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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當王爺》 0125章 明查暗訪

高文心酸溜溜地道:“人家送的禮,婢子都著人收到倉房中了。現如今有人送來四個活,婢子不知是不是該放到老爺的床上,特來請示老爺”。

楊凌眼珠轉了轉,笑道:“送到我床上?呵呵,可是有人送來了麼?走走走,出去瞧瞧”。

他還道有人送了江南給他,出去一看竟是四個異國子,那腰間背著小包袱的自然認的是東洋人,不覺怔了一怔。

那個大鹽商正恭候欽差大人傳喚,瞧見四個番子簇擁著一位錦袍玉帶的年公子出來,那位記賬的人兒提著只筆跟在后邊,兒撅的都能掛只油了,曉得前邊這位就是欽差楊大人,不寵若驚地陪笑下跪道:“草民杜策拜見欽差大人”。

楊凌笑道:“本下江南,只是巡查本地稅賦形,不想勞地方士紳名流,杜先生百忙之中還來探,本愧不敢當啊”。

那大鹽商杜策陪笑道:“哪里哪里,草民有幸見到大人,那是草民的福氣,呃......草民聽說大人風塵仆仆,邊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所以特意買了四個侍婢送與大人侍候起居,請大人笑納”。

高文心在旁邊咳嗽兩聲,楊凌聽了心中暗笑,他可不想下次江南弄一堆回去,把自已的家變大觀院。楊凌正要出言婉拒,只聽一個大嗓門笑道:“原來杜老板也來了?跑的倒比我快,哈哈哈,你送人兒也該送些極品才是,想當初有位我見猶憐的人間絕對楊大人芳心暗許,楊大人還婉拒再三呢,怎麼會看上這幾個人?”

說著話兒,就見一位滿臉大胡子的文,雙手端著腰帶腆著肚子大步走來,楊凌抬眼一瞧,正是當初一刀斬下韃靼王子的鳴縣令閔文建,連忙搶前兩步,握住他手欣喜地道:“閔大人,數月不見,可是想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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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文建仍如當初一般獷,只是肚子更大了些,他急忙掙開手來,下跪施禮道:“下閔文建見過......”。

楊凌一把把他扶了起來,責怪道:“我的閔大人,來了江南,瞧你說話文謅謅的,怎麼這些繁文縟節也講究起來了?若沒有大人的知遇之恩,哪有在下的今日,你可再不要這般客氣”。

閔文建立起來笑道:“該講的禮儀總是要講的,哈哈,大人自去了京師常有奇聞傳至江南,閔某聽說了時而提心吊膽、時而歡喜無限,原來還要四下活,想將大人調來江南,這可倒好,大人來是來了,卻不是閔某調得的啦,哈哈哈......”。

鹽商杜策上前陪笑道:“鹽運使大人原來與欽差大人是故哇,失敬失敬”。

閔文建用一雙綠豆眼瞄了他一眼,笑道:“怎麼?是不是對本有種肅然起敬的覺?”他又看了一眼那四個異國人兒,說道:“別們杵在這兒了,你也算是八面玲瓏的人,難道沒聽說過當今天子下旨賜妾的事麼?楊大人那是什麼眼界,這幾個黃丫頭哪看得大人的法眼?”

楊凌聽了失笑道:“閔大人,你到了江南不過幾個月,現在可是出口章啊,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閔文建聽了哈哈笑道:“沒辦法沒辦法,整日介聽他們說這些詞兒,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怎麼也能記得幾句”。

楊凌一邊與他談笑著,一邊將二人讓進客廳,人上茶接待。

那位杜鹽商其實還做著別的生意,這次就是來杭州接收楊凌船代為傳送的一批京中貨的,眼見自已送來的人兒不合欽差大人心意,也不能就這麼白來一趟啊,要知道攀上這棵大樹,以后有點事兒他隨便發個話,不知要頂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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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板想到這里,從懷中出一對兒珍珠耳環,這本來是從金陵買來準備送給最寵妾的,雙手呈過道:“是草民莽撞了,那四個子草民一會兒就領走。這對珍珠耳環只是小小禮,實在不敬意,大人可一定要賞個面子”。

那對珍珠耳環造型纖麗雅致,珍珠圓潤飽滿,大小均勻,亮迷人無暇,放在掌心放著幽深的潤澤茫,一看就是極昂貴的珠寶,楊凌順手接了遞給高文心,見還提著筆,便笑道:“不用記了,這對耳環送給你好了”。

高文心臉兒一紅,睨了他一眼,就翩然轉走了出去,那種突然出的喜神極為人。杜老板出恍然神,心道:“原來欽差大人迷上了這個子,難怪他不收我送的婢,這位姑娘姿容可的確勝過們不止一籌了”。

楊凌與二人攀談了一番家長里短,杜老板心意已經送到,知欽差大人和閔大人久別相逢,勢必有些心里話兒要講,所以待了一會兒便起告辭。

送走了杜策,楊凌與閔文建重新落座,閔文建道:“大人,此次南下一定要空去海寧一趟啊,左右不是太遠,到時讓我也盡盡地主之誼“。

楊凌笑道:“若有機會,定然是會去的,閔大人在海寧一切還好麼?”

閔文建道:“還好,此地富庶遠非北方可比,不過這里的軍隊比起咱們邊軍來可差的太遠啦。聽說海那邊如今日本各地的大名正在作,常有一些失勢的武士、浪人無立足,便勾結一些商船,跑到咱們這兒到打劫。

的,偏偏就有本地的一些商、土豪、流氓、海盜們,給他們通風報信、替他們帶路,甚至直接參加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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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到海寧時正趕上倭寇來襲擾,幸好鹽運司自已有只三百多人的護送隊伍,戰力倒比兵還要強些,那些倭寇人數倒不多,讓我帶著人把那些兔崽子狠狠教訓了一頓,一把大砍刀劈死了二十多個呢,目前倒沒見他們再敢來我鹽運司生事”。

楊凌又一次聽到倭寇這個詞,不注意地問到:“這些倭寇勢力很強大麼?”

閔文建不屑地道:“戰力不及韃子,人數上更是一群游兵散勇。不過這海岸線太長,防不勝妨的,加上這里軍隊太過弱,常常百十來人的小倭寇上岸,就足以橫沖直撞了。

我聽說日本各地諸候彼此打仗爭權,手里都缺銀子,也有些諸候曾想和咱大明做買賣,可惜咱們允許經商的口岸和允許易的貨,不能滿足他們。

那班家伙狗急跳墻,干脆組織人馬和咱們的不法商人勾結起來暗中走私,若是被水軍追的急了做不買賣,便轉而改行做強盜,他們來了就走,往大海里一躲,我們還真奈何不了他們”。

楊凌心中一,暗想:“原來這些海盜有的倒是因為想正當做買賣做不,才轉行做了海盜,以前只聽說倭寇殘暴貪婪,時常劫掠沿海百姓,這個原因倒是從未聽人說起過”。

楊凌默默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要解決這些問題,看來要疏堵并行才可以,一方面加強武力,使其有所忌憚,不敢輕易來犯。二來還要開設正當的通商口岸,主與其做買賣,互惠互利,有何不好?

那些海盜們只憑掠,能從百姓手中搶去多東西?大多只夠他們糊口罷了,若有利益可圖,這些人勢必搖一變,為商人......”。

楊凌說到這兒,忽地住口:整頓軍隊,廠的人做得到嗎?開設通商口岸?朝中文臣不點頭,這政策可行嗎?權力、人脈不夠,人們的思想意識還需要改變,太多太多的條件不,所以這一切,本不是他現在能做得到的。他有機會、有時間去做這些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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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文建可聽不懂這些東西,見他蹙著眉頭似為江南百姓擔憂,忙笑道:“大人不必擔心,倭寇多來自海上,海上行船必須依靠風力。所以什麼季節刮什麼風,倭寇什麼時候登陸,大多是有定數的,想變也變不了。

咱們有了準備,他們就翻騰不起多0。大風浪,頂多搶搶漁村,也沒多大能耐。唔......一般每年四、五月間和九、十月份適于行船,倭寇會在那時跑來劫掠,我來見你之前已經鹽運司的兵嚴加戒備,只要熬過這兩個月,他們再想來就得等到明年四月啦”。

楊凌與閔文建正在聊著,鄭百戶跑進來道:“啟稟廠督大人,莫公公已備好車轎,請大人同去獅子峰視查”。

楊凌聽了站起來,歉然道:“閔大人,你我久別重蓬,我本該置酒與你好好聊聊,只是今日我已與莫公公商定同去茶山巡查。不知閔大人住在何,待我今晚回來,再派人去請你來,咱們把酒言歡,不醉無歸”。

閔文建豪爽地笑道:“憑你我的,還講那些客套作啥?只是你遠道而來,要見你一面不容易,所以我才空跑來。鹽運使大人老父病危,已告假回鄉,那一攤子活兒我可不敢摞下太久,所以今日就得趕回去了,大人若是能來海寧巡視,咱們再喝個痛快吧”。

楊凌欣然道:“好,難得來江南一趟,海寧我一定會去”。

閔文建眉尖兒一挑,狡獪地笑道:“既知難得來江南一趟,那麼......金陵去是不去?”

楊凌怔道:“南京?此次巡視江南稅賦,好象不必去南京吧?”

里說著,心中暗想:“去那里做甚麼?王瓊正在南京,那老頭兒雖說對自已恨之骨,其實本不壞,我可不想難為他,可這一去難免要與他面,他的兒子死在我手里,到時見了他還不知是一種什麼形呢。至于馬憐兒......唉!”。

閔文建嘿嘿笑道:“路程并不太遠,其實空兒你也不妨去金陵瞧瞧”,他微笑說道:“我運鹽去南京時,曾巧遇馬驛丞的。那個小妮子,對你楊大人可是深種啊,若是你辜負了人家,連我都瞧不下去”。

他說著他從袖中出折疊起來的一張紙,塞進楊凌手中道:“這是的住址,呵呵,我可言盡于此了,去不去你自已拿主意”。閔文建辦妥了此事,似乎十分開心,咧著大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楊凌將他送出門去,看見門口已停了兩頂馬轎,鄭百戶帶著些番子,還有稅吏和谷府的一些仆從站在門外。

楊凌與閔文建告辭,看著他上了轎子遠去,自站在蔓延著爬山虎的綠墻下,著墻邊綠柳清河,索著手中的紙條癡癡怔立良久。

恍惚間,他似乎到一個著白,如同一枝綽約朦朧,弱不勝的芍藥般倩秀的人兒自水間翩然躍出,正眉目含地向他走來,那款款的步態,無的舉止,令人為之失神:“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空留

只緣君一回顧,我便思君朝與暮。

魂隨君去天涯路,帶漸寬不覺哭,

惜嘆年華如朝,何時銜泥巢君屋......。

三十六明月后,當為君作霓裳舞......”

楊凌喃喃完這最后一句,想起三十六明月后,自已和馬憐兒早已人鬼相隔,殊途難遇,心中不由一陣悲苦,他狠了狠心,將那張寫著馬憐兒詳細住址的紙一團,正要順手拋下河去,卻聽旁一人拍掌贊道:“好詩,好詩,若是卑下猜的不錯,這定是位多的姑娘贈與大人的了。”

楊凌回頭一看,只見莫清河站在邊正欣然鼓掌,他那位風萬種的俏夫人立在一旁,也是目泛異彩,顯然極為欣賞。

江南風氣開放,迥異于京城北方,莫清河這位夫人倒也沒有太多避忌。自家老爺要去獅子峰,便送出門來,恰聽見楊凌誦這首詩,不贊賞地對谷清河笑道:“老爺,妾自今年六月聽到蘇州才子唐寅,為他的桃花庵別墅所作的那首《桃花庵》后,再不曾聽過如此有意境的好詩了,若是楊大人不見怪的話,可否容妾將此詩記下呢?”

谷清河皺眉作勢道:“孟浪無禮,怎可如此讓大人為難?”

楊凌笑道:“這卻無妨”,他說著順手將那紙團揣回懷中,說道:“待本督和谷大人從山中回來,再誦于夫人聽便是”。

楊凌當著一位有老婆的太監,不便稱其公公,改口稱之大人,谷清河夫妻二人聽了頓時臉上現出十分歡喜之,谷夫人已巧笑倩兮地道:“方才只顧品這詩中意境,未曾記得全詞,大人只須再誦一遍,妾便能記下”。

楊凌驚訝地看了一眼,倒沒想到這子博聞強記,有過目不忘之能,當下他又將那詩說了一遍,谷夫人凝神聽了,然后喜不自地一擊掌道:“妾記下了,我這便回去錄下”,說著喜孜孜地也不道別,竟自穿花拂柳一般,領著兩個丫環回府去了。

谷清河向著背影無奈地一笑,對楊凌道:“賤妾一向無狀,令大人笑話了”。

楊凌道:“率而為,是為真人,尊夫人坦率、毫無心機,這樣有何不好?呵呵,本應答幾位客人,所以出來的晚了些,勞大人久候了,咱們這便去獅子峰一游吧”。

谷清河聽他說“游”獅子峰,不呵呵一笑,二人各自上了馬轎,楊凌帶了百二十人番子,谷清河也帶了四十名稅吏,一同奔向獅子山。

杭州有淡妝素抹的西湖、清清漣漣的富春、去的錢塘、南吳山、北孤山,風景之甚多。其實它的風主要在于的江南園林和人文景觀,很多自然景人為的痕跡很重,若是拋開那層意境,也就什麼都算不上了。

比如西湖邊上的蘇小小墓,要不是因為是風流千古的江南名,有那諸多文人墨客留下的“幽蘭,如啼眼。無結同心,煙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佩......”一類的優詩句,看那一墳塋,也就沒什麼味道了。

杭州風本不以山見聞,獅子峰更是普普通通,在見慣了世界名山的楊凌眼中更是乏味之極,但就是這瞧來普普通通的一山峰,卻產出了天下聞名的龍井好茶。

蘇杭的山,虎丘因泉而名,飛來峰因靈寺而名,這獅子山就是因龍井茶葉而聞名天下。

轎進了山中,早有負責看守此山的稅監率人急匆匆迎了上來,將兩位大人讓進依山而建的一幢木屋當中。

楊凌在竹椅上坐了,呵呵笑道:“如此月份,若是在北方,早已秋風習習,百木凋零了,這地方卻是草木蔥郁,而且天氣依然如此酷熱”。

谷清河說道:“江南水鄉,還算涼爽,再往南往陸一些,可就更加炎熱了。來人吶,快給大人上杯好茶,解解暑氣”。

楊凌聽了好茶二字,心中不暗暗冷笑,他懷中揣著的那一小袋茶葉,只待那茶水端上品了滋味,便要當眾向谷清河問個明白。不過他既已存了收服谷清河的念頭,倒也不想太為已甚,只想點撥迫他一下,令他臣服便是。

一個穿著寶藍襟袍、蠟染的淡,纖腰上系著黑腰帶、發系布巾的采茶子,臉蛋上帶著盈盈的笑意,輕輕巧巧地走進房來,麻利地沏好壺茶,為楊凌和谷清河各自端上一杯。

楊凌端起那杯茶來,見雀舌般的茶尖兒還在水中滴溜溜地打著轉兒。楊凌瞥了谷清河一眼,慢條斯理地將杯子湊到鼻端下嗅了一嗅,不由又愣在那里。

這茶味道馨香撲鼻,與他在上海鎮時所品的極品皇尖味道完全相同。谷清河私藏好茶,供奉宮廷的茶葉比這好茶要差了許多,如今他當著自已這位京中來查辦的欽差,竟毫不知避忌,坦然將這茶葉奉上,難道他就不怕自已發覺有異,參他個欺君之罪麼?

楊凌愣怔了一下,抬眼著笑正等著他品嘗味道的谷清河,按捺不住地問道:“谷大人,你這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果然是極品皇尖啊。不過......本督在京時也喝過宮里的茶,皇上喝的貢茶比起你這茶葉來,可是差了不止一籌,不知谷大人作何解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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