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世上的人是真實存在的,世上的是真實存在的,以及人,以及悲喜,人世間總有一些東西是無法作假的。如果真有神能夠完地掌控這一切,就如上帝要有,就如媧要玩泥,就如盤古累了休息了,那去追究這一切有什麼意義呢?
離神廟越近,范閑便越來越擺不開這些問題,直到此時的夜里才漸漸想清楚。此行神廟或許是要問一個問題的答案,但其實他更關心的依然是世俗的現實的,至是自以為現實里的那些人們的生命悲喜。
對于不可知,不可探究,不可接,不可觀察的事,實際上這些事便是不存在的,這是那個世界里理課上曾經講述過的容,范閑一直記的很清楚,他今夜忽然覺得可以把這個理學上的定義放到命運兩個字上。
沒有人能夠改變命運,但他可以選擇不接自己的命運,或者無視這種命運,范閑活在這個世上,或恨這個世上的人或事,這個世界定是真實的,真實到刻骨的那種,他堅信這一點。
一夜未曾安眠,真氣煥散,天地間的元氣雖然隨著呼吸在彌補著他的缺失,然而速度仍然提升的不夠快,外寒侵,心神不寧,范閑終于病了。
當外面的風雪呼嘯聲停止時,當那抹雪地上的白反進帳蓬里時,范閑的面頰也變得極為蒼白,眼窩下生出兩團極不健康的紅暈,額頭一片滾燙。
最害怕的生病,便在最嚴寒的時刻到來了,范閑躺在海棠溫暖溫的懷里,認真地喝著自己配的藥,強行維系著神,嘶啞著聲音說道:“藥罐子有話說。”
“說吧。”海棠眉宇間全是擔憂,輕輕地摟著他,像哄孩子一樣地搖著。
“不能停,我們繼續走。”
“可是這里的雪這麼大。”
忽然帳蓬門被掀開了,王十三郎探進頭來,面上滿是驚喜之。
一夜北風,開門雪尚飄,然而這些雪是自地上卷起來的,天上已經沒有落雪,只有湛藍湛藍的天空和那一看著極為瑟的太,空氣中依然寒冽,可是雪終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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