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團一看不好,又馬上打電話,讓剛剛飛走的直升機,再次開了回來。
直升機落下,從海邊接了紀雀,周行野,秦團三人,又緩緩飛起,以最快的速度,去往軍部醫院。
黎明前的黑暗,手不見五指,凌晨四點的天空,天邊沒有啟明星,整個城市是一片無聲的安靜。
像是最最華麗的水晶球,雖是燈火輝煌,但靜謐,是連灰塵都不存在的安靜。
軍部醫院的所有醫生,卻因為紀雀的突然出事,也都在一瞬間,迅速變得忙碌起來。
“這況不太好,能不能先把打暈,再送去做檢查?”
院長看一眼這狀況,匆匆說道,周行野冷冷一眼掃過去,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能殺人。
院長:……
不是,他也是好心。
就紀小姐這突然的六親不認,哪家好人敢這麼幫做檢查啊!
“秦團,您看這事……”
院長不了周行野這鋒利的眼神,忍不住一把冷汗,小心翼翼退到秦明河邊盡力勸說道,“這,我還是建議先打暈,再檢查,然后再治療。”
秦明河也不敢。
他黑著臉,看向周行野到現在還是一的海水,連服都沒換,再看看他一的,肩上挨了一槍,子彈都還沒取呢……他,就更不敢了。
低聲說道:“那紀小姐就是他的心肝寶貝小祖宗。平時掉頭發都心疼得要死……你這會兒跟我說,去把人打暈?你不怕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沒見那周公子連自己一的傷都不管了,也要先救人的嗎?
事的輕重緩急,秦明河還是分得清楚。
主要,他老命就一條,萬一被紀雀一拳砸死,他到哪兒說理去?
“啊,要是這樣的話,那,那還是算了吧……我聽你的,咱再等等,再等等。”院長哆嗦著說。
殺神啊,要命。
他雖是院長,也要惜命。
秦明河想到什麼,馬上又來一句:“這事先別跟老爺子說,他不好,萬一不住……”
“行行行,我不說。只是這陣仗夠大,要是老爺子自己知道了,那可不怪我。”
院長小聲蛐蛐著:這些人,他一個都惹不起,除了聽勸,也只能聽話了。
……
季禮一夜沒睡,天亮的時候,才剛剛瞇了一下眼。
結果,還沒等睡上十分鐘,就被突然急促的鈴聲吵醒,他狠狠罵了聲“槽”,剛抓起電話,就聽到周行野極冷的聲音:“紀雀失控了,認不出我是誰,還要殺了我!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季禮剛要出口的臟話,狠狠憋了回去。
他頓時打個激靈,瞬間從床上彈跳而起,震驚道:“野哥?你說什麼,我雀姐出事了,不認識你了,然后還要殺了你?”
完了完了!
這,這他從哪里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他是最后才加的往生門,一共沒有兩年時間。
大佬從前的那些事,他真是一概不知啊!
著急忙慌下,又想到黑曼他們,連忙說道:“野哥,你先別急,我去問個人,馬上回復你!”
以最快的速度又打電話給黑曼,黑曼同樣一夜未眠,此時正打算休息。
接到季禮的電話后,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即刻道:“好,我知道了。”
電話撥給周行野,黑曼的話音中帶著一抹極致的冷:“我是曼。雀雀激后,有可能會激發出第二人格。周行野,我知道現在往生門的七先生正在南家大院,你馬上給七先生打電話,讓他去救治雀雀,我很快就到!”
在云海邊境,正盯著那些無常道的人。
現在,剛剛才盯到一半,這邊就出事了,當機立斷,把剩下的事,全部給手下人理,開私人飛機,馬上飛往京城。
周行野是第一次聽到“曼”這個名字,但此時,名字就是一個代號。
現在,不管是誰,只要能救雀雀,就是條毒蛇也行!
“好,我馬上找七先生!”
周行野道。
他回頭看一眼紀雀,紀雀全上下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正躺在病床上彈不得。
他這里沒有七先生電話,就拿了紀雀手機,在里面找到最近的通話記錄,按著記憶中的時間回撥過去,馬上聽到年輕的男人打著哈欠,笑嘻嘻說道:“雀姐,這麼早打電話,有事嗎?”
雀姐?
周行野目略略一頓,立即開口:“我是周行野!現在,紀雀突然失去理智,見人就殺。這種況,聽說你能救。七先生,我給你地址,麻煩你過來一趟。”
臥……了個大槽!
這他娘的,怎麼突然就出事了呢!
蘇硯瞬間嚇了一冷汗,猛的從剛剛才躺好的床上翻坐起,快速穿了服,踢了鞋往外沖,一邊跑一邊又問著:“周公子,你再跟我詳細說說,是不是什麼刺激了?”
按說以紀雀的沉穩,如果不是到什麼絕對的刺激,肯定不會突然就發狂失智的。
這能讓失智的事,看來不是小事!
蘇硯是南家大院請來的貴客,他半夜要出門,沒人敢攔。
管家拿出備用的車鑰匙遞給蘇硯,他甚至連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說,眼睜睜看著蘇硯就這樣跑了,跑了,跑了……
“我下去接他。”
秦團聽到七先生要來,他頓了頓,馬上下樓,親自去軍部醫院門口接人。
周行野深吸一口氣,回想著水下的一幕,冷靜說道:“我們在潛海的時候,遇到六名蛙人,對我們進行攻擊。我傷了,可能是看到了……”
哦!
這就對了。
蘇硯吐口氣,心中有了點數:“周公子,雀姐所在的房間,你不要讓任何人進去。還有,綁的繩子,一定要,還要非常,要不然的話……”
這邊話音沒落,周行野那邊突然頓住了。
無聲無息的人,已經在周行野不注意的時候,掙斷了上的繩索,并起了。
一雙漆黑的眸,像是盛滿了噬殺的腥,看向周行野的目,就跟看死人一樣的冷。
周行野:……
忽然就覺被一頭兇猛的野盯上了,在這一瞬間,他連自己死后埋哪兒都想好了。
面對突然失控的紀雀,他剛剛在海下就打不過,現在,好像也打不過。
長長吐出一口氣,周行野對蘇硯說道:“晚了,已經……掙了繩子。”
說完這句話,他手機扔開,通話中斷。
蘇硯:……
不是,這還能不能干點正經事!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一眼導航,還有六分鐘路程,他咬了咬牙,油門一腳踩到底,在這清晨的街頭,狂沖的車輛,像是一頭發狂的野,咆哮著幾乎要地飛出去。
超速,闖紅燈,個個都有。
但是,已經顧不得了。
雀姐發瘋,那是要出大事的。
“雀雀,你真不記得我了?”
周行野慢慢舉高雙手,表示自己手中沒有武,爭取……能不挨打,就不挨打。
關于第二人格的出現,周行野也是第一次見。
如果說之前的紀雀,是個百變小魔,什麼狀態都有的話。
那麼現在的紀雀……就完全是一個黑沉沉的,沒有任何緒,也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殺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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