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嬈很快收到厲贏風的信。
正巧曲涼兒又來府里找說話。
聽說司沐弛傷,曲涼兒直接急了,“王妃,他傷勢如何,嚴重嗎?”
楚心嬈搖頭,“王爺沒說,只提了司公子、程齊漢以及幾個手下傷,山里藥品不足,讓府里多備一些外傷藥給送去。”
曲涼兒口道,“那讓我去送藥吧!”
“你去?”楚心嬈不贊同地皺起眉。雖然沒去蝤蠐山,但厲贏風的信中都有說明,那山里窩著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就算程齊漢現在在蝤蠐山了一方霸主,那也是刀劍影打出來的。
“王妃,再險惡的地方也是有人的,我雖然沒武藝,但我能做細活啊。不是有什麼寨夫人嘛,就當我去山里給人當寨夫人好了。再說了,有他們護著,誰敢對我怎樣?”曲涼兒極力勸說同意。
寨夫人……
如此嚴肅的話題,楚心嬈都差點繃不住笑。
這丫頭腦回路真是與常人不同。
哪有上趕著給人做寨夫人的?何況寨主也不是司沐弛,司沐弛是三當家!
“王妃,您就同意讓我去吧。”曲涼兒上前拉著的手撒哀求,“我保證我只是去照顧司公子,絕對不給他們添。您可以告訴王爺,若我表現不好,隨時送我回來。”
楚心嬈認真思考著。
厲贏風沒說傷的那些人傷勢如何,這一點讓都有些不安。而且傷的人眾多,他一個人忙活起來也累。
讓曲涼兒去幫著做些細活,也不是不行。
只是……
“涼兒,山里什麼都沒有,一切吃穿用度全靠自己,你確定你不怕?”
“王妃,我不怕。真的,您信我。”曲涼兒舉手保證。
“好,那我讓嬤嬤把楊興來,待準備好所需藥材后,你隨楊興喬裝過后去蝤蠐山。”
“多謝王妃。”
楊興自水蓮那事后被掏空嚴重,養了一兩個月才好。雖然大家從未在他面前提過只字半語,但那種事對他而言始終是恥辱,所以痊愈后的他一直在王府后山做事,很回府里面。
聽說楚心嬈召見,他在天黑后回了府。
“王妃,您屬下回來有何吩咐?”
“王爺的信,你看看。”楚心嬈把信遞給他,“王爺邊雖不缺人,但那些衛只懂殺敵,不怎麼懂人世故,而收攬的那些山匪又不可信,王爺邊始終一個得力的人,所以我想讓你去蝤蠐山。”
“是,王妃,屬下這就去準備。”楊興恭敬回道。
楚心嬈打量著他,突然問道,“咋曬得這麼黑?”
楊興不好意思地著后腦勺憨笑,“王爺讓我多曬太,增添氣,屬下稍沒留意就曬過頭了。”
楚心嬈笑,“好了,你下去準備吧,記得跟楊叔楊媽說一聲。”
“是。”
……
蝤蠐山。
司沐弛因傷的部位有些特殊,暫時只能趴著養傷。
看他臭著臉,正要給他換藥的厲贏風忍不住拉長了臉,沒好氣地道,“要不你自己來?”
司沐弛扭頭瞪他,“我要自己能行,還用得著你看笑話?”
厲贏風‘呵呵’,“那你是承認自己不行了?需要本王給你開個藥方調理調理?”
“你!”司沐弛反應過來他在取笑自己那一方面,頓時氣得臉都黑了,回罵道,“你才不行!”
“本王二孩都有了,怎會不行?”厲贏風揚調侃,“倒是你,一把年紀了,連人的手都沒過,怕不是真有什麼疾……”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需要你換藥了!”司沐弛黑臉吼道。
“哈哈!”
厲贏風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在這時,程齊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王爺,楊興奉王妃的命送藥來了。”
聞言,厲贏風轉往木屋外去。
一刻鐘后,聽到腳步聲又進門,司沐弛頭也沒回,咬著后牙道,“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給我換藥!”
來人沒說話。
司沐弛發現對方腳步輕盈,迷之下回頭。
“你……你怎麼來了?”
“我和楊護衛一同來了這里,剛到,王爺說你需要換藥,特意讓我來幫你。”曲涼兒仿佛沒有看到他的意外和驚訝,徑直走到木板床邊,打量著他,“司公子,你哪傷了?可是很嚴重?”
“我……”司沐弛先前的黑臉瞬間變了,耳紅面赤不說,還有種想刨地把自己藏起來的沖。
此刻的他,表之富,是曲涼兒從未見過的,所以一時間也看不穿他的尷尬和窘迫,只以為他是不想看到自己,于是低著頭說道,“抱歉,沒告知你一聲便來了。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是我聽王妃說你了傷,很是擔心,便求著來這里。你放心,我不是來給你們添的,等你傷好后我就離開,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司沐弛扭頭看著。
一素樸的麻,一頭烏發編了麻花辮,除了那張致的娃娃臉沒有改變外,從發到腳上全都變了味兒,跟那個錦華衫滿貴氣的相府小小姐形象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眼瞅著一副怕他生氣的模樣,他不自然地開口,“不是重傷,不用擔心。”
曲涼兒抬起眸子,繼續打量他,“不是重傷?那你為何趴著?”
“我……”司沐弛額角冷汗落,好個厲贏風,這‘人’他記下了,有機會他一定‘涌泉相報’!
“司公子,你到底哪里傷了?”曲涼兒再一次關心地問道。
“楊興也來了,是嗎?你把他進來,讓他給我換藥,他若不來,你隨便個人進來也行。”
“哦。”曲涼兒失地垂頭轉。
“等等。”司沐弛突然喚住。
“嗯?”
“等我換好傷藥你再進來。”
“……”曲涼兒以為自己聽錯了,一雙大眼睛盯著他,確定他不是在趕離開后,立馬咧開了,“嗯嗯……我就在外面,等你換好傷藥我再進來!”
最后,是程齊漢來給司沐弛換的傷藥。
在換藥的時候,程齊漢忍不住羨慕,“司公子,你可真好命,能讓丞相的寶貝孫不顧艱辛跑來這種地方照顧你!”
司沐弛抿著沒吱聲。
他形容不出來心里的覺,也想不明白曲涼兒哪里來的膽子敢跑來這滿是‘豺狼虎豹’的山窩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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