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楠可不是真圣母，這樣做就是要把主權放在自己手里。

廠子原本就是公家的名義才建起來的，當初莊長征之所以肯分百分之二十的分，就是因為鹵料包。

而且雖說廠子是公家的名義，公社卻沒出一分錢，他也是打著試試的心態。

了，公社能有一筆進賬，不公社也沒半點損失，就由著程語楠去折騰。

誰知道不把廠子建起來，還真的賺到了一大筆錢。

這就是天降驚喜。

程語楠更知道。

現在管理整個廠子，廠里的管理層又都是親戚，可以說是的一言堂。

可等去隨軍了，公社再安排了新廠長過來，現在的關系就會被打破。

就說，一個離開廠子的人，只提供個鹵料包，竟然就能拿這麼多錢，新廠長絕對會心里不平衡。

那要是將這事上報，只有兩個結果。

一就是重新回廠子，不過新廠長已經占據了位置，再回來也是不尷不尬地在廠里占個位置。

二就是公家給一筆“獎勵”，將鹵料包的配方買下來，然后廠子徹底跟無關。

這還算是好的局面。

萬一，新廠長是個心思歹毒的，再故意把做的事往薅社會主義羊犯法的事上引，那不分到手的錢全都還回去，還得有牢獄之災。

這個年代就是這點不好，干點什麼都會被人扯大旗扣帽子。

失掉了廠子的話語權，大舅舅跟建設這些人，隨時都能被換掉，或者被邊緣化，新廠長再扶持起自己的心腹。

還不如像這樣，把話語權掌控在手中。

看似是拿自己的利益給建設換來學習的時間跟能力，實際上算是以退為進，并且，有這個條件在前，莊長征安排的新廠長也得掂量掂量。

到那時候，建設握著開辟出來的幾個廠訂單，新廠長也不敢輕易他。

“那個莊社長，上頭到底安排了誰來做廠子的新廠長啊？我這個老廠長，怎麼也得跟人家認識認識吧。”

唉！要不是陸家實在沒個能頂事的，是真不想把廠子給別人。

不過的初衷也只是想給陸家村跟陸建設找個工作，現在連大舅舅一家都有了工作，自己空間的明正大拿出來換一大筆錢。

就憑空間里的東西，以及廠子里每個月分的錢，隨軍后就是躺平都沒關系。

躺平，養胎，哄娃，學學醫，滋滋。

莊長征看一眼，這丫頭鬼鬼的，在他面前半點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倒是坦。

“這個事我已經上報，沒找到合適的人之前，還是讓陸建設暫代管理，放心，既然都是廠子里的骨干，肯定會大力培養的。”

得了莊長征的保證，程語楠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狡黠。

誰說培養出來就一定要留在廠里。

有了這段時間的歷練，等改革開放了，建設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到時候不管是單干，還是跟著，都是一員猛將。

嗯！就當提前給自己培植勢力了。

程語楠離開后，莊長征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丫頭也是心開闊的，廠長的位置說放手就放手，倒人佩服了。

談完了事，程語楠就決定回廠里了。

遠遠的，陳母就看到了程語楠那窈窕的影。

心里暗淬狐子，面上卻是出標準的八顆大牙齒，笑得人畜無害。

“程廠長，你可算回來了，我在這邊都等你好久了！”

程語楠蹙眉，很不解的看著，“等我？”

他們一共也沒見過兩次面，怎麼就等了？

再看皮笑不笑的表，程語楠瑟瑟子，有種黃鼠狼拜年不安好心。

這怕不是有什麼企圖。

再想到今天建設跟提到的事……

得，程語楠明白了，這是還沒死心親自找上門了。

“沒錯，是在等你，程妹子，我今天是特意過來等你的，我之前……”

程，程妹子……

這怕不是想故意惡心。

就問，這一臉的老樹皮，自己花一樣的俏臉，怎麼有臉喊自己妹子的。

程語楠甚至有點惡心。

簡直拉低了自己的貌。

“你想跟廠里拿貨出去倒賣？”程語楠都沒想聽廢話，直接一針見道。

陳母擰擰眉，雖然確實這樣想的，可這麼大刺刺地說出來，就不敢認了。

“程家妹子，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干倒賣的勾當，這可是犯罪的事，我就是家里親戚朋友多，想多買幾只鹵，不然我怕不夠分，這才……”

“奧！”程語楠直接打斷的話道：“陳大娘，既然您知道倒賣這事是犯法，想必您也不會故意為難我，讓我干些私底下倒賣這樣犯法的事，畢竟……竊取公家財產，這樣的罪名輕則判刑十年往上，重則直接木倉斃，大好的日子我還沒活夠呢，可不想以試法，所以陳大娘，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廠里了。”

程語楠說完繞開就要走。

陳母看著程語楠的背影氣到咬牙。

該死的賤人，居然都不給開口的機會。

而且還拿犯法這事嚇唬，以為是誰。

倒賣這事是犯法，可大兒子干這麼多年都沒事，想嚇唬誰呢。

“奧對了，我也奉勸陳大娘一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可別只想著賺錢，到頭來最后連工作都弄丟了。”

陳母這下直接被惹怒了，叉著腰沖程語楠罵道：“小賤人，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詛咒我兒子，再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

陳母是那種高顴骨，吊角眼，頭發花白稀疏，一看就是刻薄相。

罵起人來唾沫橫飛，那張大，一張一合，吐出來的字又臟又臭。

“是不是胡說你我心知肚明，我們廠里的鹵味兒絕對不會私底下買賣。”

陳母一聽竟然換了另外一副鄙夷的臉，“呸！說的倒是比唱得還好聽，你心里怎麼想的我可太清楚了，行了，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你把鹵賣給我，好我肯定不會你，十塊，十塊錢夠不夠？”

說這話時，陳母還特意低了嗓音。

程語楠：“……”

這老賊婆，怕不是腦子里灌水了。

“你這是想賄賂我？”程語楠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