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自家百余條船全配上這種利，進可為，退可為匪，這樣的實力誰人能敵？如果利用海運遠洋之便在海外私蓄人馬，筑基海島，既可利用朝廷的財力力，在海上又儼然獨立一國，為所為，這樣的買賣太劃得來了。

楊凌信口開河，開出一張永不兌現的空頭支票，把賤貓兒的心花朵朵開，站起來連連道謝。楊凌笑道：“難得文島主對朝廷一片赤膽忠心，本就先接獻俘，然后再為文公子接風洗塵。

這是第一次晉獻禮，雪貓也不敢太寒酸了，除了捆綁來大批雙手染滿鮮的倭寇，還送來大批的倭人家眷和財。

楊凌象征地做了個接收儀式，然后令何炳文將所有人員、財押走置，隨后為文志遠安排了住。那是一幢前些天抄沒的員豪宅，而且將這有園子有樓房豪宅贈送了給他，當場割了地契房據，

至于那四艘海盜船，停泊在港口，楊凌也未派重兵把守，并且暗中分吩咐韓武外松，只要沒有人鬧事，任他們上岸回船、出海港，決不做毫阻攔。

楊凌雖未親自陪同，卻讓福州知府及水師員陪著文志遠飲宴，接來送往派馬派轎，對他熱無比，還安排了幾個藝俱佳的福州名陪宿。

那些仆役侍衛們見了他文大公子，更是言必稱公子，行必如大人，恭恭敬敬地把個賤貓兒哄得眉飛舞，大有樂不思蜀之。

文志遠在福州住了三天，這才不舍告辭回島。雪貓聽了文志遠的回復，比馬空聞捎回來的話更信了幾分，畢竟是自已的親生骨嘛。

他詳詳細細詢問了一番在福州這幾日的靜，聽說軍政員對兒子禮敬有加，停泊在港口的海盜船縱是在晚間，兵也不設侍衛看管，對他們寬松之極，終于徹底放下心來。

楊凌允喏的海運水師提督一職，就象懸在驢子前頭的一捧草，吸引著雪貓只顧盯著這個位置竭盡全力地多剿倭寇，以求取悅朝廷，

有文志遠和馬空聞推波助瀾，再有一眾嘗到到了好的手下慫恿讒言，海狗子那里的不滿，他已視同嫉妒心使然，本就不管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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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冬暖夏涼，由于常年有人居住，又了些氣。

這個人是日本對馬島的海盜小泉不二雄的寵妾花子，原本是個有名的舞伎，被他重金買了下來。不二雄在大明國土上屢屢挫后保存了比較大的實力，倉惶退到海上，向海狗子賄以重金，又把這個寵妾送給了他，以求暫時在他的勢力范圍寄，想等待日本那邊剿寇風聲平息后再悄悄潛回日本。

。就在這時，老從外邊蹬蹬蹬地跑了回來，海狗子白晝宣甚至與他同樂的事已是家常便飯，他也毫無忌諱，所以本不管海狗子正在沖鋒陷陣，只是站在那兒急吼吼地道：“老大，鄭二八的人耐不住，跑出去做生意了，他們打劫了一艘由海路往山東運貨的商船”。

海狗子抬起頭來，嘿嘿笑道：“海路？嘿嘿，他娘的，肯定是.........瞞著府販私貨，劫就.........劫了，你怕個.........屁！”

老頓足道：“問題是他們干的不干凈，水師的船巡邏到此，他們倉惶退了，留下了活口，而且這群混蛋還掛著咱們雙嶼的旗，這事兒傳出去.........”。

“什麼？”海狗子一下停住了子，然后赤條條地從石床上蹦了下來，撓著大頭罵道：“這狗日的，他們近日安份些，就會給我惹事，嗯.........老二啊，你說咋辦？”

老皺著眉頭道：“這事要說大也不大，姓楊的未必就能把咱們怎麼著。可是貓爺已經單獨和楊大人搭上了線，這一來咱們的籌碼可就小多了，我看他未必肯那麼賣咱們的賬了。

老大送了份厚禮給他，他一直不好明著拒絕，要不然何思改隔三岔五的往這跑，也不會一直沒個準信兒了，分明是在拖咱們。這回.........鄭二八的人劫船殺人，可給人口實了，就怕姓楊的因此條件”。

花子已經起了，扯了條床單子卷在上，怯怯地站在一邊。海狗子聽的上火，一眼瞧見，便惡狠狠地踹了一腳，罵道：“滾！滾出去！”

花子一個趔趄，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海狗子著腚往椅上盤一坐，一手著腳丫子，一手磨挲著頭頂，皺眉半晌才道：“你確定水師的人認出咱們來了？”

老點點頭道：“錯不了，追的呢，要不是鄭二八的船小，溜的快，就被人追上了，那旗也不知道降下來，哪能看不到呀？再說，那私販船上的人也認出咱們了，他們死的就剩下孤兒寡母了，不和兵說才見鬼了”。

海狗子尋思了一陣，眼神漸漸冷了下來，目閃爍地道：“如今和兵抗是肯定不行了，雪貓那渾小子和我不再一條心了呀.........”。

“要投靠府的話，不弄個總督之職獨霸一方，我的人馬早晚被朝廷吃掉。到那時還不是任人魚？該死的鄭二八”。

他頰上的搐了一下，兩眼幽幽的象閃著兩簇鬼火，慢慢從牙里出一句話：“老，給我做了他！”

老吃驚地道：“老大，這樣.........這樣合適嗎？”

海狗子臉頰上的橫哆嗦著道：“我們苦心準備這麼久，是送給姓楊的那個西洋人，就花了我三十小黃魚，大事不能壞在他手里！”

老聞言一陣遲疑，見海狗子正冷冷地盯著他，終于點頭道：“是！”

老轉走出幾步，海狗子忽地又道：“慢！”

老扭過頭來，只見海狗子眼睛轉了一陣，發出一陣嘿嘿嘿的滲人笑聲，然后向他招了招手。老疑疑地走過去，海狗子把剛完腳丫子的大手攏在他耳邊，冷地道：“兄弟，送人頭不如送活的，把他和犯事的幾個混蛋捆起來，直接送福州給姓楊的，面子要賣足，我看他還有什麼借口低條件。

還有，從日本人送來的人中挑幾個姿出眾的，再帶上些金銀珠寶，福州說得上話兒的，禮都要送到。媽的，又害我破費，他不死誰死？誰擋了我的榮華富貴，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老無言地拱了拱手，轉向走去。口進的一縷煦暖的照在上，他的心中卻沒來由的涌起一陣悲涼，寒意直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