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聽著聽著,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微笑,可就是覺得聽著念脆生生地跟自己說這些生活上簡單的事,的心里暖暖的,生出無邊的歡喜與安穩。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攬著念的小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里都是快樂的,且見弈大步進來,便笑瞇瞇地跟弈說李穆十分心。
“他如果不心,樟早就死得連骨頭都找不著。”弈便冷哼了一聲說道。
“是呀、”唐菀也想到曾經站在自己的面前,認認真真地說要娶的李穆。
那個時候對他不過是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可是他卻依舊愿意履行本不應該承擔的約定娶進門。
其實他并不是一個愿意親的人吧。
可是他卻依舊愿意把那時候無比可憐的自己娶回來,愿意保護。
想到這些,唐菀的目和了很多,點頭說道,“哥哥是個好人。”
覺得李穆一向是個好人,可是李穆自己卻并不這樣覺得。
彈了彈手里的一張藥方,這是不久之前從明月時常去的大夫的那里不著人痕跡地看回來的。
李穆便冷冷地勾了勾角。
這上頭的藥方是能樟就算是寵一百個人也別想再生下子嗣的,不過跟他有什麼關系呢?如今東宮都有喜了,樟再也沒什麼用,生那麼多的孩子,他養得起麼。
還是別生了。
李穆把藥方丟進了火盆里。
他沒有跟任何人提到這件事。
反正都吃了一段是時間的藥了,繼續吃著,好歹也是明月對樟的一片苦心。
樟如今不是最覺得明月是對自己真心真意的麼。
李穆完全沒有把這件事公開,趕太醫去給樟看看,試試能不能挽救的意思,直接當做不知道也就罷了。
除了他之外,也不會再有人暗中跟蹤明月去看二皇子府都在吃什麼藥方,因此這件事波瀾不驚,并沒有驚任何人。
倒是如今京都之中有一件事驚了唐菀。
唐芊從二皇子府里跑了出來,直接回了長平侯府,放話說自己再也不回二皇子府了,要跟二皇子合離。
這樣的話傳出來,京都震,樟焦頭爛額,只覺得丟臉丟得都沒臉了,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不怎麼好,飛也似的往長平侯府上來了。
他到了長平侯府,就被唐家的無恥的臉驚呆了。
打從重新回歸皇家為皇子,他每一次回到唐家,哪一次不是被誠惶誠恐,被唐大老爺這幾房人簇擁,十分恭敬溫順地他“殿下”,把他鄭重看待,把他當做主子一樣敬畏。
他以為唐家是把他當做皇子,當做是尊貴的人來敬重禮遇,以為唐家是自己的附庸,可是誰知道這一次來了長平侯府,唐家的態度大變,不說唐大老爺夫妻,只說唐芊的生父唐三老爺與唐三太太,對他就仿佛眼睛長在天上,對他十分不敬。
那樣沒有半分恭敬的樣子,樟都驚呆了。
“你們……你們竟敢這樣丟我的臉!”唐芊不過是個失寵的妾,這樣的一個皇子的妾室,失寵了也被丟在一旁自生自滅也就罷了。可是唐芊卻跑回了娘家,還嚷嚷著跟他合離……有什麼資格和一個皇子合離?
一個小妾,只有他拋棄唐芊的份兒,再沒有唐芊要拋棄他的。被一個小妾給拋棄,鬧得滿城風雨,他以后還怎麼在京都立足?他豈不是了天下人里的笑料?看著貌傲慢的唐芊,樟氣得渾發抖,指著唐芊說不出別的話來。
“什麼丟臉,丟了誰的臉。”唐芊本就是個驕傲自負,眼睛長在天上的子,如果樟不是皇子,當初懶得多看他一眼。
如今回了娘家,有了唐三老爺撐腰,自然也不怕已經失勢的二皇子,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傲慢,微微抬著下顎看著樟不屑一顧地說道,“當初我被你拐騙了你的妾侍,那才是丟了我的臉。我可是勛貴之,卻被你引了一個沒名沒分的小妾,辜負了我的韶華,如今想想,都是你的錯。如今,我要離開你,再嫁門當戶對的人家,這是保全唐家的臉面罷了。”
“你還要再嫁?!”樟眼前發黑。
他看著唐芊,甚至覺得是這麼陌生。
不……唐芊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縱傲慢,眼睛長在天上,他曾經喜歡上這樣驕傲傲慢看不起人的樣子,只覺得能折服,心甘愿給自己做妾是一件很自得的事。
可是如今,看著驕傲地用眼角看著自己的不屑的樣子,樟覺得自己的心口疼。
“我為何不能再嫁。”唐芊生得也是絕,不想花朵一樣的貌凋零在那臟兮兮的二皇子府,不想跟自己的妹妹唐芝一樣最后隕落在最好的年紀,自然想要離開樟再嫁的。
就算再嫁也只不過是做妾,可是好歹也比跟著如今沒有了前程,被皇帝厭棄的二皇子強。
便譏笑地看著搖搖墜的樟說道,“太子妃都懷孕了,日后太子后繼有人,你已經不是陛下心里最要的了。而且自己還壞了前程,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往末路上走?難道是為了跟你吃糠咽菜的麼?”
哼了兩聲,這才挑著一雙細細的娥眉對閉著眼睛許久,臉發青的樟說道,“如今,你已經不配擁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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