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包玉喊了沈清歡一聲。
沈清歡從馮熾懷里起了來,然后瞥了他一眼,“我不買了。”
說完就趕出了屋。
馮熾失笑,這不爽的樣子,竟也靈氣十足。
沈清歡走到門口,“嫂子什麼事?”
包玉手上拿著個海碗,里面放著炒過的栗子,上說道:“我剛炒的,你嘗嘗好不好吃。彩艷是不是回去了?”
栗子,沈清歡也有,是紀彩艷給的,都拿鹽水煮了,然后放到太底下曬干,也香的。
沈清歡手拿了一顆,回著包玉的話,“剛才走了,嫂子找什麼事?明天應該還會過來。”
包玉道:“我想問問,之前撿的那些栗子,不知道有沒有賣出去。”
“這個我知道,栗子沒怎麼賣出去,拿個小杯子,一杯栗子賣三分錢,也就賣了兩杯,這還是用鹽水煮過的,連鹽都虧了。”
紀彩艷和包玉在山上撿的栗子,只有食指那麼大,吃著費勁,然后過來趕集市的,都是附近鄉鎮的,人家在山上能撿得到,肯定不會買。
紀彩艷賺到錢的買賣主要是山楂丹皮,那個賺了三塊。
包玉就有些可惜,“我還想著,我撿了上百斤,自己吃不了那麼多,有人要買的話,就讓幫忙賣些出去呢。”
沈清歡也沒法。
包玉大概也能想象得到,也只好作罷,留著送人和自己吃吧。
把海碗塞給沈清歡,“你和馮營長拿著吃吧,家里炒了多的。”
沈清歡拒絕不了,就問潤霜用完沒有。
包玉笑道:“你這潤霜真好用,你看我手,是不是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總是開著一個口子一個口子。”
因為這潤霜,沈清歡在家屬院的名聲就好了起來,因為不媳婦過來這兒換潤霜,拿人手短,肯定不好再說不好。
包玉說完又低了聲音提醒,“彩艷給你賣潤霜的事,差不多在家屬院傳開了,都在算你們賺了多錢呢,你注意一下,也不知有沒有人眼紅,在背后搞些小作。”
沈清歡應了下來,這個也想過,反正紀彩艷在這里待不了多久,等回去了,那自己潤霜就不向外銷售了。
包玉看心里有數,也就不再多說,看了下后,廚房里,馮熾背著兒在做飯,再次慨,“你家馮營長真是個好男人。”
沈清歡不由也轉了下頭,馮熾正在剁,一刀一塊,非常的利索,隨著他作,胳膊的繃起,雖然隔著服,但也能到那起子力量。
有莫名的。
確實是不錯。
“你們今晚做飯晚了,就不打擾你們了。”包玉說完也回家做飯了。
沈清歡則是想到剛才馮熾的舉措,好在,包玉不是在兩人抱親一塊的時候過來。
想到這里,眸不由朝馮熾那兒看過去,馮熾也正好看過來,沈清歡就瞪了他一眼。
馮熾開口問:“怎麼了?是不是了?”
沈清歡故意道:“對,什麼時候能吃飯?平常這個時間都已經吃上飯了。”
“柜子里有餅干,你先墊點。”
沈清歡還沒說什麼,馮熾背后的繽繽眼睛就是一亮,朝沈清歡著小手,“餅餅……”
繽繽和大多數孩子一樣,都吃糖果餅干。
只不過大人為著健康著想,不讓吃太多。
沈清歡走過去,要把兒抱下來,馮熾傾過配合解上的背帶。
他的臉與臉靠得很近,能到他清洌的氣息,沈清歡睫輕,抬了抬眸,聽他低聲問:“你生氣了?”
沈清歡垂下眼眸,抱過兒,親了親小家伙的臉蛋,才回他那話,“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為什麼要生氣?不過馮熾,你家沒有工資上媳婦的傳統嗎?”
要不然他那一千塊哪里來的?
“當然有。”馮熾眉頭微揚,“但之前給你,你沒拿。”
沈清歡不太信,是這樣的人嗎?有錢都不拿?
“我為什麼不拿?”
“你不想管家。”
好吧。
有時候管家里的錢,也就代表家里的管家工作全都是你。
家里吃的用的穿的,都是管家的在管。
然后吃的用的穿的又要挑品質,挑價錢,貨比三家,非常的瑣碎。
馮熾接著又道:“你要,我等下就把存折給你。”
沈清歡想知道家里有多錢,點了點頭。
“起風了進去吧。”馮熾催促了句。
*
紀彩艷從沈清歡家里出去,沒走多遠卻是到了朱細棠。
兩人算是針尖對麥芒,到就分外眼紅。
特別是朱細棠,憎惡地看著紀彩艷,“紀彩艷,你之前鬧著要拿到回信才回家,現在拿到了,還賴著不走,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彩艷臉上沒什麼表,“大雪封路你不知道嗎?”
朱細棠知道這個,但不覺得紀彩艷只有這麼一個原因,肯定是自個也不愿意走,在這里能攀高枝,還有錢賺。
一想到紀彩艷賺了那麼多錢,朱細棠心里面的戾氣就控制不住往上涌,上也刻薄無比,“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心眼子比蜂窩還多,知道你在家屬院的名聲不好,就趕給老家發個電報,發到公社干部那里,讓干部幫忙回電報,那電報錢就在工分那里扣。”
“我還和洪志說,他真是躲過一劫,要是娶了你,被你算計得怎麼死都不知道呢。”
紀彩艷顧不上生氣,意外地看著,“啥給干部拍電報?不是洪志拍的嗎?那電報不是洪志兄弟回的?”
朱細棠冷笑了聲,“洪志就算拍這個電報也不會拍到干部那里,讓整個公社都知道他的事,你真是好算計啊,以后回去,就沒人你脊梁骨了是不是?心眼這麼多,小心以后遭反噬。”
也是這會兒才想明白,紀彩艷這手段真夠毒的,洪志不顧婚約在營區另娶,傳開了對他沒有一點兒好,以后他們回老家,肯定被人指指點點的。
這事也就洪紀兩家知道就算了,而且洪志拍回去的電報,都是把他另娶這事找了個正當借口的,說是領導撮合。
但現在,追加的那一個電報卻沒有這個借口,可想而知,老家的人是怎麼想洪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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