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小聲反駁道:“妾也沒說要回這個禮。”
好吧,承認確實不太好看,剛回憶針法的時候經常繡錯,拆了好幾回線,圖樣最后也歪七扭八的,兔子格外瘦得像只老鼠……說是送的會覺得有點丟臉。
“那你再繡一個拿來和朕換。”
被榨的繡娘義憤填膺:“……強盜!”
伶舟行危險地瞇了瞇眼,低著聲音道:“你說什麼?”
糟糕一時太快了,蕭知云尷尬地捂住了,假裝忙碌地撓撓鬢角的碎發,干笑兩聲迅速認錯,諂問道:“陛下想要什麼樣子的?”
伶舟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朕要鴛鴦。”
“妾不會,”蕭知云很是誠懇地否決了他,而后建議道,“陛下想要可以回宮后讓務府送來,每天都不重樣的鴛鴦香囊。”
伶舟行倒不覺得什麼。其實隨便什麼都好,務府再好的也沒意思,他就只想要親手繡的。那話本子里,不就有妻子送鴛鴦香囊給丈夫的節麼。
不過繡鴛鴦,最后也肯定是兩只鴨子。伶舟行看著頭上的海棠花簪子,很好說話地隨意道:“那就要花吧。”
“妾也……”不會繡花,但蕭知云抬眸對上他略帶脅迫的眼神,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馬上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是,好的好的,妾明白了。”
伶舟行滿意地輕哼一聲,明晃晃地威脅道:“你一日不繡好,朕也沒有別的香囊傍,就只能戴著這個整日在外了。”
蕭知云在心底呵呵笑了兩聲,心想反正他也不過整日在府里躺著,能帶出去給誰看。
還要先給爹爹繡枕頭呢,多辛苦啊,繡完了還準備再休息休息,就讓伶舟行好生等上個一兩年吧,催也沒用。
像是猜到心中所想一般,伶舟行忽然勾道:“……還有一事暫未解決,朕要出一趟遠門。”
蕭知云抬頭愣愣地看向他,面無表地眨了眨眼。
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竟然是“出遠門”……他們要分開了?去哪里,要去多久,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為什麼不帶上一起去。
微張了張,卻是坐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伶舟行看迷茫的表,心中頓時生出幾分異樣的覺,也覺得不是很好笑,不逗了。
他很是無奈地上前,了蕭知云臉上的,得皺起了眉,好生叮囑道:“出門記得戴著帷帽。”
“噢。”
“薛安和南王暫時不會有什麼作,朕已安排好了人護著你。”
“……噢。”又僵地點了點頭。
到心一瞬的刺痛,奇奇怪怪的。分明不是什麼大事,伶舟行擰著眉,開的頭發,俯吻了吻額心,沉聲保證道:“最遲不過五日就會回來了。”
……才五日,那這算什麼遠門。
蕭知云頓時松了口氣。
拍拍口,也不早點說,差點就被嚇到了。可就算真的出遠門又如何,現在怎麼突然如此別扭了。
伶舟行這才啞然失笑道:“等朕回來了,就啟程去清河。”
蕭知云什麼也沒說,悶悶地掛在他腰間不肯松手。
翌日蕭知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了個懶腰,在床上滾了兩圈,還是爬不起來,習慣得埋著腦袋喚他。
以往伶舟行就會聞聲過來,然后將從床上撈起來抱著。沒睡醒的時候最為迷糊,反應也很遲鈍,可以隨便都不會生氣。
來的卻不是他,是早就聽命候著的侍。
噢,蕭知云偏著腦袋皺了皺眉。想起來了,伶舟行說了要出一趟遠門。
這時才意識到,進宮之后,除了去行宮的那段時間外,他們幾乎整日都呆在一。甚至在睡在養心殿的時間,都要比在云意殿還要久。
本來覺還好的。
吃了飯后不過就是曬曬太,再繡繡給爹爹的枕頭。但每次回頭都不見人,竟然莫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蕭知云郁悶地抱著被褥坐在榻上,難得地失眠了。這是
第2回 了,上一回是伶舟行發瘋半夜親人,然后又自己生悶氣走了后。
太奇怪了。明明就只是五天而已,掰著一只手都能數過來,況且現在只剩下四天了。
在行宮的時候分明過的也好的。
房間留著的一盞油燈,將的影子在墻邊映得很大。蕭知云吸吸鼻子,突然心里一酸有點想哭,又馬上忍住了。
不行,每次哭伶舟行都能到。若是被他知道夜里這麼想著他,還睡不著,之后肯定會得意地笑話的。
蕭知云抱著被子迅速躺下了。
又翻了個。
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又猛地坐了起來,將油燈撥亮些。
哼哼,如果能在伶舟行回來之前就把香囊繡好的話,再一神氣地擺出來給他,說不定會什麼樣呢。
如此想著,便馬上下床打開柜子,翻出了新的料子,用繃子固定好。
真是瘋了,大半夜的不睡覺,還專門爬起來繡花……算了反正也沒人知道。蕭知云眼睛,繡些什麼好呢?伶舟行想要花,但連月季都不會。
想了半天,便只勾了朵最普通的小花。別人都是什麼牡丹啊,荷花啊,樸素的大頭小花就顯得很特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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