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覺得有些好笑。
倒不是因為沈留悅前后變化的態度,而是因為他們將自己在嚴白心中的地位看得太重了。
人家是有正經未婚妻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大干戈呢?
不過安知也不是什麼得理不饒人的人,況且自己還要在這里繼續工作,不能讓章祈太難做了。
“十套不行,起碼也要十一套才能讓我消氣。”安知嘆了一口氣,故意說道。
“二十套也行!謝謝嫂子,謝謝嫂子。”沈留悅大舒了一口氣,連連向安知致謝。
就連章祈也對著安知投來了一個激的目。
安知被沈留悅高興萬分地拽著從門口走了出去,剛到門口的時候,能聽見章祈聲音冰冷道:“這件事是誰鬧出來的,我希今天晚上可以把收到你的辭職信。”
安知聞言,心里頭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件事是誰的手筆,本就不用猜。
不過徐寧如果主辭職的話,也懶得將里頭的彎彎道道掰扯給章祈知道了,又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事。
只要徐寧辭職,或許日后上班就可以穩穩當當地上了,今天挨潑了兩次也算是值得了。
安知心寬地想到。
懷著這樣的心,安知在商場的時候沒有手,一下子就買了十幾套新子。
沈留悅“捉”的時候有多豪邁,現在買單的時候就有多痛。
不過,不敢表現出來,還要變現得十分謹慎恭敬,道:“嫂子,你覺得鞋子包包那些還需要嗎?你盡管買,章祈剛才給了我一張卡。咱們不用給他客氣。”
這事兒怎麼也是章祈惹起的,自然要花章祈的錢!誰讓他平日里頭總是不著家,要不然也不會輕易被讒言蒙蔽,就氣沖沖趕過來捉!
安知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再說,過來了這些服不過也是讓章祈心安,并不是特意想要占便宜的。
“可以了,這些我平時都不缺,我現在已經換好服了,還要回去上班呢。”安知回道。
哪知道沈留悅卻挽住的手臂,道:“哎喲,上什麼班,你要是喜歡,那個破機構送給你也,再說了,白哥又不差這點錢,平時吃吃喝喝做做容買買買的,不好嗎?”
安知輕笑,道:“我可比不得你,你是持證上崗的,花章祈的錢是合理合法的,我哪能靠著嚴白呢,我這還是靠自己靠譜些,班還是得上的。”
說到這里,沈留悅非但沒有毫的得意,雙眸的亮反而黯淡了下來。
“嫂子,你就別笑我了,就我跟章祈,青城圈子里頭誰不把我們當個笑話看啊,他連白哥一手指頭都比不上。”
這種話題,安知實在不好再接,只能一笑而過。
然而,沈留悅卻又拉著往對面的酒店走,道:“走,慶祝咱們不打不相識,我請你吃頓好的。”
安知有些不想去,道:“要不改天吧,我還要上班呢。”
沈留悅強道:“嫂子,給個面子吧,這馬上都要十二點了,也該下班了。你下午再去吧。”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安知又不好推拒了,只好跟著進了酒店 。
沈留悅一看也是個大方的主兒,什麼貴就挑什麼,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安知跟著陳煜結婚這麼多年,雖說陳煜也不缺錢,但真要跟章祈和沈留悅這樣的人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飯菜吃了一半,沈留悅已經言又止地抬起眼看了安知好幾次。
飯菜即便再味,安知也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放下了筷子,道:“你想說什麼,可以直說啊。”
安知話音落下,沈留悅多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端起自己的跟前的紅酒杯,猛地灌了一口紅酒,然后嘭的一下將酒杯擱在了桌面上,道:“既然都這樣了,我也不怕丟人了。嫂子,我跟章祈的事你應該也聽說過吧,我們是商業聯姻的,不過是我一廂愿喜歡章祈很多年了,章祈有白月,是他以前往的朋友,他跟我結婚就是因為當初他家里快破產了,我拿聯姻了他一把,他是為了家業才娶我的!”
安知作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目淡然地看著沈留悅。
沈留悅說到后面,估計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道:“所以嫂子你能不能教教我,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將白哥的心栓得死死的?白哥可是咱們青城圈子里頭出了名的種!我太羨慕你了,你能不能教我一兩招啊?”
這話一出,安知本來平靜的臉上瞬間煞白,就連瓣都再沒有一點了。
跟嚴白才認識幾個月而已,談什麼將他栓得死死的,還這麼多年呢?
說起來,的份尷尬得要命,跟嚴白本就不是他們所說的那種關系!
也許,嫂子這個稱謂都是錯的!
這應該是屬于另一個人的吧!
嚴白接近,不過是因為生了安安而已。像他們那樣的家庭,應該是不允許自己的骨流落在外的。
甚至,自己和安安可能還為了另一個人跟嚴白踏進婚姻殿堂的絆腳石。
應該到窘迫,到愧,這個時刻,應該要落荒而逃才對的。
安知從小念過的書,培養起來的三觀都不允許用這麼恥的份出現在眾人跟前。
可是又不能。
現在安安的下落只有嚴白一個人知道,可是嚴白不愿意將安安的消息告訴!
必須知道安安在哪里,要帶走安安!
安知雖然臉上仍然保持著鎮靜,但是心里頭的滋味早已經如同打翻的五味瓶,一言難盡,又難以形容。
“嫂子?嫂子?我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沈留悅的聲音將安知的神智猛地拉了回來。
安知這才抬起眼,看著,道:“不,不是,只是我,我,我跟嚴白其實不是你們所說的那種關系,你可能誤會了。”
沈留悅正要說什麼,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道溫的嗓音:“嫂子?章家嫂子?你們怎麼在這里?”
安知抬眼一看,便見韓深穿了一悠閑的運裝,站在門口驚喜地看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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