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嬈在他懷里抬起頭,“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厲贏風耳一燙,突然抿著不說話了,就連眼神都不自然地瞥向一側。
見狀,楚心嬈直接將他推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迫不得已說些好聽的話。你大可放心,孩子也是我的,我既然選擇要他,便會認真對待他。你也別在我面前浪費時間了,該干嘛干嘛去吧。我困了,要補瞌睡。”
厲贏風一口氣差點噴出來。
那種話他好不容易說出口,竟然只當他是為了孩子而哄?!
“你!”只是看著那雙泛紅的眸子,他一肚子火氣卻是怎麼都發不出來。但他也不能就此算了,于是抓住雙肩,正視自己,沉著嗓道,“你覺得本王是那種甜言語隨口就來的人嗎?本王是在乎孩子,但本王更在乎是誰為本王誕下孩子!你可以胡思想,但你不能給本王妄加罪名!”
楚心嬈別開眼。
厲贏風放開的肩膀,捧著的臉頰,讓沒法回避,“給本王說清楚,你到底在胡思想什麼?是覺得本王現在不夠誠心,還是覺得本王將來會始終棄?你要是不給本王說個清楚明白,本王跟你沒完!”
“兇什麼兇?你既然知道問題所在,那還需要我多說?”楚心嬈用力拉下他的手。
“你……”厲贏風氣得牙,恨不得咬。可一聽這反問的語調,突然間又有些想笑。
兩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較勁兒,看誰會先說出口……
最終,還是厲贏風清了清嗓子,再次將擁進懷里。明白的心思后,他這幾日積在心中的郁氣也然無存,甚至莫名地還有些激。
“本王不喜與子親近,以前有門第之見,那也是份所迫。本王也不知道何時對你了真,反正就是喜歡上了,這輩子再也不想放手。至于其他人,本王從未想過……”
楚心嬈在他懷里抬起頭,認真地盯著他如深潭般冷邃的眸子,打斷問道,“如果有一天,有人你娶其他人,你會如何做?”
厲贏風眉頓然蹙,“本王有家室,有子嗣,若非本王移別,有其他子接近本王,那必定是居心叵測。如此道理,本王豈會不懂?”
楚心嬈角微微翹起,“那意思就是你有可能移別?”
“你!”厲贏風俊臉又是一黑,忍無可忍地低下頭咬住瓣,惡狠狠地道,“本王若是那三心二意之人,早就妻妾群了!別給本王扣帽子,本王連你們娘倆都收拾不了,哪來心思在乎他人?”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既沒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就一人,他都拿不住,何況還有個渾長刺隨時都能刺他的兒子!
楚心嬈讓他咬了,但抓著他襟威脅,“我告訴你,你要敢三心二意,我不帶著兒子跑路,還要帶著肚子里的一起跑,另外還有師父我一并帶上,什麼都不給你留!”
“你敢!”厲贏風腦門黑得差點沒當場送走。
“哼!”
兩個人又開始了互瞪。
不過這一次卻是楚心嬈先服,摟住他脖子,主偎進他懷里。
厲贏風自是欣喜地把擁,只差把摁進里了。
他們親親我我纏綿旖旎的時刻時常有,可這卻是第一次坦誠布公地向彼此表明了心意。那些曾經以為難以啟齒的話,像開了閘般,也沒有再封的必要了。
“這幾日沒收到你的信,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惶惶難安,今日借著部署的由頭回來看看,幸好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你在府中胡思想。”
楚心嬈臉頰有些紅,“哪有胡思想,我那不過是居安思危。”
“你還敢狡辯?”厲贏風又忍不住來氣,直接將撲倒在下。
不過他作狂野歸狂野,還是知道避開肚子。
只是這幾日心理了些折磨,現下他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擁吻著,輾轉糾纏,似要把這幾日的空虛全都彌補上。
直到厲贏風探進心口,楚心嬈才從迷離中拉回理智,趕抓住他的手腕。
厲贏風也不惱,相反地盯著有些紅腫的瓣,得意地勾起角。
對上他火熱的眸,楚心嬈只想趕轉移他的注意力,于是從枕頭下出一只香囊,塞進他手中。
“這是……”看著突來的禮,厲贏風都有些不敢置信。
“曲涼兒去寺廟為司公子求了一道平安符,還做了一只香囊專門放平安符,我瞧著有心意的,就讓彩兒幫我去求了一道平安符。這香囊沒別人做的好看,但你也知道,我不擅長針線活,能繡出形狀已經很不容易了。”楚心嬈解說著,見他不語,抿了抿,手要拿回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
“誰說我不喜歡?”厲贏風快速避開的手,并將香囊放進懷兜里,生怕慢一步會被搶回去。
楚心嬈失笑,接著便推他,“你快起開,著難。”
厲贏風摟著坐起。
“我回來只有半日時辰,一會兒還要趕著進宮。”
“厲銘辛出現了嗎?”楚心嬈這才想起正事。
“他沒出現,但何登卻現了。”
“何登現了?”
面對的驚訝,厲贏風也沒賣關子,將何登的出現以及買賣火彈的事向一一道出。
最后他說起顧慮,“雖然何登報出了他們藏之所,但那地方還有待查究。一則是不確定厲銘辛會藏在那里,二則不知他現在有多人馬。”
楚心嬈柳眉皺著,聽完后與他分析起來,“他們應該不會傻到暴巢,何登所說的地方充其量就是一個臨時窩點。他能如此輕易地泄巢,很顯然,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火彈。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同樣的道理,人魚不如人漁。就厲銘辛的野心,你想他會放過制造火彈的人?”
厲贏風點頭,“嗯,確實如此。”
楚心嬈接著道,“既然易都已經談妥,那就如約進行吧。只不過貨時,別讓衛營的人出馬。不是收了許多山匪嗎,隨便挑幾個人前去。一來可以測探厲銘辛是否在那里,二來,就算他們要嚴刑供,那些山匪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也問不出任何。”
厲贏風突然抬手刮了刮的鼻尖,毫不吝嗇地贊道,“我今日回府還真是回對了!我本意是想讓皇上安排兵馬,將那巢包圍起來,就算逮不住厲銘辛,能抓幾個嚴刑供也是不錯的。”
楚心嬈白了他一眼,“何登能為厲銘辛出生死,就像栗輝和楊興能為你赴湯蹈火,嚴刑供他們,你覺得有用?聽你一說起那個地方,山窩窩里,我就知道那肯定不是厲銘辛真正的巢,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蕙太妃還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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