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后,總督夫婦揮退了下人,面面相覷。
黃夫人剛吃完瓜,腦子還沒轉過來。
“老爺,您看靳世子,像是那位巡鹽史嗎。”
黃總督反問道,“你那日說,靳世子的壽芝園,是買來送給蘇小姐的?
黃夫人點點頭,“蘇小姐是這麼說的,看那個樣子,似乎還不怎麼愿意要,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我看就是裝腔作勢!”
黃總督喃喃道,“這就說得通了,靳珩瞞了賜婚一事,惹怒了蘇小姐,所以蘇小姐跑回了揚州,靳珩追來,又買了園子。”
“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博紅一笑。”
不像巡鹽史,倒像是個為癡狂的瘋子。
黃總督想起了什麼,哼笑一聲。
“看來這侯府專出種,他爹永毅侯當年就以妾為妻,娶通房趙氏,還大張旗鼓讓陛下賜婚。”
“沒想到多年以后,他兒子青出于藍,抗旨拒婚,為了個人免職丟爵。”
“老國公的后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黃夫人有些惋惜,“可惜他們走的急,那兩名瘦馬沒能讓靳世子帶走。”
黃總督不以為然,“送了也沒用,你看靳世子對蘇小姐的那個癡勁兒,你覺得他能帶走嗎。”
黃夫人覺得有道理,沒再言語。
……
靳珩抱著蘇婳上了馬車。
路上經涼風這麼一吹,蘇婳覺好多了,藥效也淡去不。
馬車緩緩啟,看著周圍,懵懵怔怔問他。
“我們怎麼出來了,這是在馬車上?”
靳珩眸間的冷冽藏不住,但語氣是溫的,“我是誰,你知道嗎。”
蘇婳看著他,不假思索道,“你是大騙子。”
靳珩微怔,無奈苦笑,原來他在心中,就是個騙子。
“婳婳,你中了吐真劑,問題應該出在酒中,以及那位婢上的香氣上。”
婳婳一向有分寸,不會說話,更不會把他們之間的私事拿出來講。
所以,唯一種可能,就是婳婳中了吐真劑。
況且那婢上的香氣,也來得怪異,他聞著像那種東西。
蘇婳問他,“什麼吐真劑。”
靳珩答,“專門用在權貴上的一種供手段,不皮之苦,卻能讓人不控制說出真話。”
“你別害怕,這藥效來的快去的也快,對人傷害極小。”
“他們敢明目張膽的算計咱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蘇婳聽他這麼說放心不,比平時慢半拍應了一聲。
靳珩想到了什麼,馬上又問,“婳婳,你喜歡我嗎。”
“嘔……”
回答靳珩的,是蘇婳的干嘔聲。
靳珩……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把摟在懷中,關切道,“是不是胃難。”
蘇婳捂著,水汪汪的眸子看著他,點點頭。
靳珩給順了順口,明顯心疼了。
“應該是吐真劑的緣故,有的人混著酒喝,就會出現胃部不適,回去找府醫給你瞧一瞧。”
靳珩朝馬車外喊了一聲,“走快些!”
馬車外的白德耀應了一聲,馬鞭揮舞的“啪啪”作響,
蘇婳實在難,靠在了靳珩的膛上,突然又“嘔”了一聲。
“婳婳,馬上就到園子,你忍忍。”
靳珩見額頭上布滿了細的汗珠,知道在強撐著,又道,“不如我讓馬車停下來,你先在路邊……”
他還沒說完,蘇婳又是一聲“嘔”,抓住他前的襟,全都吐在了他上。
靳珩腹部,有一溫熱在蔓延。
蘇婳吐在他上以后,舒服多了,下意識從袖中掏出帕子了。
而后,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發現自己闖禍了!!!
靳珩極干凈,甚至有些潔癖在上,這……
他豈不是要大發雷霆!!
靳珩發起火來……蘇婳還是很怕他的。
蘇婳抬頭看靳珩。
果然,他臉是黑的,子是僵的,坐在那一不。
心里發虛,著嗓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忍住。”
“你不會跟我發火吧。”
蘇婳決定搶占先機,把丑話說在前頭,“我是為了你才去赴宴的,你若是跟我發火,可就太不應該了。
靳珩角挑起一個極不自然的弧度,嗓音冷颼颼的。
“舒服了嗎,婳婳。”
蘇婳猛猛點頭,“舒服了,不用府醫了,你回去先沐浴吧。”
說完話,默默往旁邊躲了一下。
一是想離他遠點,二是想該如何補救,總不能讓他這副樣子下馬車吧。
“我看,你還是把裳了吧。”
靳珩見竟然嫌棄自己,臉更沉了。
“你給我!”
他現在本不了。
蘇婳忍著不適,解開他口的盤扣,掉他的外,解放他的雙手。
后面再就容易多了,不過這服肯定是不能要了。
靳珩穿著一中服下了馬車。
夜風獵獵,他顧不得其他,拉著蘇婳進了晚香苑。
灶上一直燒著熱水,婢很快就將浴桶備好了。
靳珩將蘇婳按進木桶,將里里外外洗了干凈,也把自己洗了個干凈。
他換了兩次水,才覺得兩人上沒了味道。
晚上快就寢時,白德耀讓丹桂通傳,說自己有要事稟告世子。
靳珩披了件月白外就出來了,冷白月下,他披散著頭發,沉著臉。
白德耀乍一見他,險些嚇了一跳。
“爺,暗衛來報,總督府宴請時,門外藏了不舉著弓弩的殺手,今晚您和蘇小姐若是出一點破綻,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你們走后,黃貴方應是卸下了防備,連夜招來了周知府,商量怎麼把巡鹽史引出來。”
蒼茫夜下,靳珩的臉森寒無比。
他竟無意中,將婳婳置于那麼危險的境地。
幸虧他早有防備,幸虧胡說八道,兩人才逃過一劫,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找到黃貴方藏珠寶字畫,那些地方了嗎。”
白德耀答,“找到了。”
靳珩又說道,“黃貴方留著還有用,他不是最在意他那些寶貝嗎,放把火燒了。”
“記住,要燒得干干凈凈!”
誰敢我的寶貝,我就毀了他的寶貝。
白德耀應道,“是,屬下這就派人去辦。”
靳珩回了室,開帳幔,看見蘇婳上蓋著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掩目捕雀,說的就是這樣的人。
盡做無用功。
不會以為自己裹嚴實了,他就拿沒辦法了吧。
靳珩躺在邊,一只手沿著隙鉆了進去,找到一團綿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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