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你好大膽子,竟然敢讓一個男子玩弄世間之人!”趙晉昌大怒,站起來,斥責跪在地上的江厭。
“陛下息怒!”可是江厭的言語里依舊沒有半點的慌張,反之依舊淡定如初:“微臣從未說過阿善是個子,只不過他于萬花樓的琴姬,世間之人便以為他是個子。”
“微臣子殘缺,早已經不敢肖想這世間的,阿善從小吃過太多苦,想來陛下也早已知曉阿善在進萬花樓以前過的是非人的生活,微臣同他相遇,也是差錯之間。”
“如今阿善不嫌棄奴才殘缺,奴才定然也不會嫌棄他的過去,他一心只想尋求一庇護之地,這便是奴才現在唯一能夠給他的。”
江厭說的每句話的語氣都如同往日一樣,只不過自從當了九千歲以后,為掌印太監,他已經許久沒有自稱奴才了,如今這個稱呼,倒是讓趙晉昌有幾分沉默。
江厭為什麼能夠一路走到掌印之位,全然是因為趙晉昌他一手扶持的。
當年的江厭雖然是宮中最下等的小太監,可是卻也機智聰慧,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他被當時尚未離世的萬貴妃看中了,隨后就了萬貴妃邊的太監。
那時候的萬貴妃是趙晉昌的寵妃,所以對于貴妃邊的太監趙晉昌也有留意,江厭給趙晉昌的印象便是老實忠誠。
直至在萬貴妃邊一年后,萬貴妃突然疾病亡,趙晉昌雖然為帝王,可萬貴妃也是從他一無所有陪著他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心中還是傷心的。
可他沒有想到,那個伺候貴妃的小太監江厭,竟然能在靈堂為貴妃守靈,整整三天三夜都不休不眠。
江厭就這樣再一次被趙晉昌注意到了,只覺得這小太監倒是個忠心的,后來曾經伺候過萬貴妃的宮人都絞盡腦疏通關系,希務府將自己安排到其他貴人的寢殿里去,只有江厭依舊留在了萬貴妃的寢殿中……
半年后,他被趙晉昌到了書房里,江厭就這樣留在了趙晉昌邊做事。
這期間,趙晉昌不只一次用各種方法試探江厭的忠心,最后終于放下心來重用他,所以江厭就這樣一路,從宮中最下等的小太監,了如今高高在上的九千歲。
這麼多年來為帝王的趙晉昌雖然重用江厭,卻也一直想不明白江厭究竟要的是什麼,若是有所求還能夠看清一個人的心,可江厭似乎看起來,無無求,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大安。
若是真的說起來,如今知曉了江厭竟然為了一個琴姬大發雷霆,卻也讓趙晉昌松了口氣,這樣的人至還是有肋的。
趙晉昌作為帝王,自然對這些宦的奇怪癖好有所耳聞,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江厭竟然會喜歡的是一個男子。
江厭說的不錯,自打他頻繁出萬花樓的時候,那個琴姬的份他早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年就被人牙子養了供人玩樂的玩意兒,本就不是個能上的了臺面的東西,江厭倒是沒有說謊。
“你為堂堂東廠掌印也該注意點份地位,為了個琴姬……朕不希這樣的事有下一次了。”
趙晉昌松口了,他之所以這麼放心將所有的一切事都給江厭去做,無非就是覺得一個閹人,就算再如何也翻不了天,他如今修的是修仙之道,只要他功修仙了,這大安定然會萬世太平,到時候,給太子的也是個太平盛世。
“微臣謹遵陛下旨意!”
江厭走出殿堂的時候,眸子里都是一片霾,趙晉昌平日里默不作聲,似乎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一心只習修仙之道,實則上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朝堂上。
幸好,他所有的一切都有所準備……
……
出了宮,木頭已經侯在了宮外:“主子,太子今日出宮了,去了竹清園,聽聞給端王府的表姑娘下了帖子。”
江厭抬眸看著木頭,木頭急忙垂眸,又補充了一句:“阿善剛剛差人傳話,說是郡主覺得今兒天氣不錯,所以也出了府邸,只不過郡主也去了……竹清園。”
江厭眸子一沉:“去竹清園。”
蘇苡也沒有想到,自己心來想要出府,經過了一地方,“竹清園”三個字吸引了,一問才知曉是個茶館。
雖說對茶藝沒有什麼研究,卻也有些好奇,于是決定了去竹清園里頭看一看。
這兩日聽聞端王府里飛狗跳,那京兆府的速度也算快,已經把同端王府斷絕關系的文書一式兩份,一份已經送到了的手上。
拿到那份文書的時候,蘇苡說不上什麼心,沒有多悲傷,甚至很是平靜,看了一眼之后就讓陸嬤嬤將文書給收好。
陸嬤嬤倒是了眼淚:“咱們小郡主,日后也不用再那家子人的氣了!”
可是聽聞那王妃在收到斷絕關系的文書時候,又在府中嚎啕大哭了一場,甚至跑到了阿厭哥哥的私府前,哭著喊著求蘇苡見見這個阿娘。
蘇苡自然是沒有出去見的,著實是想不清楚,在莊子里的那些年,哪怕李蓮芳出現過一次,都能夠相信這個阿娘心中是有自己的,還是疼惜自己的。
可是沒有。
剛開始去莊子的時候,被那些老刁奴欺負的時候,夜夜啼哭要阿娘,那些老刁奴卻是王妃若是真的要你,心疼你,又怎麼會這般狠心將你拋棄在這兒。
以前總覺得老刁奴的話是騙人的,可如今想來,原來們是最先看得徹的。
那些苦楚的日子都熬過去了,如今再來這般假惺惺的哭泣只會讓人厭煩不已,蘇苡的阿娘,早在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
蘇苡收拾了緒,踏進了竹清園,里頭的環境幽雅,四飄著茶香,就連蘇苡這個不懂茶的人也有幾分陶醉。
最吸引人的還是那正中間的假山流水, 也不知道設計這竹清園的人怎麼這般厲害,那流水仿若是真的一樣,源遠流長,看不到盡頭。
蘇苡被這流水吸引了,只覺得外頭冰天雪地,可這里頭竟然能夠有這般的景,于是帶著青果往里頭走了走。
直至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雅亭,被人攔下:“此有貴客,請姑娘止步!”
蘇苡同青果二人都嚇了一跳,抬眼去,就見亭子里有個白男子負手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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