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其實很平穩,聲調沒有多大的起伏。
卻聽得冷蘊菀心中一酸。
是當母親的人,尤其看不得這樣委屈卻還默默忍的傻孩子。
冷蘊菀當即就紅了眼眶,抬手拉住司徒硯的手腕道:“當然,你是棠兒的夫君,當然該我娘。”
司徒硯目微。
冷蘊菀愧疚地看著他道:“硯兒,之前在華覺寺是我不好,我……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作為娘親,我更喜歡自己的兒,你……能原諒我嗎?”
司徒硯搖搖頭:“你又沒有錯,我也沒有生你的氣,為什麼要原諒你?”
“本來就是我不夠好,我是傻子,還總讓娘子陷危險,是我不好。”
他越這麼說,冷蘊菀越心疼,眼眶都紅了。
謝元棠在旁邊看著,連連嘆息。
看吧,就說不是一個人容易對傻夫君心。
娘,小舅舅……哪個沒被他拿下?
冷蘊菀是個的人,抹著眼淚拉著司徒硯說心話。
但司徒硯明顯不像以前那麼傻了,他還不忘問:“那我你娘,你以后還會給我做服嗎?”
“當然。”
“那你是不是不會搶走娘子了?”
“當然……嗯?”
冷蘊菀愣了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套話了。
“噗!”
謝元棠捂著小笑:“娘誒,我夫君現在可聰明著呢,你別被他唬了去!”
司徒硯眨眨眼:“不聰明,傻的。”
他轉頭盯著冷蘊菀:“娘答應我。”
冷蘊菀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只要棠兒愿意,我沒什麼意見。”
說到這里,話音一頓,正道:“但是有一點,硯兒你不可以欺負棠兒,你們……在棠兒及笄之前,不可以睡在一張床上,不可以……同房,你懂同房的意思嗎?”
司徒硯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疑:“是生小娃娃嗎?孫逢必說我不能跟娘子生小娃娃,會傷害的,司徒硯不會傷害娘子的。”
“那也不可以睡一張床。”冷蘊菀嘆氣道,“我明白你天單純,但是這件事,請你務必答應我才好。”
相信司徒硯的為人,可兒畢竟才九歲,為著兒著想,必須將這點原則說清楚。
司徒硯言又止,一旁謝元棠眼珠一轉,笑嘻嘻道:“這點好辦,娘親放心,我今晚就辦好。”
“可是娘子,我不跟你一起睡,萬一你丟了怎麼辦?”
司徒硯怕極了掉井的事,每天夜里醒來都會看一眼,確認還在邊才好。
謝元棠笑著朝他眨眨眼:“放心,我有辦法。”
冷蘊菀狐疑地看著兒,不知道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
這之后,謝元棠便找羅吉幾人幫忙,在院子里又是鋸木頭又是釘釘子的,一直忙活到了晚飯時候才完工。
“了,把這個防蟻油涂上,晾干后搬我屋里去就好了。”謝元棠拍拍小手。
司徒硯驚訝地看著那架上下鋪:“娘子,這個……是我們的床嗎?”
“對啊!”
謝元棠出小手,拍拍他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語氣道:“以后,你就是睡在我下鋪的兄弟了!”
“可是我不是你兄弟啊,我兄弟有好多呢,我才不跟他們睡上下鋪呢。”
“那就姐妹。”
“哦,好!”
冷蘊菀:“……”罷了,就多余管這一出!
自他們回府,謝兆青一直就沒再出現過。
紅蕖出去一圈回來后說前院吵得厲害,謝老夫人魏蓮謝雨沫,老中三個人圍著謝兆青嚷嚷,最后謝兆青憤而離家,三人才消停下來。
紅蕖擔憂道:“皇子妃,們今晚不會來找麻煩吧?”
謝元棠哼哼:“怕們來啊?”
“就是!”
司徒硯擼袖子:“告訴白芙他們,夜里準備好,隨時準備抄家伙!”
紅蕖:“……”不是,你倆就沒想來謝府安生是吧?
謝元棠是無所畏懼,不過想了想,翹著二郎一邊嗑瓜子一邊道:
“算了,娘親剛回來,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這樣吧,你讓人去咱們門口挖個坑,灌一桶芥末水,再吊一包辣椒,別的就不用管了。”
司徒硯補充道:“要不再往地上鋪一層釘子吧!”
大半夜,釘子,土坑,芥末,辣椒……
紅蕖下意識打了個寒,心說這一通作下來,那人哪還有力氣找麻煩!
可不就是不用再管了嘛!
他們小皇妃和殿下真是……越來越狠了!
不過……
俗話說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快樂就是爽!
一想到謝府那些人可能會掉坑,紅蕖就興得拳掌:“皇子妃您放心,我這就去挖坑,還有芥末和辣椒,絕對管夠!”
謝元棠揮揮小手,沒在意這點小事。
在想,謝兆青都將他們帶回來了,怎麼不過來表現表現,反而這個時候還出門了?
正想著,一個護衛進來:“參見五皇子,參見皇子妃,奴才黎休,是佛音閣的護衛。”
謝元棠有些疑地看著黎休,他剛才才幫做了張上下鋪,怎麼這會兒又進來了?
“怎麼了?”
黎休將袖中的紙條遞上前道:“這是佛音閣剛剛送來的消息,請您過目。”
佛音閣還會送消息給?
謝元棠歪了歪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司徒硯,又看了眼黎休:“我不記得我在你們佛音閣有定制這種業務啊。”
“咳……”
黎休瞄了眼司徒硯,尷尬道:“閣主說這是友贈送的。”
司徒硯皺眉:“你說話為什麼要先看我一眼?搞得我和你們閣主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似的。”
黎休:“……”
見他沉默,司徒硯急了:“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解釋啊!”
“我可是很守男德的,你別害我!”
黎休:“……不,殿下和我們閣主是清白的。”
謝元棠皮笑不笑:“你覺得我信嗎?”
黎休:“……要不您假裝信一下呢?”
謝元棠翻了個白眼,懶得揭穿他。
接著紙條,待看清上面的容后,表忽然意味深長起來。
“原來,這才是我那好大爹急著出門的原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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