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邊看到墻壁上掛著陳文軍和王玲的婚紗照,他們穿的是中式的旗袍和馬褂,風格和他們的年齡也很想匹配。婚紗照旁邊,掛的是一張全家福,父親母親坐在椅子上,姐姐弟弟各自承歡膝下,和樂融融。
王玲見邊邊盯著照片看,知道心思敏,于是立刻將拉到陳茵茵的房間里,對說:“以后這里就是你的房間,床都布置好了,雖然小一些,但也很舒服呢。”
和陳茵茵正中間的大床比起來,的床的確比較小,明顯看得出來是后來添置的,突兀地擱在墻邊,很上去略顯擁。
陳茵茵正在翻邊邊的行李箱:“媽媽,你看有好多漂亮的子,在有錢人家當小姐真好啊。”
王玲斥責:“茵茵,太沒禮貌了!”
“怕什麼,本來就不是的,你看這些吊牌都沒剪呢!”
袖子底下,邊邊的手攥了拳頭。
陳茵茵轉又去翻的另一個箱子,邊邊看了看王玲,王玲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陳卓又在哭鬧了,趕出去哄小兒子。
就在這時,陳茵茵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嚇得跳了起來,連滾帶爬沖出房間,卻又被椅子絆了一下,摔倒在邊邊的腳下。
邊邊眼角劃過一快意。
陳文軍和抱孩子的王玲聽到尖聲,趕進屋:“茵茵,怎麼了!”
陳茵茵指著邊邊的行李箱,手指尖抖不已:“有鬼啊!鬼啊!”
陳文軍步上前,檢查行李箱,邊邊也把腦袋過去,看看是什麼東西把陳茵茵嚇這樣。
陳文軍拾起那個猙獰恐怖的頭面,無可奈何地了邊邊一眼:“邊邊,這是你的?”
王玲看到面也被嚇了一跳,連忙避開眼:“哎喲老天,這是什麼呀。”
邊邊記得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有帶走這面啊,它是什麼時候鉆進行李箱的?
“這是我的。”邊邊說:“是我和朋友的玩。”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稚的東西。”陳文軍有些生氣:“還把妹妹嚇這樣。”
“快丟掉!快把它丟掉!”陳茵茵看都不敢看那個頭面。
邊邊見陳文軍真的要丟面了,連忙撲上來,奪走面,地抱在懷里:“這是我朋友的,不能丟。”
陳文軍說:“不丟,難道放在家里嚇人嗎?萬一把弟弟嚇到怎麼辦?”
邊邊低聲喃了句:“誰讓不經我同意,就翻我東西。”
王玲見狀,趕上前解圍道:“不丟就不丟吧,沒多大的事,讓邊邊還給朋友就是了。”
邊邊將面裝回行李箱里,使氣一般地將行李箱拉好,臉已經很不好看了。
經過這件事,陳茵茵算是被嚇破了膽,晚上冷著臉一直沒說話,但也沒有再找邊邊的麻煩,早早地上床睡覺了。
邊邊著窗外皎潔的月,翻來覆去睡不著,輕輕站起,溜達到臺邊,撐著欄桿看月亮。
不知道顧懷璧睡了沒,他肯定不會睡這麼早,說不定也躺在假山上看月亮呢。
他真的很喜歡月亮。
如果有手機就好了,還可以給他發短信,隨時保持聯系。
這時,邊邊聽到隔壁傳來王玲和陳文軍的聲音。
“你說要照顧兒,我為了你,工作都不要了,千里迢迢來這人生地不的江城,想好好照顧你的孩子。結果呢,你兒一來就把茵茵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半,我看這樣子,以后多半也是不會認我的,后媽怎麼樣都是后媽,不管做得再好,都會被人說閑話。”
王玲說著說著就委屈地哭起來。
陳文軍低聲安:“邊邊第一天來,肯定不適應,以后就好了,是個善良懂事的孩子,肯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對了,你答應過讓茵茵轉到嘉德高中的事……”
“放心,肯定能,杜士是個好說話的,愿意幫忙。”
王玲這才放下心,咕噥著又說了幾句,兩人似乎便睡去了。
事到如今,邊邊也想明白了很多,爸爸早就已經不是一個人的爸爸了,他有了兒,還有了親兒子,他的家庭真的很幸福……自己才是那個多出來的累贅。
但不甘心,難怪上一世輟學打工,爸爸都不聞不問,但凡他那時候多關心一些,也不至于走上歧途。
邊邊的手攥了拳頭,覺得自己或許沒有辦法像在顧家那樣天真單純、無憂無慮地長大了,很多事,需得為自己籌謀。
就在邊邊胡思想之際,忽然,周圍飄起了螢綠的點,無數只螢火蟲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在深邃的夜空中形了一片綠的海洋。
邊邊微微張開,驚愕不已。
回頭了陳茵茵,陳茵茵睡得跟豬一樣,自然不可能看見這麼壯觀的螢火蟲海洋。
這是只屬于一個人的風景。
邊邊出手,便有螢火中落到的指尖。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種覺,好像螢火蟲能知到的不開心,所以全部匯聚到的邊,安。
可城里怎麼會有這麼多螢火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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