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的手微微僵了下,一方面是擔憂范閑,一方面卻是想著那件事要不要說,片刻之后,低著頭聲說道:“妹妹昨日宮替陛下療傷,一直……沒有回來。”
“正常事。”范閑早已從言冰云的里聽到了這個消息,平靜說道:“陛下抓人七寸向來抓的,只有老跛子才沒有什麼七寸被他抓,所以最后才變今天這樣。”
說到陳萍萍,范閑的臉黯淡了下。其實陳萍萍此生唯一的七寸便是范閑,只是這位老跛子在這樣的一個死局之中,依然把范閑割裂開了,讓陛下抓無可抓,只有最后走了必死的僵局。
說完這句話,范閑便睡著了,雙腳在水盆里,腦袋低在前,沉沉地睡去,許久沒有睡覺的他,終于在妻子的面前放松了心神,臉上帶著一無法擺的悲傷沉沉睡去。
林婉兒輕輕地停止了手上的作,看著那張憔悴而悲傷的臉,不知怎的悲從中來,幾滴淚水滾下。著范閑,心想當初那個明的年,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憐?
……
范閑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當他悠悠醒來后,發現已經又是一個黃昏,微暗的暮從窗外了進來,讓房悉的一切事都蒙上了一層陌生的暈。
窗外傳來婉兒的聲音,似乎是正在吩咐下人們做些什麼。范閑不想驚,依舊安靜地躺在暖暖的薄被里,不想起,或許他知道一旦自己從這的被里出來,便必須面對那些已經發生的事和即將發生的事。
他目微轉,看見床邊搭著巾,手扯了過來,輕輕地拭了一下眼角的垢,接著看了一下自己的上,發現清氣爽,看來是睡著時,婉兒替自己過了子。
便是這樣簡單的兩個作,卻牽得他渾酸痛難忍,這千里的奔波,強悍的廝殺,深骨髓的悲痛,果然讓他衰弱到了極點,絕對不是簡單的睡一覺便能養好的。
范閑靜靜地躺在床上,緩緩催著的兩真氣,尤其是天一道的自然法門,回復著元氣,目直視繡著繁復紋飾的幄頂,暗自想著宮里那個男人,這時候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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