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周翠被這一掌打懵了，連謝元棠都有些意外。

想象中冷蘊菀是個弱心，還有點腦的單純子，不然也不能給謝兆青騙得團團轉。

可眼前這個火脾氣，說出手時就出手的人是誰？

冷蘊菀氣得手都在抖：“你們過去欺負我就算了，如今欺辱我的兒還想讓我給你做主，老刁奴，誰給你的臉！”

周翠傻了，謝元棠笑了。

火娘親最了！

謝元棠小跑著過去，扶著冷蘊菀道：“娘不要生氣，別氣壞了子，來來坐著，咱們慢慢審們。”

周翠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謝元棠冷蘊菀“娘”，再聯想方才言楓在院中說的，總算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謝元棠的份。

“你，你是謝元棠……不不不，是五皇子妃！”

“皇子妃，殿下，老奴有眼不識泰山，咱們是自家人啊！”

周翠地挪跪著往前，司徒硯嫌棄地瞥一眼：“你別過來啊！一的灰！”

周翠：“……”還不是你們用掃帚掃出來的！

可有了之前那遭，此刻再不敢逞能，連連討好道：“皇子妃，老奴是您姑姑謝娘子的嬤嬤，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

謝元棠挑了挑眉，斜一眼旁邊悶不吭聲的倆丫鬟：“你們也說是誤會嗎？”

倆丫鬟對視一眼，齊齊低下頭不敢吭聲。

們可是罵人的時候被撞個正著的，這會兒只求謝元棠大人大量不跟他們計較，哪里還敢狡辯？

謝元棠笑了笑：“我這人向來沒什麼耐，現在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撒謊或者不說的……”

話音一頓，在周翠三人繃的表中，謝元棠嘻嘻一笑，脆生生道：“我就把扔進糞坑里！讓好好地吃上三天三夜！”

“這華覺寺這麼多人，想來那糞量……絕對量大管飽！”

眾人：“……”

有什麼比死更讓人痛苦的？

答：死在糞坑里！

有什麼比死在糞坑里更更讓人痛苦的？

答：死前三天都泡在糞坑里！都泡發酵了！

周翠臉一白，倆丫鬟更是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冷蘊菀拿帕子遮了下鼻尖，仿佛已經聞到味兒了。

司徒硯：“……”

司徒硯正睜著他那雙絕代風華的桃花眼，認真的盯著冷蘊菀看！

冷蘊菀：“……”婿有大病怎麼辦？在線等，急的！

謝元棠先問倆丫鬟：“誰派你們來的，來的時候怎麼跟你們說的？”

有糞坑威懾在，倆丫鬟一個字都不敢猶豫，生怕晚了半秒鐘就要洗糞浴。

“是謝娘子……就是謝雪瑤，丞相大人的妹妹，謝雪瑤讓我們來照顧夫人，還說……說不用管死活，表面功夫做到就可以了。”

“還讓我們換了給夫人的銀炭，換了最差的炭，還有褥子……只有外面的那層被子是好的，讓人看不出來，實際上夫人床上墊的褥子都是陳年舊，還薄得很。”

兩人一人一句，不用謝元棠多問，就爭先恐后的將謝雪瑤做的那些好事全都抖落了出來。

謝元棠靜靜聽著，小臉漸漸沉下來。

而一旁的冷蘊菀更是摳了手帕，本就蒼白的臉這會兒更加難堪，想過謝雪瑤對的敷衍，卻未曾想過對方竟會做到這種地步。

手指忽然傳來一陣溫熱，冷蘊菀轉過頭，看見兒白的小臉。

謝元棠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聲音糯糯地似能融化最寒冷的冬雪：“娘親不要難過，他們欠娘的，棠棠都會替娘討回來！”

兒像個小太，輕易地驅散了心里的失和蒼涼。

冷蘊菀點點頭，深深吸了口氣。

以前不知道謝家為人，如今知道了，便不能再自怨自艾，哪怕為了兒，也要撐起來！

聽完了倆丫鬟說的，謝元棠才看向周翠：“怎麼辦，們都說完了，我沒啥要問你的了耶~”

周翠：？？？

謝元棠：“要不你直接進糞坑吧！”

周翠：！！！

本來還想拖時間撒潑的老刁奴，在謝元棠這話一出，立刻惶然大崩潰，想也不想口而出道：“我還知道謝雪瑤的事，在這里男人！”

謝元棠眨眨眼：“哇哦~”

冷蘊菀皺眉。

司徒硯疑：“男人為什麼要去？家缺人嗎？”

周翠不敢瞞，哆嗦著道：“謝雪瑤本來就不愿意來這種地方，剛來沒兩天就跟一個假和尚好上了，我親眼瞧見的，他們每天傍晚都會在后山那個小樹林里做那事。”

謝元棠轉頭看向冷蘊菀，在兒的視線下，冷蘊菀猶豫片刻，老實道：“確實……傍晚都不出現。”

謝元棠眼珠一轉，心里有了主意。

“還有嗎？”謝元棠問。

周翠看了眼冷蘊菀，猶豫再三，小聲道：“謝雪瑤還……還讓我換了夫人的藥。”

“嗯？”

謝元棠頓時瞇起眼睛，站起道：“你換了什麼？”

“換……換了砒霜。”周翠巍巍道，“都是謝雪瑤讓我干的，說一次放一丁點，不會讓人察覺出來的，只需拖上幾個月半年，夫人就會因病過世，誰也查不出來什麼。”

“哐當~”

冷蘊菀不小心打翻了旁的茶杯，毫無的臉看向周翠，抱著最后一希問：“是謝雪瑤的吩咐，還是……謝兆青的吩咐？”

周翠怔怔道：“我不知道，但……當日謝雪瑤來之前，老奴是跟著去過謝家的，確實……從謝家帶了一個紙包的藥出來，說是給您的，但您的藥分明都是由丫頭們看管的。”

冷蘊菀失力地靠在椅背上，對謝兆青和謝家最后的一幻想，也在此刻驟然斷裂！

想到這些年，像個傻瓜一樣被耍得團團轉，還當真以為謝家對兒很好，結果真相卻是這樣。

冷蘊菀又恨又痛，眼眶都泛著紅。只是咬著下，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不能弱，不能哭，還有兒！

謝元棠看著娘親，抿了抿讓白芙將三人帶下去。

然后轉頭，努力揚起一個討喜的笑容，走過去抱住冷蘊菀甜甜地撒：“娘~我們去捉好不好？”

冷蘊菀：“嗯……嗯？”

眼淚在眼眶里轉了一圈，又被這話嚇了回去。

冷蘊菀連難過都顧不上了，抬頭驚訝地看著兒：“捉……捉什麼？”

“捉啊！”

謝元棠湊近，在耳邊道：“娘親，咱們下午先這樣這樣，然后傍晚在那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