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便是要站在巫族那邊了？”

“我并非是要站在誰那邊。如果你現在就下手的話，就算你僥幸將巫族和三十六重天所有的仙眾全部滅掉，到時候這三十六重天歸你神佛本所有，通天柱必然是保不住了。說不定還會再來一番改革？”

“那我通往宇宙洪荒的事，豈不是又要被耽擱很久？我費了那麼多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從三十四重天一路升上來，眼看著臨門一腳，結果這通天之路卻被你給毀了……”

“你捫心自問，有你這樣當前輩的嗎？”

這個……

幻影倒是沒想到。被李景天這麼一提，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那你說，你想怎麼辦？”

“很簡單”李景天老神在在，學著幻影的樣子，也向后一靠。

“你等我爬完通天柱，通往宇宙洪荒。之后的事，我不管了，也管不了。隨你怎麼殺，都與我無關。”

幻影看著李景天，久久方才開口。

“就這樣？”

“就這樣啊！不然你以為我還想怎樣？”

幻影倒是沒想到，嘖嘖幾聲。

“我本來以為給你提要求的機會，你會獅子大開口，又或者讓我直接免了你攀爬通天柱的階段，替你去求求神佛本，直接升宇宙洪荒。”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般耐力，竟然想憑借自己的本事通往宇宙洪荒？還真是……”

李景天看向神佛幻影，目有些戲謔。

“你這影子本事不大，心眼兒倒不小。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長出本意識的？”

“本功法如此強悍，就沒有防著你們這一茬嗎？還是說……他認為自己功法強悍，即便是你們生出了自我意識，也不可能背叛他？”

幻影聳了聳肩。

“大概率……后一種吧！據我對本的了解，他極其強大，也極其自負，他認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事實也證明，他的所有判斷完全準確。”

“所以他對我們的管教也就沒有那麼嚴。誰都沒想到，這一次他在我們這里出了錯。”

“這也許是第一次吧……”

李景天有些恍然。

強大如神佛本尊，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殊不知在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面，那事早就已經偏離了原有的方向。

不管是人還是神，太自信，終究會轉自負的快車道。

所有人在談及失敗的時候，都以為是大廈傾頹，只是一瞬間的事。殊不知千里之堤，毀于蟻。很多細小的坑，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埋下了伏筆，只待發的那一天。

李景天不知道神佛本尊什麼時候才會意識到幻影有自我意識的這個。只不過，有一個事他敢確定——

當神佛本尊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必然會給他自己帶來毀滅的災難。

“行了，你要的我也已經都允你了。你也有一個事要答應我……”

“那便是在我手之前，你不能將這里的事告訴巫族，告訴圣。一旦被他們發現，那我可就真的等不了你了。”

：現在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替你瞞著本那邊，你替我瞞著巫族這邊。只等你爬完通天柱，升宇宙洪荒。”

“我不耽誤你的修煉，你也不要耽誤我完任務。這樣我們兩邊都有個代。”

李景天欣然同意。兩人就此商定，一拍即合。

李景天回到通天柱附近的駐地，來老神仙。告訴他事已經解決，既然決定將自己摘出去，后續的事也就不需要他再跟進。他想要的+在三十六重天下，頤養天年，怕是不可能了。為今之際，只能努力向上攀爬通天柱。

即便他在不愿，這也是逃不了的。若是一味想在三十六重天躺平，那麼日后就要面對巫族無休無止地查探。或者就像那神山一般，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李景天定定地看向老神仙。

“你所謂的安然的生活，就是如那山里的人一樣，藏著口，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通往外界之路的口。整天晝伏夜出，如同鬼魅一般嗎？”這一番話當即將老神仙給問懵了！

他當然是想明正大地活在這三十六重天之上！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通過這麼多年的探查，除了那一個小小的神山。通天柱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即便他再不想承認偌大一個三十六重天就只有這一個通天柱和巫族，但現實卻讓他不得不面對——

如那神山一般，整天不見天日，那養老嗎？

分明是里的老鼠！

他可不愿過那樣的生活。

可是那通天柱之上……老神仙無奈看了一眼遠的通天柱，最終終于想定了什麼，眼神也從迷茫逐漸轉為堅定。

“好，我爬！”

李景天也知道，攀爬通天柱對這種老神仙來說極其困難，便將一玄打到他的仙脈當中。

“當你覺得攀爬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便啟這氣息，它會幫助你度過最困難的時候。”

“你既然發現了那神山，我也無需贅言，不管那人的來意是善還是惡，你應該也知道，在巫族這樣的管理之下，三十六重天必是不能長久的。”

“就算你像那神山一般，就此躺平，也不可能獲得永久的安全。唯一的出路，便是盡快通過通天柱的攀爬，到宇宙洪荒去。”

“那里雖然環境陌生，但畢竟也算有個希。比三十六重天也不可能更壞了。”

老神仙仔細琢磨著李景天的話，直道還是年輕人想得更加通。

也是，再壞，還會比如今更糟糕嗎？

……

與此同時，圣殿。

圣從李景天的圣屋回來之后，就慵懶地倚靠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侍在旁邊，一下一地捶著雙，發現圣的神態與往日有異，就連那最的葡萄也不吃，也不玩，就呆呆地靠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侍的眼眸微微轉著，輕輕開口。

“圣，您剛才去到圣跟李先生說什麼了？怎的不開心？”

圣沒有回答，侍再次大著膽子——

“那李景天來歷迷，功法又好，這樣的人對三十六重天來說，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圣，奴婢覺得，對于他的話，咱們也不能全信，只當聽個樂呵罷了。最重要的，還是要謹記大司命的教誨。”

“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