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站在暗室門口,將太后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拳頭攥。
這次和時煜一同去永州,才知道,時煜如今的勢力,比想象的更大。
大魏各有他的藥莊和醫館,手上能人眾多,有他網羅來的,有得了他恩惠主投奔的。
先帝給的十萬軍雖被皇帝收走,但他為自保,又私下訓練了一支五萬人的軍隊。
有這些,再加上時煜的頭腦,想要離皇帝和太后的掌控回封地,并不是難事,可他卻留在了京城,主要原因還是因為。
他在京城等回來,并做堅實的后盾。
可現下,的后盾卻被太后威脅,衛清晏覺得自己剛剛兩下真是打輕了。
時煜似是不想擔心,出聲道,“府中不安全,母后及時回宮吧,想要拿兒子的命,母后先得自己活著才是。”
“哀家定會活得長長久久。”太后氣哼著轉過,一甩手中帕子,“哀家奉勸你,安分些,別再惹事,否則,別怪哀家不顧念母子之。”
時煜角溢出一抹嘲諷。
自從三年前他從北陵回京后,太后就沒再給過他一個好臉,哪里還顧念過什麼母子之。
起初,他心生希冀,哪怕母后知道他不是的孩子,哪怕母后因他對小晏生出那種心思而失。
他還是盼著能繼續做的孩子,為此,他在慈寧宮跪了兩天兩夜,換來的卻是他跪暈后,下在他上的裂骨毒。
在痛得死去活來時,他便明白了,母后這是徹底不要他這個兒子了。
太后沒聽到時煜的回話,轉過頭,見人閉上眼,一副趕人的神,怒氣又上來,最后沉著臉對邊嬤嬤吩咐道,“回宮。”
容王府里潛刺客的消息,在驚蟄報時,就傳進了宮。
皇帝忙派人出宮接太后,太子也得到消息,親自領了這差事,帶著人前來,與太后一行人在容王府門口相遇。
太子見到太后,忙問道,“皇祖母可還好?”
太后被時煜氣得不愿多說,只點了點頭。
太子見神不愉,蹙眉道,“容王叔究竟是怎樣治理的府上,連皇祖母您的安危都護不住,還是他心里本就沒有皇祖母……”
“你皇叔此次犯病,太子可有來探?”太后冷沉的聲音打斷了太子的話。
太子一噎。
不等他說話,太后又道,“既是來接哀家的,便速速回宮,哀家乏了。”
“是,孫兒扶您。”太子垂首攙著太后往馬車上去,眼里有憤憤,亦有一份擔憂。
他總覺得皇祖母對容王,不似表面那般冷淡,剛剛皇祖母分明是在維護容王。
母后已經不在了,若是皇祖母的心也偏向容王,那謝家……
太子眼里多了一抹狠厲,自小他就看著容王各種寵,明明他比他小四歲,又是皇長孫,可先帝時常會將八、九歲的容王抱在膝蓋,卻不曾抱一抱他。
明明他每日刻苦學習,容王日胡鬧瞎玩,可先帝夸得最多的依舊是容王。
皇祖母口口聲聲說偏長孫,卻護著自己的小兒子。
他做夢都盼著那個時刻他一頭的人,跌落神壇,終于等到了那一日,他依舊不能拿他如何。
或許今晚是個好機會。
府門口太子和太后的話,很快被暗衛一字不錯地回稟給了時煜。
衛清晏氣憤剛剛太后對時煜的態度,但領兵多年,習慣了拋開偏見,客觀思慮問題。
聽了暗衛的話,狐疑道,“時煜,我覺得太后對你的態度,有些蹊蹺。”
太后高高在上,怕是活了一輩子都沒被人掌摑過,可卻沒急著讓護衛殺了自己為報仇,而是記掛著時煜。
若說一次這樣的反常,是察覺錯誤。
可剛剛府門口,太子想要時煜扣上無能不孝的帽子,太后反一句,就給了太子一個不敬尊長的名頭。
這分明就是護著時煜。
時煜對太后不再抱有期后,與太后接不多,每次見面不是被訓斥,就是被下毒被鞭打,他再無心去多想太后的事。
今日衛清晏提出來,他細細琢磨,確實如衛清晏所言,有問題。
可他也不會因著太后今日的這兩個反常,就忘了這三年,對他的惡劣。
“我命人留意一下慈寧宮。”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擔心太后又要做出什麼,如今,他不是一個人。
衛清晏知道時煜對不在意的人,向來不愿多費心思,太后已將他們多年的母子折騰沒了。
話題便也及時終止,換回到太子上,“他今晚跑來,挑拔不,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莫要讓太子壞了他們今晚的計劃才是。
提及太子,時煜面容冷肅,“大概想著趁府刺殺,敗了,可賴到先前的刺客頭上,讓人以為是刺客殺了回馬槍。”
這些年,太子沒派人刺殺他,回回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伎倆。
“他打小就喜歡與你比較,今晚我們就全他,送他個功勞如何?”衛清晏笑得有些壞。
時煜看這樣,瞬間了然要做什麼。
半個時辰后,冬藏拽著大夫景的袖子,“景大夫,請你務必要將我家王爺救醒。
驚蟄今晚追刺客,誤了城外的一莊子,發現了驚天大案,若我家王爺能及時宮將這事稟告給皇上,便是大功一件。
說不得,皇上和朝臣會因著我家王爺的這個功勞,對他另眼相待,你快點,大理寺的人已經追去了,晚了我怕被人捷足先登,搶了這功勞……”
奉太子命令,想趁刺殺容王的幾個死士,對視一眼,有一人悄然退出容王府,撒往皇宮跑去。
暗的衛清晏和時煜相視一笑,執著手踏著輕功亦往城外而去。
城外,譽王妃和劉府的莊子都被差控制住。
燈火亮如白晝。
藍姝引著驚蟄等人到了莊子后,王直和蕭之安現,帶著驚蟄等人了關押他們的地下。
將里頭被關著的十幾人都救了出來。
沒有陣法的迷,暗衛們很快發現譽王妃的莊子和隔壁劉府的莊子,在地下是通著的。
這頭驚蟄等人控制了譽王妃莊子上的人,那頭劉府莊子上的人想要及時撤退時,早有暗衛堵在了出口。
他們無法,連回京報信都不能。
譽王妃和劉府的當家人劉桓被差上門抓獲時,才知莊子上的事暴了。
而察覺他們莊子有異的是當朝太子。
太后夜宿容王府被刺殺,太子孝順,命人去追查刺客,這才發現了莊子上的況。
在太子自得立了大功時,一間燭昏黃的房間里,一個帶著兜帽的男子,從牙里出一句冷的話語,“太子敢壞我大事,本座定要食其,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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