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要求正德自無不允,于是親筆書寫“忠義”二字給劉瑾。劉瑾取了正德親筆題字,立即矯詔,命令陜西原藉地方請風水先生勘測,找出一塊福地,劃出四十頃來修墳蓋廟,為劉瑾父母建起有碑亭石的祠堂、墳瑩,又在墳地建義勇永安廟,整座墳陵規格直王侯。
陜西地方府雖然竭力奉迎,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而且那是自已的老家,劉瑾對老鄉還是極好的,也不忍心讓家鄉父老掏錢,這筆銀子自然著落在京師百姓頭上,劉瑾借修玄明宮的機會勒銀四十余萬,從其中拿出八萬兩解送陜西,用來給父母修墳蓋祠堂了。
劉瑾也知道他的手下個個貪心,如果把差使給他們,勢必層層盤剝,而盧士杰卻不好財,所以全都委給他看管照顧。盧士杰拱手道:“劉公,玄明宮籌措用銀,還有近十萬兩的缺口,現在剛剛施工,倒不著急,只是建至后期,必然缺用度,還需及早準備才是”。
劉瑾吃了一驚,口道:“還缺這麼多?開始不是........”他說到一半兒才省起自已撥走了八萬兩,所缺的銀子自然更多了,便改口道:“既如此,再著人向商賈富戶們募捐便是”。
盧士杰假意規勸道:“劉公,此意只怕不妥,這里畢竟是天子腳下,許多豪紳富戶都和王侯貴戚有著千萬縷的關系,上次收錢,已經引起他們諸多不滿,如果再次募捐,這些人的怨尤之言上達天聽........”。
劉瑾矍然驚醒,說道:“先生所慮甚是”,他蹙了蹙眉頭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咱家對京城是不能太過份了,可是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難道讓咱家自已掏腰包?可恨!各地巡進京,還得幾個月時間,否則這點銀子........”。
他眼前一亮道:“對了,張忠報呈說霸州有金礦,請旨勘探,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嘿嘿,這事兒就著落在他上了。先生莫急,咱家馬上令張忠籌措十萬兩銀子,兩個月解付京城!玄明宮可是給太皇太后蓋的,皇上也關心著呢,絕對耽擱不得”。
……
樊陌離憂心忡忡地道:“張公公,如今這般大張旗鼓的,可不太合適,威國公雖說管不著咱們,可是那是皇上跟前的人,要是給咱遞幾句小話,皇上一怒,就吃不消呀。
現如今農夫們進城賣菜賣糧、賣食雜貨,收稅奇高,出城進城外雙份收錢,鬧得百姓不敢進城,城里的店鋪不敢開業,到一片荒涼。
這還不算,公公招收的員役們,大多是各地的地無賴,這些人一邊替公公您收稅,一邊自已撈錢,鬧得民怨沸騰,固安那邊招收的員役們,有的公然抄沒自已的仇家,連個理由都懶得找,甚至假借公公您的名義,鞭撻地方小吏,搶劫過往商旅,引起商民普遍的憤恨。霸州百姓一向尚武好斗,再這麼下去怕要出子呀”。
張忠不以為然,翻了番眼道:“能出什麼子?那些刁民!拱手把錢財散于神就心甘愿,他送給咱家就哭爹喊娘!你不用擔心,這次是劉公公的命令,是為了給太皇太后蓋玄明宮祈福,皇上都知道的事兒,咱家越賣力氣,越顯得咱家忠心。
嘿嘿,真出了紕,那也是因為太忠于皇上,辦事辦過了火。咱家是皇上家奴,頂多責怪兩句,只會更加信任的,你不要怕,安生坐鎮知州衙門,有人敢告狀,就給咱家往死里整!”
張忠說完了狠話問道:“威國公還沒接收黯家財產麼?”
樊知州無奈地坐回椅上,說道:“接........倒是接了,他可仔細著呢,是逐塊地的看,逐件的查,半天功夫查收不了多,接著又有曾被四神等人欺騙過的一些鄉紳出面謝,飲宴迎送,到現在連一半的財產都沒查完呢”。
這事張忠倒是知道,因為張茂跟他說起過。張茂其實并非他的同族兄弟,只是因為同姓,兼且臭味相投,才彼此相合,以兄弟相稱。來往走時對外便說是同族兄弟。
張茂的表弟江彬從大同來此地接管原指揮使周德安的軍隊,任霸州游擊將軍。他和楊凌原是舊識,有這層關系在,張茂現在和楊凌也十分悉,今日張茂和表弟江彬宴請楊凌,還曾派人問過他是否一同赴宴呢。
張忠嘿嘿笑道:“楊凌那兒你不用擔心,他現在是個有祿無權的國公,出了公差還威風些,這不也在借機斂財麼?只是他畢竟貴為國公,放不下段學咱家明著搶。艾敬那只死公全家上吊,不就是他發現了,然后把案子送到你知州衙門的麼?楊青天?你看他對此案放個屁沒有?還不是每天飲酒尋歡?”
他起拍拍樊陌離的肩膀道:“不要擔心了,有咱家在,就保你無事。咱家要去固安看看挖礦形,改日再請你上門吃酒”。
樊陌離見張忠不聽勸告,只好苦笑著告辭離去,張忠送走樊知州,立即沉下臉對管家韓丙道:“你剛才說固安推華鈺笞打咱們的人?”
韓丙道:“公公,何止呢,那個推不識抬舉,咱們的人去固安掘礦,那些刁民去華推那里去告狀,他常常帶人阻撓咱們的人向富戶鄉紳的宅院里挖,昨日咱們派出的稅吏到鄉下收稅,暴民反抗,追打稅。咱們的人飛騎跑去署衙報案,請求派人支援,那華推竟藉口咱們的人騎馬直闖衙犯了規矩,給綁起來打了一頓鞭子”。
張忠大怒,尖聲道:“這個華鈺好大的狗膽,竟敢不把咱家放在眼里!”
韓丙火上澆油道:“公公,我看這華鈺一定是收了那些富戶的好了,有這個人撐腰,固安的富紳們就敢和咱們的稅吏對著干,這人礙手礙腳的,兄弟們收不上錢來啊,公公方才怎麼不對樊大人說呢”。
張忠冷笑一聲道:“說了又怎麼樣?那是固安推,職位雖比樊陌離低,可是姓樊的也罷不了他的。走,去固安,咱家親自會會這個華鈺,看看是他的骨頭,還是咱們的鞭子狠!
……
張茂府上,賓主盡歡。
張茂公開的份也是個大地主、大豪紳,他的表弟與楊凌是故,張茂聽說后心中大喜,對他來說,楊凌是京中翻云覆雨的大人,能有緣結識,對他只有好沒有壞,所以藉由表弟的關系,今日隆重設宴,款待楊凌。
楊凌為了拖延在霸州停留的時間,放下架子有宴必赴。今日是江彬的約請,楊凌正在知州衙門拿著兩串黯家號稱每串一百零八粒珍珠串的大項鏈正逐粒的檢查、清點,一聽有請抬屁就走,樊陌離一見正是得其所哉,于是空兒趕去張忠那里訴苦。
張茂毫無鄉紳地主的腐氣,為人豪爽大方,楊凌看他倒還順眼。言談之間才知道,原來張茂祖上并非漢人,而是昔年永樂年間遷居地的朵三衛后人,當初曾有大批朵三衛后人被安置在霸州,張茂祖上改了漢姓,在此居住下來,歷百年創下了這份基業。
江彬沾沾自喜地向表兄吹噓了一番昔日和楊凌同在鳴驛時的關系,那時楊凌還是知縣衙門一個師爺,在鳴驛一戰中本談不上什麼功績,可是在江彬里說出來,倒似楊凌生來就是有勇有謀的大將,鳴驛一戰若非楊凌,便早已被為了平地一樣。
楊凌聽著好笑,張茂倒沒懷疑,楊凌在大同、在江南、在滿剌加乃至四川的表現有勇有謀,誰會想到他在鳴驛時還是只小小菜鳥。聽了江彬的介紹,張茂大表欽佩,連忙捧杯向楊凌敬酒。
三人笑飲幾杯,江彬趁隙問道:“國公,我去知州衙門相請時,見有朝中太監出去,可是朝里下了什麼旨意?莫非是置勝芳鎮民稱帝的事?”
楊凌其實昨夜已收到正德旨。正德皇帝見楊凌鬼鬼祟祟地通過唐一仙給他呈上旨,又要討旨將令要微服辦案,一時玩心大起,立即躍躍試地要趕來霸州和他匯合,一塊兒懲貪、抓響馬。
只是當初三大學士的利他不在乎,唐一仙那張他可吃不消,主意剛說出來,迎面便是一聲獅子吼,吼得正德失魂落魄,乖乖打消了出京胡鬧的主意,給楊凌復了道旨意,令他節制霸州吏、兵馬,全權負責相關事宜。
他的旨意上也提及了對愚民稱帝的理。正德年紀小,可不象弘治那般看得開,在他看來,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不管國家大小,是否兒戲,擅稱皇帝,那就是取死之道,如果大明容許一個稱過皇帝的人安然無恙地活著,那不是鼓勵其他人造反麼?
所以正德給楊凌的旨意中說,擅稱皇帝的趙萬興必須死,至于左右丞相、六部尚書和大將軍,一發配。其余人等及弱質子,皇上宏恩,不予追究。今天早上去知州衙門清點查抄之,恰好置此事的明旨下達到知州衙門,楊凌又聽了一遍,此刻自不必瞞。
楊凌頷首道:“不錯。這些愚民,雖然可笑卻也可憐。當今皇上仁厚,下旨赦免了那些附從的無知之輩,不過對擅稱皇帝的主囚趙萬興,為警戒世人,可就........”。
楊凌搖了搖頭,江彬才不在乎那些傻瓜死活,他在意的只是王滿堂一人而已,江彬不由張地道:“這麼說,首犯終究是不可赦免的,那位稱了皇后的王姑娘,也會被殺頭嗎?”
楊凌道:“這倒不會,一個子能作得什麼?皇上下旨,首惡必除,附從封賞二品以上者,發配哈衛,余者及子免罪。”
楊凌說到這兒,蹙了蹙眉,疑地道:“要說奇怪,我只是奇怪為什麼不是發配遼東,而是發配哈衛,皇上怎麼會想起那個地方?好生奇怪”。
這兩年的案犯一般都按楊凌的倡議發往遼東去了,本沒有罪囚發往西域。而且哈衛現在并不在大明手中。哈衛初設于永樂四年,化九年,吐魯番搶占哈衛,又過九年,大明重新奪回哈衛。
從此,大明和吐魯番就在哈展開了拉鋸戰,弘治元年,吐魯番再奪哈衛,弘治四年,大明收復失地;弘治六年,吐魯番三占哈衛,弘治八年再收哈衛,旋即失守。弘治十年,又收復哈衛,但是到了弘治十八年,趁弘治駕崩,韃靼鐵騎襲擾九邊,吐魯番出兵又一次奪取哈。
歷史上,大明從此之后再也沒有復哈,大軍屢作嘗試后唯有退守嘉峪關,經過近一百年的反復爭奪,大明最終無奈地放棄了哈衛,放棄了這條扼守西域咽的要道。
而目前,大明還在嘗試收復哈,同時為了鉗制瓦剌,迫他們與韃靼爭奪草原,雖然哈城已失,但是楊凌在京師和皇帝定下驅虎斗虎,坐觀其變,以爭削弱韃靼之計時,仍令大軍駐守在哈衛外,既作收復哈衛的嘗試,又可隨時對瓦剌施加力。
現在不是對吐魯番大舉用兵的時候,旁的都好說,就是缺錢,各項充實國力的舉措要見效,總得有幾年時間。大明國力充足時,每次收復哈最都要用兩年到四年的時間重整軍備,依楊凌估計,就算調集兵強將遠征做戰,重奪哈衛也不是舉手間能夠完的事。
在不恰當的時候用兵,正確的目的也會變窮兵黷武,于國于民有害無利。皇帝的一舉一,很多小事都是預兆著他的一些目的和看法,楊凌很擔心這是正德要馬上對哈衛用兵的表現,不過如果他真有這種想法,留守京師的焦芳不會一點消息聽不到,所以楊凌十分困。
他哪知道這全是劉瑾的靈機一。劉瑾聽說有人擅充帝王,憤憤然向正德皇帝大表忠心,要求對這些謀逆百姓抄家滅族,不料正德已看了楊凌的信,先見為主,不想大行殺,劉瑾無奈,只得在正德的話上鉆空子。
正德只說發配,卻未說發配到哪里,劉瑾想起哈衛那邊和吐魯番小戰不斷,駐扎的全是大兵,由于遠在異域,健壯的士兵因生病、瘟疫減員者也達到三以上,如果發配幾個奴隸過去,他們生活條件更加困苦,恐怕還不如痛痛快快挨那一刀,于是便自作主張,在旨意上加上哈衛三字,把大順國的左右丞相、六部尚書,還有那位威武大將軍全弄到邊疆玩命去了。
江彬聽說皇帝要赦免那貌子的大罪,心中自是狂喜,他原本擔心這是謀逆大案,不知皇上如何栽決,那子再是妖嬈,也是個欽犯,路上沾點小便宜還行,可不能和自已的腦袋過不去,所以雖然心中不舍,但是自被關進大獄,就不曾再過的念頭。
這時一聽皇帝竟要對無罪開釋,江彬的花花腸子頓時活絡起來,的丈夫要被砍頭了,又是欽犯之妻,自已堂堂游擊將軍,把這貌子弄進府來當個侍妾還不輕而易舉?
江彬想到這里,一時心難搔,恨不得翅飛到獄中,先和那人兒輕憐一番。
江彬暗想:“皇上的旨意不會這麼快傳進獄去,知州衙門要安排衙差、制造囚車,押送這些發配充軍的囚犯遠赴西域,就得準備好幾天,我若是去獄中以抄家殺頭恐嚇一番,憑一個沒有見識的民婦必然驚惶恐懼。
到那時,我再點口風,答應幫罪,讓主求我........嘿嘿,等出來,還不對我恩戴德?嗯........說不定在獄里,我就能唬得那風的小娘子好生服侍我一番,盡嘗嘗這娘的銷魂滋味兒。這小娘子可是吶,哈哈哈哈........”。
楊凌對突兀發配囚犯去哈衛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這事先暗暗放在心里。他摞下心事,端起酒杯道:“大過年的,不談這些沾了腥氣的事,江兄,咱們........江兄........?”
楊凌奇怪地看著江彬,堂下的舞伎在剛才聊天時就撤下去了,江彬這是看什麼呢?怎麼盯著一盤子燒笑的那麼?
“江兄?”楊凌提高嗓門又喚了一聲。
江彬忽然被楊凌一喚,他嚇了一跳,手一,“咣當”一聲,一杯酒傾在桌上。
頓時,了......有點蟄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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