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木圖也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盯著楊凌，聲道：“此話當真？”

楊凌道：“那是自然，否則，單以花當首領大明屬衛、指揮同知的份，皇上親自來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中暗道：“否則，頂著這麼個虛名，事實上大明朝廷的勢力卻本無法及、控制，你們有這麼個保護傘，朝廷又無法對你們用兵。遼寧、吉林、黑龍江的大片黑土地呀，難道還要留著把真人養一只大老虎不？

干脆再送你一個虛名，哄出你一份野心，憑你是無論如何對付不了韃靼的，我的兵只要出了關，就得勞煩你多幫著帶帶，悉悉關外的形了，等到韃靼倒了，我們的兵也都養了猛虎，再找個借口對你這自損八百的家伙用兵，而且不是以往對逆藩征伐，而是徹底的奪取。你不想做藩屬，我就把你燉大蕃薯！”

旁邊諸衛使者面面相覷，顯然大明開出的這個條件實在太出他們意料，說起來這本就是一張空頭支票，沒有任何實惠和實際利益。

但是大明一向就是只重虛名、不重利益，為了一句名義上的藩屬，哪怕不能從他們那兒收走一分稅銀、實施一點行政權力，大明也愿意用真金白銀的去換。

在這些與天斗、與地斗，在艱苦條件中掙扎求生存、最重實際的草原漢子眼中，本不能理解這種思維，如今忽然石破天驚聽到這樣的允喏，一下子把他們驚住了。

這個允喏實在太有，就象一個乞丐，本來是想跑上門來向你討一塊饃饃添飽肚子，你卻把房門鑰匙都給了他，說這個家從此就全歸他了，他們一陣心后就象作夢一般，一時有些不敢相信了。

喏木圖赤紅的臉龐變得更紅了，他忽地轉過在帳中緩緩踱起步來，目閃爍，似乎心中掙扎不已。可信麼？大明真的肯給出這麼優渥的條件？從首領，一躍為可汗！

朵三衛沒這個實力，可要是有大明的兵力和財力支持呢？還是不能麼？可汗！草原之王！但是......大明到底有多誠意？

喏木圖想到這里，忽生一計，隨即轉說道：“這件事實在太重大了，我必須向大首領稟報，才能回復大人”。

他目中閃爍地說道：“如果就此回覆，恐怕敝部花當大首領也難以相信。由于以前大明對我們朵三衛的國策不斷變迭，出爾反爾，就是對于這次和大明結盟，部落中許多貴族也心有疑慮。

故此本使節奉命來見大人時，諸位首領提出兩個條件，相信如果允許朵三衛自立，并扶助我們對付韃靼的話，這兩項條件還是會提出的，本使節不妨先提出合作條件來，我回去稟報大首領，也請大人將我們的條件報告大明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