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云珠無法否認,昨日坐在步輦上看著那些宮人一個個低頭行禮、看著那些員個個驚訝的時候,確實有那樣的風,甚至冒出一可以拿小皇帝的念頭,讓小皇帝看在的面子上別再跟哥哥弟弟作對。
當然,只是飛速閃過的一個念頭,并沒有真的決定去那麼做。
云珠很惱,惱曹勛好像在的腦袋里藏了一只蟲子,有什麼小心思哪怕只是一個苗頭都逃不過他。
云珠也恨,恨曹勛昨晚還那麼屈節討好那麼熱地要,現在卻不留面地警告別去勾引人。
云珠更恨的是,確實做過勾引曹勛的事,確實不太符合一個大家閨秀的教養,導致現在連維護自己的名節都不能理直氣壯。
云珠能覺到自己臉上溫度的變化,落在曹勛眼里,大概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吧。
不知過了多久,云珠諷刺了回去:“多謝國舅爺警示,我會牢牢銘記在心,為了避免本朝再出一個梁文帝,國舅爺是不是也該去警示警示皇上?”
步輦是小皇帝主賜給的,他不舒服,也去訓訓小皇帝啊?
臉那麼難看,語氣那麼嘲諷,曹勛目卻平和:“他想做也做不,但你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云珠直接去了室,用最大的聲音關上門。
曹勛坐在次間的榻上,隨手拿起之前放在這邊的書。
看了半個時辰,曹勛走到門前,敲了敲:“今日有空,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云珠被他氣笑了:“不敢,街上都是男人,我怕我忍不住會勾引他們。”
曹勛笑:“別說氣話,我知道你眼沒那麼差。”
云珠:“怎麼不差?就是因為差才會被自己看上的男人拐彎抹角地罵。”
曹勛:“誰罵你了,我只是怕你年輕沖意氣用事,提前給你講清道理,免得你將來不小心吃虧。”
云珠:“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想見到你,走吧!”
曹勛:“我哪都不去,就在外面守著,直到你肯消氣為止。”
說完,他回到榻上,繼續看書。
云珠也躺到床上去了,反正不可能出去見他。
快到晌午,曹勛離開了半個時辰,云珠干脆讓守門婆子將游廊中間的小門鎖了。
連翹、石榴都不知道國舅爺是如何得罪了夫人,問也問不出來,只能干著急。
云珠能做的事很多,看看書,跟丫鬟們踢踢毽子,或是去書房練練字畫,下午就過去了。
自己吃了晚飯,云珠親自盯著丫鬟們將每扇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這才躺到床上。
氣肯定氣的,但想著明日曹勛就要去都督府了,可以白天出門,再趕在曹勛回來前落鎖歇下,不會再讓曹勛輕易近,云珠也就舒服了。
睡著睡著,聽見有人叩門,次間的門。
云珠醒了,翻個,愣怔一會兒就明白過來,曹勛畢竟是一家之主,他想進來,守門婆子不敢攔他,連翹石榴們也不敢。
云珠也不會怪們,們做下人的,真怒了曹勛,冒的是命危險。
云珠是唯一不怕他的那個。
就是不去開門。
曹勛:“那我睡在外面,以后我替你守夜。”
平平靜靜的聲音,倒是能屈能。
云珠只管睡自己的。
次日故意起得晚,曹勛要去都督府當差,隔著門跟道聲別便走了。
接連五日,云珠都沒有見他。
第六日的午后,云珠正歇晌呢,忽然覺得床板一沉。
云珠猛地醒來,扭頭,看見一緋服坐在旁邊的曹勛。
短短五日,竟好似過去了很久,再看到那張溫雅英俊的臉,云珠居然覺得有些陌生。
收回視線,繼續背對他躺著。
曹勛撈起搭在腹部的手,了,無奈道:“到底還要跟我置多久的氣?”
云珠不語。
曹勛:“我那天的話確實有些重了,可你敢說,你真沒有為那架步輦得意嗎?”
云珠抿。
曹勛親了親的掌心:“云珠,我比你更了解你,我寧可先惹你生氣,也不想哪天你吃了大虧,只能跟我掉眼淚。”
云珠很想冷笑一聲,說就算自己吃了大虧,也不會朝他哭。
可理智制止了。
都被他那般質疑警告了,為何沒有直接跑回娘家?
因為哥哥弟弟各有麻煩,因為父親為了避開小皇帝的報復,寧可重傷自己。
無論表現得多麼驕傲有骨氣,云珠都無法再自欺欺人,曾經穩穩庇護的那棵百年老樹正在遭遇一場暴風雨,這期間唯一能給與他們幫助的,只有曹勛這棵外白黑、歷經十幾年戰火而越發深葉茂的壯年新樹。
名正言順的丈夫足夠可靠的話,誰想跟昏君有任何牽扯?
閉著眼睛,低低哽咽起來。
曹勛立即將人抱到懷里。
云珠打他:“誰稀罕你抱了?”
曹勛握住的手,親著的臉頰:“你不稀罕,是我非要抱你,連堆積滿桌的公文都不顧了。”
第64章 云珠:“好了,別氣了,睡吧。”
五軍都督府統領全國軍隊,曹勛為五軍都督之首,公務確實繁忙,只是云珠早晚都不給他見面的機會,他不想強行破門的話,就只能趁午后短暫休息的功夫回府,趁著料想不到再次踏進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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