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家宴就快到了,天氣太冷,病重的人接二連三。
薑木將那盆奇花和小樹放到寢宮親自照顧,一旁鏡水將打聽來的消息都說出來。
“容妃娘娘閉門謝客,據說在為太後娘娘抄佛經祈禱。”
“太後怎麽了?”
“自從第一場雪後,太後夜裏總是驚神,再加上天氣,的老病就犯了。”
第一場雪?
薑木一頓。
那豈不就是元旦宴的時候?
這麽巧?
鏡水噘,“太後病,容妃病,娘娘……娘娘也算病名在外了!據說太後要求缺席家宴,陛下都不許呢!這麽多人病了,大冷的天,家宴非得舉辦!”
時春不讚同,“陛下的事怎麽能隨意議論?更何況原國建立以來,這是第一次家宴。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咱們娘娘說不定有小皇子和小公主,不管怎麽說,新年家宴怎麽看都是極為重要。”
薑木一頓,看了時春一眼,沒了看書的興致。
“容姐姐既然病了,又不讓人探,就送些禮過去。”
“……”時春尷尬,“娘娘,咱們滿宮上下,最值錢的隻有容妃娘娘送來的花卉。”
“……”
可憐薑國小公主,對銀錢沒概念,對寶沒概念,還以為這是從前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的富貴日子。
可惜這並不是最壞的消息。
時春提醒,“按照慣例,新年家宴應該給太後娘娘準備禮。”
薑木一愣,“哪來的慣例?”怎麽不知道?
時春猶豫,“按照太後娘娘平日裏的要求,更何況這次生病了。”
“……”
薑木冷笑,“要禮沒有,要命一條!”
就這?
還說太後喜靜?
伊芳蓮要是喜靜,那些年命喪手下的太監宮算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薑木道,“壽安宮那邊的宮太監們沒有時常調嗎?”
時春不明白,“太後娘娘喜靜,壽安宮的宮太監一向很固定,人又不是很多,沒聽說太後娘娘調過人。”
?
伊芳蓮轉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薑木早就發現這次宮,都著詭異。
但是伊芳蓮不殺宮太監到底是件好事。
想了想,薑木道,“沒有禮,我隻能親自去看容姐姐況了。”
容妃到底是這後宮裏唯一的善意,薑木有些擔憂的。
這次登門,承容宮到都是化不去的苦藥味,就連容妃本人都是眼下微青,似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容妃莞爾,“我沒什麽大事。否則的話,我定會連妹妹都不敢見,就怕妹妹擔憂。妹妹的擔憂就如同溫刀,刀刀讓姐姐我承不住。”
薑木紅著耳朵轉移開目,正好暼到容妃的手。
容妃的指尖纖纖,如今上麵卻有許多針孔。
薑木瞳孔一,“容姐姐,你這……”
容妃回指尖,“都怪我,夜裏睡不著就起來繡花,我的宮已經說過好多次了,妹妹就饒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
薑木表嚴肅,握住容妃冰涼的手,“聽說容姐姐總是去壽安宮,是不是紮你了?”
伊芳蓮那人什麽都幹得出來,難怪宮裏的人沒事,想來一定是待到容妃上了!
實在是太可惡了!
容妃一愣,想要收回手,卻被握住,力道不大不小,握住這麽一會兒,的手都被捂熱了許多。
容妃垂下目,“妹妹別擔憂,我從沒進去過壽安宮,真是繡花繡的。”
的話不似作偽。
鏡水好像也說過容妃從未進壽安宮。
薑木咬,有些愣住,“你當真將生死置之度外到這種地步嗎?”
有些忍不住道,“哪怕夜裏睡不著,也不應該繡花。容姐姐就是不怕死,也應該會覺得難吧?就是真要死,也不要讓自己神又傷。”
“……”
容妃緩慢抬起眼眸,薑木愣住。
隻見那雙眼眸中盈滿了淚水,又被容妃一眨,什麽都沒有了。
“容姐姐……”
容妃笑著搖頭,收回手。
“我自小的教育是要仁要孝要,子要以父為天,男人們擔的重任,縱使力太大,也不能卸下。換在我這裏,亦是。”
“多謝妹妹這樣關心我,你先走吧。”
此時的薑木並不能明白容妃眉眼裏總是揮之不去的愁緒,好像什麽神上的力要將垮了。
因為薑木不知道,所以走出承容宮時愣在雪地上。
“娘娘!外麵冷,我們快些回去吧!”
薑木回首,絨披風與臉上的五彩斑斕形鮮明對比。
的表冷漠起來。
就像好不容易微開的門又閉。
鏡水小心翼翼,“容妃那麽聽娘娘的話,不見任何人不見陛下就見您,您為何還一臉難過?”
薑木眼睛一酸,很快又倔強起來。
“隻是覺得自己冒昧了。”
溫容妃下的疏離,薑木怎麽可能看不明白。
這讓薑木既覺得自己天真,又難過自己這麽容易沒有分寸。
悶悶不樂許久,直到新年家宴的到來。
早早就到位置,隻剩下太後和原越還有容妃沒來。
“呦,這不是榕妃姐姐嗎?聽說陛下轉道要去接容妃姐姐了,同為宮妃,怎麽姐姐就隻能和我們這些低階嬪妃在一起呢?”
薑木抬眸。
愉貴人眉眼間的譏諷任誰也忽略不了。
薑木心不好,“既然知道自己是低階嬪妃,就收回你愚蠢沒本事又妄想作惡的心。本宮是一宮之主,置你還是綽綽有餘。”
愉貴人氣憤,“喊你一聲姐姐,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一個宮出……”
薑木打斷,“不好意思,再是宮出,也比你厲害千百倍。隻是不知道這位不知道姓甚名誰的貴人,你如今配和本宮說話嗎?”
愉貴人睜大眼睛。
薑木看了眼滿頭的梅花,笑了笑,“妝容是學我的,你哪來的底氣看不起本宮?瞧你那滿頭的花,今日定然出眾。陛下即將到來,本宮仁,看在你如此心的份上,還不快跪下迎接?”
“你敢!”
“怎麽?讓你提前跪迎陛下你不樂意嗎?這樣行事,陛下肯定一眼就看到你滿頭的花,驚豔所有人,你有什麽不滿?”
這就等同於罰跪了,還是師出有名的罰跪!
愉貴人那張五彩斑斕的臉不敢置信。
“你不能……”
“本宮憑什麽不能!”薑木冷喝,“讓你跪迎陛下就跪迎陛下,哪來那麽多話!還是要本宮告訴陛下,你不願意跪拜!”
“……”
於是原越帶著容妃和太後到來的時候,就先看到滿頭的花。
愉貴人的目黏在原越上,如泣如訴。
“陛下……”
弱的軀搖搖墜。
可惜如此作態都拋給鬼看。
原越輕飄飄的移開目,就連太後都沒理。
愉貴人臉一綠!
這和想的不一樣!
怎麽沒人給做主!
不過很快,愉貴人得意起來。
聽說常青宮裏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榕妃為了養花沒往務府送錢。
既然這樣,看等會兒該用什麽送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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