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卿手拿過那份文件,又看了一遍,的確是寫著【囑】兩個大字。
翻開看了兩眼后,確定這就是厲司決的囑。
“這是什麼意思?”看向厲司決,眼里有著震驚和憤怒。
厲司決幾乎要將這份囑給忘記了,他之所以沒有將這份囑鎖起來或者給律師,就是想著后續可能還需要改。
沒想到今天被溫卿卿給看到了。
“就是早點立好囑以防萬一。”他回答。
“你年紀輕輕的立什麼囑?”在看到囑的瞬間,溫卿卿覺得自己被一巨大的力量裹挾住了,讓像是溺水一般,腔脹痛,呼吸困難。
“你看著我!”
厲司決對上的眼睛。
“囑這個東西早立和晚立區別不大,我這只是以防萬一,你不用太在意。”
“我不用太在意嗎?你確定你立囑不是在防著我?不然,你本不需要立囑不是嗎?”
厲司決就兩個孩子,和這一個原配妻子,要是他出事的話,產的繼承并不復雜,想不明白立囑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防著,以免繼承大部分的產。
“你先看囑的容。”他沒有強行解釋,而是讓先看容。
溫卿卿坐下來,翻開囑一頁一頁翻看,看的很仔細,囑的容并不復雜,不過厲司決名下的資產不,所以里面涉及到的金額大的,固定資產也不。
大頭基本上都是和兩個孩子,還有一部分是留給父母和厲昕媛。
但是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囑里面有一個條款,上面清楚地寫著,如果在他出事之后改嫁了,只能繼承他給的一半產,同時失去兩個孩子的養權。
抓著囑的手收,眼睛盯著那一行字看。
“在你看來,你要是出事了,我就會改嫁是嗎?”抬眼看他。
“我只是將一些況在囑里客觀地描述出來,免去很多麻煩。”
“客觀?我們之間只能講冷漠的客觀了嗎?”溫卿卿將這份囑摔在桌子上,“你的這份囑里的每一個字都非常的客觀和無!”
“一旦我不在,厲家人肯定不會讓你好過,我這份囑可以最大限度地保障你的權益。”厲司決的解釋有點蒼白,他和溫卿卿已經許久沒有吵架了,突然這麼吵,讓他很不習慣。
他就不該留著這份囑,或者說應該早點給律師。
“我改嫁你就剝奪了我的養權,在你的認知里,我如果改嫁了,就帶不好兩個孩子了,是嗎?你覺得我改嫁了,就跟你們厲家完全割裂了,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是不是還得謝你留給我這麼多的產?”
厲司決抿著沒有說話,他看著溫卿卿,眼神里的緒復雜。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被我說中了?”
“你如果改嫁,和厲家割裂,是正常的。”他開口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溫卿卿恨不得直接給他一掌,“你就認定了我會改嫁?”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
“我只是給出了一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沒有認定。”他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堅定,顯得有些虛,看上去就像一個做錯了事但又倔強地想反駁的孩子。
溫卿卿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樣的溫卿卿讓厲司決覺到恐慌,他下意識手去抱,卻被推開。
但他不愿意就這樣被推開,重新又去抱,力道很大,仿佛要將給碎。
在的疼痛之下,溫卿卿沒有掙扎,只是被地被厲司決抱住。
“你別生氣,這份囑,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解釋,只是他的解釋顯得有些蒼白和無力。
“厲司決,這份囑,你修改過好多次吧?”的聲音顯得很平靜,可越是這樣平靜的聲音卻越是讓厲司決覺得恐慌,像是一塊浮木在漫無邊際的海面上找不到可以靠岸的點,周圍都是海水,海水會將他打翻,會將他淹沒。
“你放開我。”輕聲說。
厲司決沒有放。
“你放開我!”溫卿卿卻突然緒激起來,猛的用力將厲司決推開。
雙眼含淚,眼中的失像一點點積蓄起來的浪濤,如同一堵巨墻出現在厲司決的眼中。
“你告訴我,這份囑,你是不是修改過很多次?你給我看你最開始的那份囑。”
厲司決的眼中閃過一抹慌。
“最開始的已經刪掉,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是嗎?但記在你的腦子里吧,我知道你的記憶力,你告訴我,你的第一份囑的容。”
面對著咄咄人的溫卿卿,厲司決極力制住暴躁的緒。
“我覺得沒必要看,也沒必要說。”他的眸開始變得暗沉,“這一份囑,里面的容對你不但沒有一點壞,反而好很多。”
原本是做錯事的孩子在嘗試著補救,可此時的他卻像是在破罐子破摔。
他沒有系領帶,卻覺得脖子被勒得難,像是有無數句傷人甚至是惡毒的話要從他的嚨里出來沖向溫卿卿。
煩躁地扯了扯領,卻沒什麼用。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對我的關照?在你死后依舊保障我的權利?”
嘲弄的語氣深深刺激著厲司決的耳,充斥在他的腦海。
他握了握拳頭,手臂上的青筋仿佛要從皮里裂出來。
“不用客氣,這是我為丈夫應該做的!”他說出這句話用了極大的力氣,能看到腮幫子被要之后,臉頰上出現的凹陷。
看著此時的厲司決,溫卿卿立即意識到了什麼,不讓自己再開口說話了,努力讓自己的緒冷靜下來。
承認在看到【囑】的時候失控了。
以對他的了解,這個囑一定是修改過無數版,最開始的版本,或許可以猜到。
“好了,我們不吵了。”將囑擺在桌子上,準備先離開書房,他們倆都應該彼此冷靜一下,不然這樣吵下去會出事。
然而,剛要走就被厲司決抓住手臂拉了回來。
“就這麼走了?是不是還沒說清楚?”
“說清楚了,你立這份囑是為了保證我的未來,我的確該謝謝你。”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厲司決著的手臂,沖著低吼。
溫卿卿抬眸對上他的眼睛,“你還讓我說什麼?你要讓我說我不喜歡這份囑,還是要讓我質問你,為什麼你可以拿命來我,卻始終不肯相信我!為什麼?”
厲司決愣了一下,猝然松開的手后退兩步,突然整個人的狀態變得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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