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知道紀雀走了，這事瞞不住。

的好大兒還沒從京城回來，就已經接到了周老爺子的電話，然后，都快氣死了。

眼圈也氣紅了。

一次又一次撥打紀雀的電話，但紀雀那邊始終是空號。

撥了幾十次之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難，“哇”的一聲哭了，哭得厲害了，給周自霄打電話。

邊哭邊打：“老公，嗚嗚嗚，周行野那混蛋，他欺負了雀雀，雀雀生氣了，雀雀不要他了……嗚嗚嗚，我不管，我就要雀雀當我兒媳婦。長得好看，又厲害，懂醫，還會打架，武能上戰場，文能寫大字。可好了，我就喜歡，嗚嗚嗚，你把雀雀給我找回來！”

哭得厲害，話也說得顛三倒四的。

周自霄：……

他努力聽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瞅到機會，安妻子，耐心說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溪溪哭紅了眼睛就不漂亮了。你別急，我這就去找人。你放心，很快就能找到的。”

電話掛斷，周自霄長松一口氣：人是水做的，這話一點不假。

再這麼哭下去，天河水都要決堤了。

周自霄先打老爺子電話，了解一下況，再打給周行野，周行野顯得很疲備：“周政委，雀雀是我的媳婦，不見了，我比任何人都著急。您就別給我添堵了行吧！”

周自霄氣得差點拍桌：“我是你爹，給我打馬虎眼！我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周行野沉默：他那個深藏的份，不起挖。

也不能挖。

只能道：“爸，您別管了，這事我會理的。”

周家眼下，只有四口人：爺爺，親媽，親爸，還有他。

看這排列順序就知道，他是排最尾的。

爺爺惹不起，親媽惹不起，親爸還不能……周行野誰都不能說重了。

先把親爸應付過去之后，又喊了宣越進來。

“頭兒，你是問，往生門是什麼時間立的？”

宣越想了一下，才道，“五年前吧，他們異軍突起，長的特別快。五年時間，就已經是個龐然大了。”

對于往生門，宣越也是格外的佩服：“當時好多人都不看好，后來又想吞并他們，可往生門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在國際上生生殺出了一條路。聽說里面的五大承領者，以Q為尊，也以Q的事跡最為傳奇。”

周行野摁著眉心：“你給我說說Q的傳奇。”

是他格局小了。

他以前只以為，自家的雀雀，跟往生門大概最多也就是有一點關系的……但沒想到，竟是往生門的最大佬。

呵！

誰又能想到，一個天天跟他撒使壞的小祖宗，會是那個殺代果絕，出手狠戾的Q呢！

宣越也不太清楚Q的事：“那大佬的傳奇，也就外界猜的那樣吧，說他又丑又老，肯定面若無鹽見不得。要不然這麼長時間，就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呢，還有人說他是人妖。”

宣越嗤笑，評價一句：“下水道里的老鼠，見不得人。”

周行野上的氣息沉了：“閉，滾出去！”

Q不止很能見人，還能活蹦跳的見人。

宣越：……

他傻了：不是，我又說錯啥了，又罵我？

這又不是我說的，是傳奇，是傳言說的！

把宣越趕走后，周行野給梁衡打電話：“六年前，你抓過一個藥人，說是獨一無二的珍品，還記得嗎？”

梁衡是他無堂道藥組的人。

是個醫藥瘋子。

六年前得到的藥人，聽說品相最完，他恨不得把那藥人當祖宗供起來。

日日，又斷骨重續……梁衡做盡了所有的事。

“那個藥人啊，死了。”

梁衡哼聲說道，“怎麼？你突然問起了？”

周行野沉默一下：“沒什麼。”

又問，“我記得你的藥人，都有編號的，是幾？”

“九。”

掛斷電話后，周行野打電話給陳謙：“陳叔，你聽到的稱呼，是稱為九妹？”

“對，就是這個稱呼。”

陳謙很篤定，“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說，紀小姐是七先生的妹妹，排行九，是九妹。里奧他們九妹小姐。”

周行野：……

腦中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炸開了。

對上了，都對上了。

九妹，藥人，代號九……以及，見到那個棺材里的人時，所有表現出來的一切不尋常，都對上了。

棺材里的人，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那本不是什麼所謂的雙胞胎……那是的復制品，克隆人！

九妹，是。

九號，是。

都是，是紀雀，是他的雀雀，是他的寶貝，是他的……人！

也更是往生門的Q！

而他的無常道，梁衡專門做的就是這個實驗。

復制，克隆，重組人。

“雀雀……”

周行野心中帶著悶痛，他緩緩的長吐口氣，又捂著口慢慢的坐了下來。

最終，指間手機無力的落在地上……第一次有種心慌意之。

無尋起。

無從下手。

無法排解。

……恨他。

是啊，誰經歷過那種事，會不恨呢！

無常道，Y!

代表的不止是一個份，更是一個組織。

“Y，你問這些過去的事做什麼？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梁衡又把電話打回來問。

曾經的九號，是他最完的藥人。

可惜啊，死了。

“我問你，死后，尸怎麼理了？”

周行野極啞的說，梁衡回想一下，“那種完的藥人，就算死了，也能賣個高價。我把尸賣了，至于賣去哪兒，有中間人介紹，我就不管了。”

周行野呵了聲：“X市，黑水街，司家，聽說過嗎？”

“聽說過，司家一直在做些見不得的勾當。我只是研究藥人，長生不老，克隆，再生，這些造福人類的大計。司家卻是做的買賣。”

梁衡很是不屑，“他們給我提鞋都不配。”

那些人，才真正是活在下水道里的黑老鼠，見不得，一旦見，人人喊打。

夜很深了，周行野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又一次次的撥打著那個似乎永遠都是空號的電話。

他有些醉了，可又醉得不是那麼很。

“雀雀，當年那些事，我不知道是你……雀雀，對不起。”

他低低說著，他學著發信息，一條條的信息發出去，又一條條石沉大海。

偏在這個時候，季禮也失蹤了。

一同失蹤的，還有外婆。

“找，挖地三尺，把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