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嬤嬤看著采青,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獨善其?恐怕不行。
你這輩子,一定會活在愧疚,悔恨,愧里無法自拔,這是老婆子對李家那個薄郎的報復。”
王明奎一言不發,黑著臉瞧著他們三人之間相互扯皮打機鋒。
聽得出來,采青是被紅蓮嬤嬤迫的,李旭是紅蓮嬤嬤找的一把刀,目的就是要對付李家。
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付李家?
李家到底怎麼了?
李老爺一輩子都在做學問,為人謙遜和藹,學識極高,京城許多人都很尊重他,敬佩他,仰慕他,誰要算計他?
這位紅蓮嬤嬤?不是南云國的人嗎?為什麼會認識李老爺?
“你認識李老爺?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王明奎盯著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的老嫗。
“你不要問,把李靖盛找來,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想見他?為什麼?”
紅蓮嬤嬤眼底出一抹狠厲:“讓你什麼都不要問你還問?想知道,把李靖盛找來。他不來,我什麼都不會說。”
王明奎朝手下一使眼,有人出去了。
“行吧!我派手下去接人,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紅蓮嬤嬤臉逐漸平靜,跪坐在地,雙目暗淡,恨意濃烈。
采青站在一旁瞧著,臉平靜,目幽深。
紅蓮嬤嬤為什麼說以后會生活在愧疚,悔恨和愧里?
被迫去百花樓接待李旭,愧什麼?
只要這老婆子死了,再無人能迫,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為什麼悔恨?
難道死老婆子對做了什麼?
會是什麼呢?
心頭不安,卻不敢表現出來,怕被死老婆子看笑話。
從記事起,就一直跟著死老婆子生活是京城。那時候小,死老婆子靠走街串巷賣草藥為生。
等大一些,就讓養各種各樣的蟲子。
全是毒蟲。害怕,不敢,就會被打,一直打到面對蜈蚣,毒蛇,癩蛤蟆不會害怕為止。
后來還教飼養各種各樣的小蟲子,小小的,有紅,白,黑,褐,還有七彩的。
不干也是打,打到慢慢適應。
后來就讓用自己的喂養那些蟲子,等長大一些,又把蟲子從上弄走,只留下了一只七彩的。
剛滿十五歲,老婆子就帶著去百花樓寄居,每天讓練習怎麼接待客人,怎麼跟客人寒暄。
知道那地方不好,不肯干,死老婆子就催里的蟲子咬。
為了活命,厚著臉皮干。
的第一個客人就是李旭,這人很喜歡,對很好。本來要為贖,死老婆子不同意,就一直耽誤著。
直拖到今天來了這里。
很小就知道死老婆子不是的親人,是撿來的。
采青的名字也是死老婆子隨便取的。
很想離開,可惜逃不掉。每次一走,死老婆子就催里的蟲子,讓生不如死。
李靖盛夫妻倆聽說京兆府尹抓住了殺害兒子的兇手,相互攙扶著來到了衙門。
紅蓮嬤嬤回頭看著頭發花白,腰背直,依然風流倜儻的李靖盛,眼底都是嘲諷。
李靖盛卻沒看向,而是問王明奎:“大人!兇手何在?”
他的夫人隨即看向跪在地上的李旭,抖著聲音:“小旭!你跪在地上做什麼?”
紅蓮嬤嬤巍巍爬起來,走到李夫人邊,指著李旭:“他是殺死你兒子的兇手,你說他跪在地上做什麼?”
“啥?”
李夫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好在被李靖盛扶住。
他的眼在紅蓮嬤嬤上打轉,眉頭微皺,瞳孔猛:“你是紅蓮?”
“哈哈哈!李靖盛!你居然還記得我?很好,很好。”
紅蓮嬤嬤的笑聲就跟魔音一樣縈繞在大家的耳朵邊,王明奎聽得很難,驚堂木狠狠一拍。
“砰”
“閉!你不是要見李老爺嗎?人來了,說吧!為什麼要害死李家公子?”
紅蓮嬤嬤背著手,圍著李靖盛轉悠了一圈,停了笑聲,眼底突然暴起憤恨。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我兒子死了,他兒子也不能活,就這麼簡單。”
王明奎簡直想罵娘:“紅蓮!你是南云國人,你兒子死了為什麼要追到東盛來殺人?”
提起兒子,紅蓮嬤嬤突然跪倒在地,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傷心絕地傾訴:“我兒子姓李,是李靖盛的親生兒子呀!為了回東盛,他連我們母子都不要了。”
“啊?”
王明奎目瞪口呆,娘呀!沒想到他表舅還有這麼一段過往?那意思是他娶了一位南云國的人為妻?
李夫人也很意外,嫁給丈夫這麼多年,從來沒聽他提過。
李靖盛深吸一口氣:“你是說我當年離開時,你真懷了孕?不是騙人的?”
紅蓮嬤嬤哭得泣不聲:“以前都是騙你的,唯有那次說了實話,你偏偏不信,撇下我們母子走了。
等孩子長到一周歲后,我帶著他來東盛找你,沒想到你竟然另娶他人。我好生氣,帶著兒子要回南云,走到半路,孩子得了風寒,死在了我懷里。”
眾人:“......”
你倆在說什麼?能不能說得詳細些?
“紅蓮!你糊涂啊!既然來找我,為什麼又不見我?”李靖盛沒有對著紅蓮嬤嬤破口大罵,而是痛心疾首,“我早跟你說過,我們東盛不是你家鄉的寨子,我們這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理解?
你從來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當年我要不是口,要不是不懂你們寨子的規矩,怎麼會接過你遞來的水?
喝了你遞來的水就要娶你,我當時就說過了,我不是南云人,是東盛人,是來游學的。娶你可以,但你不能做我李家正妻,只能為妾。”
紅蓮嬤嬤淌著淚怒吼:“我也說過了,我們寨子的人不能與人為妾,你既然娶了我,就不能娶其他人。”
李夫人驚懼地看著眼前的老嫗,再又看了看李靖盛,兩眼睜大。
“老爺!你娶親之前就已經納了妾?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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