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如滾珠,往來流利,恭喜阿玉,有孕三個月。”
顧行舟一本正經地收回手。
程玉嗔他一眼,還用他說。
顧行舟問:“這幾日可還好?”
程玉眨眨眼:“王爺一把脈不就看出來了?幹嘛還要問我。”
“本王這幾日有些忙,隻是學了皮,”顧行舟輕咳一聲,“下次一定能把出來。”
程玉有些奇怪地問:“王爺忙什麽呢?”
朝堂上似乎沒有什麽大事,一直風平浪靜的,難道暗地裏有作了?
“自然是忙著修繕正院,”顧行舟問,“你可有什麽喜歡的東西要添置的?”
程玉遲疑道:“可是,如果一個月後事,王爺就不必待在秦王府了。”
事不,也不會再待在秦王府,而是監牢。
這句話不吉利,沒說。
顧行舟頓了下,這才反應過來,那他這幾日忙著此事豈不是多此一舉!
“方才本王什麽都沒說,”顧行舟喝茶掩飾,“你什麽都沒聽到。”
程玉噗嗤一笑:“那可不行,除非王爺賄賂我,我才能忘掉。”
“用什麽賄賂,”顧行舟靠近,“將本王送給你,行不行?”
程玉毫不猶豫地推開他。
顧行舟低笑一聲,輕而易舉地捉住的手,將往懷裏帶。
“手怎麽這麽涼,阿玉想取暖對不對,本王幫你。”
他抓著的手往襟裏探,過堅實的膛。
程玉別開眼睛,右手卻知著每一寸理,讓臉上著了火似的。
蜷了蜷指尖,顧行舟低笑一聲:“本王的果然有用,阿玉連指甲都變熱了。”
程玉試圖掙開他的束縛,顧行舟以手支頤,神愜意,像逗貓似的看著,神揶揄。
“登徒子!”程玉被他看得臉熱,低斥一聲。
顧行舟毫不愧疚道:“本王還是采花賊,專采一朵名程玉的花。”
你來我往半晌,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程小姐,我來遲了。”
聽出是梁衡的聲音,顧行舟頓時有些氣,怎麽來得這麽快!
程玉鬆了口氣,梁公子終於來了!
低聲道:“放開。”
顧行舟悶悶不樂地鬆開的手,將鬆散的襟整理好。
程玉這才開口讓梁衡進來。
梁衡謹慎地關上門,這才瞧見顧行舟還在這裏,不由得愣了愣。
他要給程小姐把脈,可是王爺在這裏,怎麽把脈?
程玉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有孕的事,王爺已經知道了。”
梁衡笑道:“瞞這麽久,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顧行舟哼了一聲:“你若是在知曉此事的時候便告知本王,本王一定有求必應,可惜你錯過了。”
梁衡笑笑,拱手道:“參見王爺。”
“免禮,坐吧。”
“勞煩梁公子了。”程玉出手。
梁衡搭上手帕,這才將手放了上去。
顧行舟正襟危坐,一瞬不瞬地盯著梁衡看,生怕他皺眉,口中說出不好的話。
畢竟程玉年紀小,他擔心會有什麽意外。
直到收回手,梁衡的神都是平淡的。
“程小姐子康健,腹中胎兒無恙。”
聽到這句話,顧行舟終於鬆了口氣。
程玉笑盈盈道:“最近我不吐了,食也不錯,我可以多吃些嗎?”
“程小姐量纖細,自然可以,等到懷孕六七個月的時候再控製也不遲。”
程玉便放下心了。
顧行舟立刻給夾菜:“既然如此,那就多吃一些,阿玉想吃什麽便吃什麽。”
程玉嗔他一眼,梁公子還在呢,他表現得也太親昵了。
三人邊吃邊聊,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打鬥聲,似乎是有人鬧事。
顧行舟卻敏銳地分辨出幾分不同尋常,他低聲道:“待著別。”
話音剛落,他直接走了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瞧見沉霄與程玉的侍衛纏鬥的影。
顧行舟眉眼一凜,折返回去。
他神複雜道:“阿玉,如果今日我們的事暴的話,你怕不怕?”
程玉攥手指,輕輕搖頭。
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顧行舟不會說這句話。
聲問:“出什麽事了?”
“暫時不知,但是沉霄過來了。”
程玉頓時一驚,如果不是大事的話,沉霄肯定不會打擾他們的,肯定是出事了!
站起,無措道:“王爺一定要小心。”
顧行舟微微頷首,代道:“勞煩梁公子將平安送回國公府,本王先走了。”
梁衡拱手應是:“王爺放心。”
他最後看了一眼,毅然決然地推開門。
外麵的打鬥聲停了,程玉惴惴不安地往門邊走了幾步。
瞧見神焦急的沉霄大步朝顧行舟走來,耳語了幾句之後,兩人匆匆離開。
程玉有些地扶住門框,目送顧行舟走遠。
雪影和霜影走上前來,擋住外麵看客的視線。
現在正是用午膳的時候,桃花源裏人很多,方才那番打鬥吸引了不人的關注,紛紛出來觀戰。
這些人裏不乏王公貴族,自然見過顧行舟和程玉,也知道他們的關係。
如今他們倆出現在同一個雅間,不由得令人浮想聯翩,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了過來。
雖然還不清楚秦王殿下怎麽在這裏,但是雪影馬上提議道:“小姐,奴婢掩護您回府。”
程玉搖搖頭,掩護也沒用,信國公府的馬車停在外麵,有心人打探一番,便知曉是了。
既然顧行舟不怕,也不怕。
每次見麵之前,都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
既然這次注定要人盡皆知,那麽,不會退。
而且,皇宮裏或朝堂上肯定出了一件大事,和顧行舟的事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隻需要向家人坦白解釋。
退回雅間,叮囑道:“梁公子,我們一起走更引人注目,我有丫鬟和侍衛,一定可以保護好我,一會兒你再單獨走吧。”
梁衡猶豫道:“我已經答應了王爺……”
“你放心,侍衛們都是習武之人,我不會有事。”
馬車轆轆駛向信國公府的方向,簾子晃間,程玉向天際。
不知何時,大片烏雲籠罩穹宇,沉沉地了下來。
不安地想,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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