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野不走了,一轉頭又坐了回去。
紀雀手捅他:“七哥,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回來看看,萬一有人欺負雀雀,我總得護著。”周行野說,一看就是沒打算出門,這是故意找借口。
周太太得了雀雀親自做的護品,這會高興:“我上樓去洗漱,先試試這容好不好用。雀雀,你讓小野陪著你,我看誰敢欺負你!”
落了這句話走了,紀雀挑眉,心里更暖。
“吃水果?”
周行野拿了水果刀,幫削蘋果,紀雀挑刺,“我吃葡萄,葡萄要削皮。”
這是故意的。
“家里有葡萄嗎?洗一盤來。”周行野跟傭人說,傭人去冰箱拿了葡萄,洗得干干凈凈放上來。
周行野仔細看著這綠寶石,還沒吃,就覺得牙酸,跟紀雀道:“你確定要吃這玩意?酸倒了牙。”
“吃。”
紀雀用眼睛斜他,“我一會兒還要吃好多,你要幫我剝皮,你不剝皮,我就告訴媽,你欺負我。”
周行野:……
手點了點,氣笑:“我慣得你。那是我媽,你得倒是親熱,我是什麼?”
“你是撿來的。”
哈哈!
管家在一邊笑,樂得看兩人好。
他們越好,這家里也越好。
“紀小姐來了。”
傭人領著紀翡進來,紀雀臉上笑意一收,懶洋洋的表先是看一眼周行野,周行野秒懂,拿起水果刀,小心的削著葡萄皮,削完一個,再切兩瓣,從里面把籽挑出來。
紀雀吃得滿意,眼睛掃向進門來的紀翡:“紀大小姐突然上門,是有什麼事?不過,家里大人不在,你有事就跟我說好了。”
紀翡:!!
帶著滿心歡喜來周家,不是來看紀雀擺架子的。
是來找周行野的!
可剛進門,就看到周行野正用水果刀給紀雀削葡萄皮吃,一下子又嫉妒得紅了眼,臉變得雪白,更是忘了自己來干什麼的了。
“說話,不說話就出去。”
周行野看都沒看一眼,冷著聲音說,“我周家的門,不是誰都能進的。紀大小姐進門又不說話,這眼圈又紅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雀雀欺負你了。”
頓了頓,又看向紀雀:“是不是這樣說的?”
紀雀點頭:“是。七哥干得漂亮。”
這一夸,周行野笑,給葡萄去皮的速度更快了些。
紀雀心也好,再次看向紀翡,紀翡眼看著兩人如此親熱,心里恨得要死,臉上卻是不顯。
出一抹格外歡喜的臉說道:“妹妹,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聽說你從外面回來了,爸媽也想你,想讓你回去吃頓晚飯。外婆這兩日也好了些,媽也說,把外婆也接回紀家住幾天,想著要好好盡盡孝心。”
啪!
盛葡萄的果盤噼里啪啦猛的砸在紀翡腳前,周行野眼疾手快撈了幾顆,沒都砸完。
紀翡尖一聲,嚇得雙腳跳起,一雙無辜又清純的眼睛,呆呆看向紀雀,也哆嗦著:“妹妹,你這是干什麼?好好的砸什麼盤子?”
心里恨得要死!
這該死的野丫頭,又在發什麼瘋?
“干什麼?你明知故問,還用我再細說嗎?”
紀雀冷了臉,目中像是帶著刀子,直直刺向紀翡,冷笑,“你紀大小姐年紀輕輕,忘大。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斷親,絕關系。你真是耳朵聾,還是沒聽到?我同樣也說過,外婆的事,不到你們手。既然蘇麗紅跟紀高明當初不答應接外婆去紀家,那醫院的事,就不允許他們指手劃腳!怎麼?我現在才剛走幾天,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好一個紀家,記吃不記打。
還以為是那兩年里的紀雀呢,他們說什麼,聽什麼,就算是輸,也愿意給。
現在,等耗盡了所有份,轉頭又來用外婆綁架……這是找死吧!
紀雀說話聲音不高,也不大,卻是這整個客廳的溫度,都拉下來好幾度。
管家跟傭人都退了出去。
客廳里,只有紀雀,紀翡,周行野三人。
周行野無聲笑了下,繼續專心致志剝最后幾顆葡萄皮,紀翡下意識看向周行野,卻只看到他一個頭頂,又氣得不行:男人這麼寵人,真的好嗎?
可偏偏,這是怎麼求,都求不來的寵!
心中妒火更盛,眼底有淚意涌出,哽咽著說道:“我,我也是聽爸媽的吩咐,這就來了。妹妹,我知道你恨我們,恨爸媽……可是,這緣關系,哪能說斷說斷?”
話音未落,紀雀屈指一彈,一粒細小的葡萄籽彈過的耳際,“啪”的一聲輕響,扎進后的墻里。
紀翡只覺得臉上發涼,下意識手臉,頓時眼前一黑:“啊,……”
眼睛一閉,子的往地上倒去。
暈了。
周行野繼續自己的工作,眼皮都沒抬一下,又親手喂了自家小祖宗一粒葡萄,最后道:“還吃嗎?酸不酸?”
他爹的,怎麼不酸?
酸得牙快倒了,表都快失控了……可偏偏當著紀翡的面,得忍著。
這會兒紀翡暈倒,連忙張就吐,吐完,又喝了好大一口蜂水,臉都酸綠了:“七哥,回頭您吩咐一聲,咱家有錢,不吃綠葡萄,我要吃紫的,大紅大紫的那種,甜的,甜的!”
這牙……酸得都發了,咯吱咯吱的。
“行。”
周行野失笑,順手把剛剛剝好的一顆葡萄吃了……的確是酸,五表失控,飛。
但他忍住了,沒吐。
也行,最后一顆了,給個面子,不能浪費。
好不容易咽了,這才有空掃了一眼紀翡:“來兩個人,送紀大小姐回去。再順便朝紀先生要一筆遣送費。這不暈到別人家里,很晦氣的。”
紀翡:!!
不暈,從來也不暈,只是想要讓周行野擔心一下,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可惜,本沒有。
周行野眼里只有紀雀,只有那個野丫頭!
“也幫我帶句話,晚飯做得盛些,我去紀家用餐。還有,外婆要是一頭發,我就把紀家砸了。”
紀雀說,又笑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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