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婚事,厲進猷也只能暫時先將火彈的事擱一邊。
在沈文舒來了后,他先宣了賜婚的旨意。
在聽到‘側妃’二字時,原本一臉喜的沈文舒瞬間變了臉,難以置信地著龍椅上的他,“皇上……臣是要給渝南王做側妃嗎?”
厲進猷還沒開口,秦太妃便不滿地道,“沈氏,不得無禮!渝南王早已娶妃,你不做側妃,難道還想做正妃?”
“臣不敢。”沈文舒低下頭,但擱在前的雙手卻攥得很。
“沈氏,忠勇大將軍三年孝期未過,按禮制來說孝期不宜婚嫁,朕念及你年歲也不小了,再耽擱下去會世人閑話,故而朕決定,讓你先渝南王府。只是,因你有孝在,朕也得為渝南王考慮,所以儀式從簡。”厲進猷一副為兩方著想的口吻。
沈文舒聽得渾僵,雖低垂著頭,但側臉很明顯的失無。
秦太妃緩和了語氣,溫聲道,“沈氏,皇上說的沒錯,你尚在孝期,按理說孝期是不該與人婚配的,可渝南王念及你的婚事乃忠勇大將軍愿,故而摒棄習俗,不計后果抬你府。且為了盡快給你名分,渝南王都不愿耽擱婚期,不但親自挑選吉日,還把日子定在三日后。這般迫不及待,你可別辜負了渝南王的一片誠心。”
言外之意自然是要沈文舒知好歹。
沈文舒咬了咬,生生地福應道,“是。”
今日的一颯爽的勁裝換了天青襦,高挑的段配上致的妝容,雖不能稱傾城絕,但也算得上昳麗多姿的人。
可厲贏風連個眼角都沒給,只是突然對厲進猷請示道,“皇兄,我有一事需要太醫院做見證,還請您宣胡院使前來。”
厲進猷皺了皺眉,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讓人去了太醫院。
沒一會兒,胡院使便來了書房。
同來的還有楊興。
楊興手中捧著一只瓷盅,在他與胡院使一同行完禮后,厲贏風徑直過去,接過他手里的瓷盅,什麼話也沒說,接開蓋子,將瓷盅里的東西像灌酒一樣灌進里。
除了楊興,其余人紛紛驚愕地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厲贏風起碼喝了大半盅里的東西,接著角都沒,將瓷盅遞給胡院使。
“勞煩胡院使看看,這里面的湯藥是何。”
胡院使迷不解地手接過瓷盅,先是觀察了一下盅里還剩余的,接著又嗅了嗅的氣味。
下一刻,他一張老臉驚得慘白,捧著瓷盅的雙手不控制地抖著,只差把瓷盅給扔了。
見此景,秦太妃心中暗不妙,忙問兒子,“風兒,你要干什麼?”
厲贏風仿若未聞,只沉著臉看著胡院使,復說道,“勞煩胡院使如實稟報,此藥為何!”
胡院使撲通跪下,抖著嗓子道,“稟皇上、太妃娘娘……此藥可使男子喪失雄風……今后……今后不能……不能再人道……”
“啊!?”秦太妃一聽,子不控制地搖晃起來,“風兒……你……你……”
與之同樣不能接的還有沈文舒,當場花容失,震驚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滾出來了。
厲進猷從座而起,繞過桌案走到厲贏風面前,鐵青著臉怒不可遏地道,“贏風,你這是何意?”
厲贏風迎視著他的怒火,冷的薄勾起,“為人臣,不得抗旨,臣弟做到了。”
轉頭看向秦太妃,“為人子,不得忤逆父母,兒子也做到了。”
接著他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可為人夫,忠貞不渝,我沒做到。如今我愧對發妻,自甘罰,敢問你們,我有錯嗎?”
“不!風兒,你不能這樣對自己……”秦太妃完全不能接這樣的懲罰,激地撲向他,抓著他襟道,“你只是嚇唬母妃的,對嗎?風兒,母妃沒有要拆散你和嬈兒,母妃只是……”
厲贏風面無表地拉開的雙手,往后退了兩步,眸空地著,“如今我已妻離子散,今后不能人道,只余下一條命,若你們想要,隨時來取。”
語畢,他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風兒……”
“太妃!”
“母妃!”
后接連的驚呼聲響起,厲贏風頓了一下腳步。
閉上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大步離去——
秦太妃不打擊暈倒了,厲進猷趕讓胡院使和宮人將其送回壽寧宮。
見沈文舒如石雕般杵在原地不為所,他惱道,“你還在這里做什麼?”
“皇上……臣……”
“回去待嫁,三日后渝南王府,不得有誤!”
聞言,沈文舒像是回了魂兒般向他跪下,滿是屈辱和不甘地道,“皇上,渝南王如此辱臣,臣還能與他過日子嗎?”
厲進猷‘呵’地一聲突然笑了,“這不是你父親的愿嗎?你們父在商討與渝南王的婚事時,難道沒打聽清楚渝南王的脾?可見你們只在乎他的份,并不在乎他的為人。既如此,那他今日不論做什麼,你都該接,不是麼?”
“可是……”
“賜婚圣旨已下,如今你想讓朕撤回圣旨,讓你父親麾下將士對朕寒心?”厲進猷龍威厲,擲地有聲道,“朕沒有辜負忠勇大將軍愿,至于你往后要如何與渝南王相,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朕便是一國之君,也沒道理干涉臣子宅之事!”
說完,他朝門口的小太監下令,“送沈小姐回府待嫁!”
沈文舒面如死灰,狠狠咬著牙著自己住,才沒有像秦太妃那般暈過去——
……
壽寧宮。
秦太妃醒來后,見旁并無兒子的影,頓時就哭了。
龔嬤嬤和黃嬤嬤怕哭壞子,忙一個勁兒的勸。
秦太妃扶額痛哭道,“我怎就忘了他那子……他現在是恨死我了……”
見有了悔意,黃嬤嬤這才大著膽子說道,“太妃,恕奴婢直言,您真不該對王妃說那些話。王爺對王妃,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并非因為王妃生下小世子才母憑子貴的。”
秦太妃哭泣道,“可現在怎辦?嬈兒已經離開了,風兒也已經恨上我了,就連臨臨……我的孫兒怕是也不會再認我這個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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