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員的考核集中的稅賦征收、離任審計上,就保障了考核有據可查、有丈量尺度,而不是由著監察員一張去說。吏治整頓是本,由它自然就牽涉到許多其他方面,比如打擊不法豪強、追剿不法豪強欠稅等問題,由此延開去,兩人又邊記邊寫了一陣,這就聊到了最令人頭疼的土地集中問題。
綺韻道:“其實,這所有的改革,都是環環相扣、相輔相承的事,吏治整頓,影響稅賦征收和刑名、廉政方面,土地問題又牽涉到刑名廉政和稅賦征收。說起土地被權貴圈占的問題,這又得提起劉瑾劉公公的一份功勞了。
他清丈土地是為了突出個人政績,為了清出盡可能多的土地以邀功,害得許多人家破人亡,可是現在對那些苦主的土地核查屬實重新發還后,其他的土地數目還真是實打實的。
紳百姓們實有多合法土地,被地方豪強們藏匿不報或貪占了朝廷多土地,也都記錄在案了,貪占的先不算,僅匿不報的土地就有一百四十七萬頃,稅的有八十萬頃,對吧?有了這些數據,稅賦征收、乃至稅賦改革就容易的多了。”
綺韻抿一笑道:“大人列述了一些地方正在探索試行的比較合理的稅賦方法,比如如應天府施行的“里甲銀”,浙江、廣東的“均平銀”,福建的“綱銀”,還有江南的“十段錦”。這些稅賦方法大多改變了傳統的實稅賦,改以折銀上繳,既方便了朝廷征收、運送和保管,也沒有了這些環節中保管不善造的損耗和霉變。
不過我覺得這些方法里,還是你提及的“一條鞭納稅、攤丁畝法”最好,實行此法,雜泛、均徭、力差、銀差等各種稅收合并為一種,將力差歸田賦,一律按田畝核算,既不減額,也不增賦,沒地的貧民不用納稅,而豪富之民不能多得,徭役公平,就不會有人再哀嘆不均了。”
楊凌點頭道:“對,而且以銀兩代實役、力差役,擴大了貨幣的流通,削弱了人依附,商販和工匠獲得了較大自由,這對工商發展至關重要”。
這一條,楊凌同朝中一些大臣暗中商議,也獲得了他們的贊同。“一條鞭”法,保證了朝廷稅賦的穩定,不會使富者愈富、窮者愈窮,直至破產造反。加強了工商發展,有地農民樂于種地,城中富戶樂于買地,又不會過多犯權宦土豪的利益,免得引起地方強烈的反對,使自己的心前功盡棄。
一條鞭法使員難以再利用稅賦貪污,減輕了貧民負擔,增加了朝廷歲,而且是在權宦豪紳們能接的范圍之。這是比較務實的改革策略,要是真的頭腦一熱,想搞一刀切的還地于民,打土豪分田地,那自已就得先拉起一支隊伍上山打游擊去了。
兩個人越說越是開心,楊凌心中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他興地道:“說的很好。現在焦閣老、楊一清他們應該已經下了衙門,我去城里瞧瞧,和他們商議一下,這兩日就呈進給皇上”。
楊凌只顧高興,卻沒注意所諫未重視的阿德妮的幽怨,瞧著他匆匆起離去,阿德妮更是一臉落寞..........
……
“皇上其實已經看過了這些條陣,正式上書不過是給天下一個訊號,一個改制的訊號罷了。本國公負責清剿流匪,安置流民,在地方上所見所歷,深知不能使國富兵強、百姓樂業,則賊剿無止境,而不能革除弊病、推行新政,就不能富國強兵。
當今皇上年輕,正有一番大作為,各位大人都是柱國之臣,還請盡心竭力、各抒已見,咱們對這些諫疏最后再推敲一下,以便使新政能夠順利施行。劉大人,你有什麼看法?”
楊凌環目四顧,朗聲說道。焦芳府上,幾位邀的大人圍席而坐,正在就改革新政做最后的推敲。
端上臺盤的永遠是做好了的菜,一件政策的推行和決策,無不是事先詳細的調查、研究、各方面勢力的平衡、協調之后的結果。就象現在,楊廷和與楊一清不合,但他的勢力在閣中占了兩席,對決策的施行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盡管敲定的吏治改革對閣極為有利,不會及他的權益,反而有所加強,但是事先瞞而不諭,把他排除在外難免要讓他產生隔閡,所以楊凌把戶部尚書劉忠也請了來。他是楊廷和的人,他在,就等于隨時把他議定的事告訴了楊廷和。
這樣劉忠說出來的意見,大家心照不宣,自然知道那就代表著楊廷和的意見,所以楊凌說完,首先瞧向他,想知道大學士楊廷和、梁儲的意見。
劉忠謙和地一笑道:“下在翰林院時,只知激揚文字、抨擊時弊,對一些視而不見無人去改的弊政存在到不可思議,只以為是朝不務正業、貽忽職守,直到做了這戶部尚書,有心無力,舉步維艱,才知道積弊已深,非大刀闊斧難奏效。
目前土地兼并嚴重,流民四散,草譯禍起,國家帑藏空虛,用度匱乏;北方韃靼、西有青海皆有異,哈駐軍進退兩難,南方土司爭權奪利,改制革新迫在眉睫,下是深為贊同的。”
這就是權力分配的結果了,如果不然,縱然楊廷和心中贊同,難免也要加以刁難,楊凌聞言甚是喜悅,只聽劉忠道:“下只有一個建議,巨紳財主們貪占的田地,可以迫其退還分發農民,此外他們固有的土地不管有多、包括那些瞞稅未報的田產,只能加強管理,給予征稅罰款,而不能沒收分給平民。
一條鞭法,對于有地貧民有極大好,但是卻不及于無地農民,流民是禍之源,又不能不解決這個問題。下以為,現在工商發展、開海通海、互市通商、關東移民可以解決一大部分流民,清丈出來的貪占土地返還可以解決一部分。
此外,就要請兵部陸大人多費心了,兵制改革,衛所撤消,要注重清理出來的軍田屯田的清丈管理,這大片土地還可以安置一部分流民。到那時,縱然還有流民也數理有限難氣候,除非出現巨大的天災人禍,而朝廷無力賑濟,否則再也不會出現一人登高一呼,萬眾響應造反的局面了。”
楊凌微微頷首,心道:“這必是出自楊廷和的籌劃了,此人倒是很務實,能夠兼顧各方面的利益,沒有太激烈的政策招致各方面的反對,又能有效解決問題,果然是個干才”。
陸完擔心地道:“一條鞭法雖然會讓權紳們有些損失,但是開明士紳、守法士紳原本就照田畝數納稅,基本沒有任何影響,由于折銀納稅,不用以價抵糧庫,他們所獲還而更多,是會擁戴此策的,下以為影響的只是那些平素瞞地稅的豪紳權貴。
這部分人不滿那是一定的了,不過通過整頓吏治能夠抵消一部分宦世家的阻力,再加上這次流民造反的,他們中的大部分會響應的。要說真正難以及的,該是那些王侯公卿。真要實行起來,國公爺,一定有人會做手腳的”。
楊凌淡淡一笑道:“這個,我已經猜到了,一手胡羅卜、一手拿大棒,我原就沒指好說好商量的就讓所有人同意,有些人,只不過是只儆猴的,那麼何妨拿來試刀呢?”
陸完點頭道:“國公爺剿匪先肅政,這是正本清源之策,皇上也有心作為,下自然竭盡全力,只是現在正在用兵,此時改革兵制易使軍心搖,不可不慮,而軍隊腐敗、屯田流失,又牽涉到吏治和土地改制,干系重大,下苦思良久,覺得可以取一折衷之法..........”
他捻須看看前任兵部尚書楊一清,說道:“兵制改革,下以為可以從十二疏中離出來,緩緩行之,慢火燉湯,做而不宣。現在各地團練戰力不在衛所兵之下,甚至還要強出幾分,朝廷不妨詔令各地巡,擴充團練、整飭軍備。
現在不是流民四起嗎?可以改變團練只招本地兵員的的規定,吸納一部兵流民伍,這樣兵員素質得到保證,又使反賊沒有流民可用,戰事結束后,再宣布改屯田養兵為募兵,那些久已不愿當兵甚至尋機就會逃走的衛所兵固然欣悅服從,軍隊兵員的缺口也可以立即用已經訓練有的團練兵補充進去,募兵制就能既快又穩地推行開了”。
楊一清帶兵久矣,他一直在邊軍隊伍供職,而邊軍大部分是采用募兵制,兵員本來就不限定于當地人,所以他略一思忖之下,點頭贊道:“徐而圖之,從容兵備,本以為可行。只是應令各地兵備道、團練使要加強兵員勘察,不要把一些氣重、有前科的人招進隊伍”。
陸完笑道:“楊大人放心,現在匪患四起,新的團練部隊建立后,是要參予圍剿流匪的,在戰事中,兵員是否合格,自可到斟別勘驗”。
焦芳見無人再反對,便把這一條也記錄在案,禮部尚書王華道:“治國理政不外乎謀求富強大事,但是士子文人所尊崇者,多是宋朱理學,宣揚心外無,不假外求,這樣的人做了是不重國計民生的,他們夸夸其談,談玄說虛,鄙薄民生實事,以清談誤國。
下以為,可以集中一批鴻學大儒、退仕員,總結例代興亡盛衰的教訓,提倡法制無常,近民為要,古今異勢。便俗為宜的學說,以使各級員摒棄舊規,以富國強兵為首要任務,掃無用之虛詞,求躬行之實效,把治學理政與解決國計民生結合起來,掃清輿論力”。
楊凌欣然稱是,說道:“不錯,王尚書所言甚是,今年秋闈,科舉考試要增加時策政論的份量,減詩詞歌賦的占比,今后試題也要這樣,學子們為了能夠考中,就會注重實事、關心民生國事。依我看這件事才是禮部頭等大事,務必要從上改變虛華不實的清談之風,給朝廷多培養些真正的能臣干才,而不是冬烘道學”。
眾員群策群力,對準備推行的新政最后梳理了一遍,這才紛紛告辭。
焦芳把記載著各方面、各利益團意見的冊子收起來,對楊凌道:“國公,新策推出不難,難在施行上。這些大政策略,閣和六部還有科道都是贊同的,而且皇上非常支持,為的又是解決朝廷各方面的弊政,理由冠冕堂皇,反對者很難把他們的反對意見擺上臺面。
可是這些變革,無論哪一條都牽涉到許多人的利益,每條路上都有那麼幾只大老虎,大老虎攔路不倒,余者就會紛紛仿效,那麼無論國策多麼完善,只有滿盤皆輸一途。”
楊凌道:“嗯,這個我是有所預料的,莫看是皇上贊,閣推行,條條路路都應該很順暢才是,不過難免有些人心存僥幸,而且會推出幾個大人來頂缸,這一關不過,一切免談。
我急急趕回京來親自坐鎮,一是擔心青海局勢,一個就是出于這個考慮。不管什麼大老虎,都得想辦法把它摞倒,我會在京里再待些日子,待各條策略初步推行開來,我再去山西”。
“咳!咳咳!”焦老頭兒干咳兩聲,語調有點怪異地道:“有頭大老虎,是一定會被人推出來擋箭的”。
楊凌沉聲道:“什麼人?”
“當今衍圣公爺”。
楊凌一怔:“衍圣公?他又做什麼了?”
這種已經不是延續了多個朝代的世家,最是令人頭痛。化丙戌年三月衍圣公孔洪緒婦四十余人,勒殺無辜百姓四人,只是剝奪了爵位,由其弟弟代理,而且他生了兒子之后,仍要取回爵位。殺人害命,皇帝的懲罰也不過如此。
山西龍虎山正一嗣教真人張元吉違制僭越使用,搶奪婦,為了謀財先后害死四十多個平民百姓,其中有一家三口全被謀害的,結果也是剝去封號了事,什麼特權?特到皇帝認為殺了一個犯人對江山的影響要高過維護律法的尊嚴,這種世家力量已是登峰造極了。
只聽焦芳道:“衍圣公回了鄉還沒半個月,現在就有兩件案子告進京來,三司不敢管、六部不敢接,就給推到我這兒來了。這件事只是小事一件,不過朝廷要整頓吏治、要清理土地兼并,必定有人用這件事大做文章為難朝廷,所以得早做籌劃。”
原來衍圣公回鄉后見府邸一片狼藉,糧食全被抄空,實是痛恨不已,那一段日子,脾氣就不太好。他家的地,接天連壟不見邊際的上百萬畝,橫幾個縣。
正好鄰縣有他家的一片地,中間有一條河通過,而上游是一個小地主的幾十畝地,這時朝廷分發的易種早的糧種到了,各家搶種糧食,孔家嫌水源使用不便,與那戶人家起了糾葛,脾氣正不太好的孔老太爺只消授意一下,自然就有人拿了通匪、害民的罪名去尋那戶人家麻煩,最后以極低廉的價格強行‘買’了那家的地。
另一件事是他家里有個下人,算是地位比較高的小管家類的人,他的兄弟在軍中剿匪有功,升為百戶,去孔府探大哥,兩人說的高興,想一塊回家看看父母,來回也不過三天時間,孔老太爺不允,那百戶沖撞了幾句,老太爺大怒,立即在紅娘子養過馬、煮過飯的大堂上升起堂來,把這百戶和他哥哥摁倒在地,一人挨了六十大,打得兩人遍鱗傷。
這時正是戰時,山東小流竄的殘匪未清,兵腰桿兒比較,領兵的參將正是喬四海,他心疼自已的將,山東三司員不敢管,他一狀告進京里頭來了,順著道兒,就把那管家知道的孔老太爺非法兼占十余萬畝土地等等事由報了上來。
楊凌聽明白了來龍去脈,細細思索一番,有了個整人的好主意,他似笑非笑地道:“我知道了,這件事,總得讓正在流打仗的將士們出口惡氣才行,至于兼占的不法土地,也得讓他吐出來,這事兒我現在就開始準備,不能讓他為改制革新的攔路虎”。
焦閣老嗯了一聲,又小聲道:“國公爺,門下能想到的,還有一個人,沒準兒就有膽大的把他抬出來”。
楊凌嘿嘿一笑,淡然道:“說吧,又是哪頭大老虎?”
焦老閣搖搖頭,說道:“這位..........不是虎,而是龍,一條真龍!”
“啊?”楊凌瞠目道:“當今皇上!皇上..........有什麼把柄?”
焦閣老附到他耳朵上,悄聲低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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