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到醫院的時候,周稚京已經被送回病房,這會正在睡覺,董珍則坐在嬰兒床邊上,熱淚盈眶的看著嬰兒床里的小嬰兒。
手的過程很順利。
孩子很健康,有六斤五兩。
剛出來的時候,哭聲特別的響亮。
如兩人所愿,是個孩。
醫生清理好了之后,將孩子抱給周稚京看,正好睜開眼睛,烏黑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周稚京,看起來格外的認真。
護士笑著說:“這孩子真聰明,一眼就認得自己的媽媽。”
周稚京當時的心無比平靜,只是在心里想,自己的孩子好像要比別人的小孩長得好看。之前看容盈盈的孩子剛出來的模樣,就不是特別好看。
原本還做好了心里準備,總歸剛出生的孩子,不怎麼好看也很正常。
但現在瞧著,干干凈凈,白白的,清秀的。
眼睛大大的,鼻子的,小小的。
就是頭發稀了一些。
但不管怎麼樣,覺得兒已經是嬰兒界的天花板了,是最好看嬰兒。
后,產婦要留在手室觀察一個小時。
周稚京況特殊,就再多觀察一會。
隨后,醫生把董珍了進來。
董珍熱淚盈眶的握著的手,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董珍沒生過孩子,但也明白人生孩子的苦,看到兒這樣,心只有心疼。
在眼里,周稚京不管多大,仍還是個孩子。
而周稚京第一句話卻是,“媽,我兒是個大。”
董珍頓時被這稚氣的話,弄得哭笑不得,這才抹了眼淚,去看孩子。
在護士的幫助下,還抱了一下。
已經很多年沒有抱過這麼小的孩子了,看看孩子,又看向周稚京,說:“跟你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周稚京:“果然是像我。”
剛生完,周稚京很虛,跟董珍說了沒一會話就睡著了。
一直到現在都還沒醒。
董珍看到陳宗辭回來,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下來。
周稚京醒著的時候,上雖沒有提,但睡著了之后,已經無意識了好幾次陳宗辭的名字,大抵心里擔心著。
董珍心里多有些怨言,再怎麼樣,在周稚京生孩子的時候,總得把時間空出來,在外頭守著。不為別的,只是要讓里面的人能安心一些。
的兒心是很強大,也確實要比一般孩子堅強一些。
可是,不能因為很堅強,在最重要的時刻,不在邊陪著。
陳宗辭:“對不起,還是耽擱了。我原本以為很快就能回來。”
董珍:“你不用跟我道歉,一會等京京醒來,看怎麼說。不過我也相信你,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你肯定是不會走掉的……”
話到這里,董珍停了下來。
沉默了幾秒,語氣變得嚴厲了幾分,說:“你要知道,人生孩子是人生中頭等大事,說不定這輩子也就這一次的事。你在這個時候走掉,其實是很不應該的,你知道嗎?就算京京同意了,這也是不應該的。”
陳宗辭垂著眼簾,認真的聽董珍訓話。
這還是第一次,董珍用這樣嚴肅的語氣跟他說話。
董珍:“當然,我知道在你心里是很重視京京的,這一點我是相信的。其實,就算是你自己,也會憾。你知道的,不會再有第二次的。”
陳宗辭點頭,確實會很憾。
但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他雖已經在金字塔的頂端,可即便已經在頂端,再往上還有更高的山,是他已經無法逾越的權勢。
他的權利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
在其位,也有很多不由己的時候。
這一趟,他也是不得不去。率先將陳靖誠藏于老宅里的一些不為人知的資料,找出來銷毀掉。
龐福之所以這樣大膽冒進,一方面是因為陳宗辭已倒,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陳靖誠藏起來的那些,制衡權利的。
龐福救出陳靖誠的這一舉,讓陳靖誠徹底的將他當是自己人。
是以,兩人在商量要如何東山再起的時候,陳靖誠就主說起了那些至關重要的資料。
;只是當時老宅被陳宗辭的人徹底把控,他們就算想混進去,也很難。
手下的人都被龐福掌控著,陳靖誠沒有別的辦法,他想贏,就只能相信龐福,依靠他的力量。
可惜,陳靖誠還是賭輸了。
他一輩子沒相信過任何人,連對自己的兒子都要保留一手。
結果再最后,唯一一次相信人的時候,被反殺。
也真是諷刺至極。
龐福在進老宅的時候,就已經被陳宗辭的人監控住。
資料找到之后,他只看了看,就又放了回去,沒有留在上。
他也是因為陳宗辭的死,而放松了警惕。
否則的話,他不會那麼快就落網。
陳宗辭親自將陳靖誠搜集的那些東西全部銷毀,只留下一灘灰燼。
許閔原本建議他可以的留下一部分,算是給自己一個保障,但陳宗辭沒有這樣做。
有陳靖誠這樣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他暫時就不會這樣做。
彼此之間的信任,是要建立在誠信上。
一開始都沒有誠信,那最終的結果,可能他也會跟陳靖城一樣。
更何況,從他離弗森家族開始,他就已經想好了他以后要走怎樣的路。
董珍看著他沉默不語,也不給自己找任何借口,也就不忍再苛責什麼,兩個人走到今天都不容易。
周稚京平日里,沒跟董珍講他們以前的事。
也已經知道,當初就周稚京為了救,出賣陳宗辭的事。不管怎麼樣,們母終究是欠他一條命的。
董珍緩和了語氣,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就只有這樣一個兒,為了我這個媽媽做過很多錯事,也為此傷害過你,我很抱歉。但是,我作為的母親,我仍然希不再半點委屈。所以,我心里還是會忍不住苛責你,對此我也很抱歉。”
陳宗辭:“您不用抱歉。您說的都對。往后,我會一直憾今天沒有陪在邊。”
董珍知道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孩子,便也不忍再多苛責一句,兩個人都讓人心疼,但沒辦法,是會偏心周稚京一些的。
將他拉到旁邊,說:“你既然回來了,這里就給你了,我今天回去,明早上的早餐我會帶過來。我知道這醫院的服務很好,一日三餐也都很全面。但我還是想自己親自做這些。”
陳宗辭點點頭,“好。”
董珍回頭看了眼病床邊上的人,正好看到周稚京眼睫了,料到可能已經醒了。
抿笑了下,也就不打擾他們小兩口溫存了。
鐘姍已經過來接。
陳宗辭還親自把送到電梯口。
再次回到病房,周稚京已經坐起來,正探頭在看小楓。
陳宗辭剛剛也發現了周稚京已經醒了,但一直在裝睡。
“媽走了。”他關上門。
周稚京沒有抬頭,視線仍落在小楓的上,說:“我知道。”
陳宗辭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醒來了,只是董珍在訓話,就沒有打斷。
陳宗辭走到床邊坐下,把的子掰回到床上,“刀口疼不疼?”
周稚京:“還好,可以忍。”
周稚京細細打量了他一番,“你沒傷吧?”
雖然知道萬無一失,但也保不齊那些人在被捕的時候,有同歸于盡的想法。
看到他沒事,好好的回來,也就放心了。
陳宗辭:“當然沒有,答應過你不會傷,就一定不會傷。真的有危險,我會第一個逃跑。”
周稚京嗤笑一聲,說:“來了。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嗎?”
這次要不是周稚京突然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進行剖腹產。
周稚京說:“你看小楓沒有?醒了。”
陳宗辭到現在還沒看過孩子,他突然有點近鄉怯的覺。
周稚京說:“可能也知道你回來了,想見見你呢。你知道嗎?護士把抱過來的時候,正好睜開眼睛來看我。我都覺,在對著我笑。”
陳宗辭:“夸張。這麼小,還不會笑吧。”
“不信你自己看看。”
陳宗辭這會才看向小楓,睜著眼睛,小小的手在。
那麼的小。
陳宗辭心涌,無法形容他此刻心。
這就是他們的兒,是他和周稚京的兒,是周稚京為他生的兒,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周稚京默默的注視著陳宗辭,看到他逐漸泛紅的眼眶,眼睛里流的淚水。
頓時心里涌上來的熱,讓鼻子泛酸,也有了想要流淚的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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