了重病的同窗捐款治病。

“我也生過一場重病,我最清楚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是什麼樣的。”

說話時視線投向虛空,似乎在回憶什麼。

“我沒那麼多錢,你能不能給我五十萬。就算我借你的。”

他忽然覺得有些荒謬。

第一次在他面前提錢,居然是為了一個同學。

夫妻之間,哪有什麼借不借的。

那時候他就應該明白,向嘉瑩并不是因為他的名聲地位才靠近他的。

當天,許如意被郁修誠安排人“請”走了。

郁修誠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向嘉瑩走得利落干凈,這幢別墅里關于的蹤跡盡數消失無蹤。

的東西,他越發覺得屋子空空,不像個家。

他最常待著的地方變了書房。

如今只能靠從前的監控聊以藉。

可看著屏幕里向嘉瑩深夜孤寂的影,他的心總會一地痛。

他突然意識到,曾經心上無數次冒出的短促的痛楚,就是心

只是他不想承認而已。

他記得向嘉瑩讀研究生后,整天泡在書房里,對他的冷淡毫不在意。

他無意間看到過寫的計劃,畢業后想開一家自己的公司,要做杰出的家居設計師。

那一刻他是恐慌的。

他的金雀就快要羽翼滿了。

會不會哪一天不要他了?

他放任自己對越來越惡劣。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重新注視他,不會想著離開。

向嘉瑩死后的三個月,郁修誠在酒吧瘋狂灌酒。

俊逸的臉龐吸引了不注意,一位紅郎倚在旁邊問他:“先生,晚上有沒有空?”

13

他冷冷地掃過去,對方的眼里只有

“滾!”他語氣森寒。

那群兄弟看在眼里,紛紛開口勸。

“阿修,你這是何必呢?為了一個死人和如意置氣值得嗎?你不知道如意找我們哭過多回了。”

“我看你是腦子糊涂了。向嘉瑩不就是一個替嗎?沒了,你怎麼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兄弟們不理解。

這些年,他們見慣了郁修誠對向嘉瑩呼來喝去,滿不在乎。

但凡見過向嘉瑩的人都清楚,能留在郁修誠邊,靠的就是那張臉。

兩人要結婚的消息一放出,大家都跌破了眼鏡。

可轉念一想,這恰恰說明郁修誠對許如意執念難消。

娶不到正主,也要娶個替

許如意回國后,他們在私底下打賭,郁修誠多久會踹了向嘉瑩。

事實證明,向嘉瑩在郁修誠心里沒一點分量。

許如意第一次和面,擺明了要沖向嘉瑩撒氣,郁修誠半點要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郁修誠著誰,在場的人心里跟明鏡似的。

可如今向嘉瑩死了,郁修誠為什麼又一副痛苦消沉的樣子?

一個替而已,死了就死了。

郁修誠聽到這些話,抬起頭,滿眼

他表狠戾:“誰再說一句,別怪我不講兄弟義!”

眾人噤聲。

許如意得了信,匆匆趕到

看著郁修誠這副頹喪的樣子,邊哭邊質問:“阿修,你讓手下把給我的戒指拿回去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和我結婚了嗎?”

“近期有人在網上散播消息,說你和向嘉瑩婚是真的,是不是你做的?”

哭得那哀婉,眼角通紅,楚楚可憐。

郁修誠想起向嘉瑩。

阿修的時候太,以至于他都記不清當時向嘉瑩是什麼表

,他說:“是我做的。這是我和你應該還給的清白。”

“清白?阿修,已經死了!可我還活著!現在網上都說我是足你們婚姻的小三,你有為我考慮過嗎?”

郁修誠輕哂:“許如意,不曾招惹你,可你卻發信息,還設計讓被網暴,我現在做的,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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