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從生下來就是這個頑劣的子的。

只是去世的時候，他孤立無援，連父母都指不上。

醫生宣告死亡以后，他就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

那時候他覺得，被棄的滋味也不過如此。

上初中后，他叛逆得厲害。

最嚴重的時候，有次跟父母吵架，他惡狠狠地說：“你們連自己的小孩和父母都不養，還指我對你們多孝順？”

后來長大了，他也慢慢跟當時的事和解了。

只是他從以前就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靠不住。

因為人都會走的。

他仰起頭，夾著煙的手捂住了眼睛。

緩了半天才開車離開。

......

老太太的喪禮籌備了七天。

結束后，賀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因為要守靈，再加上應付賓客，本就沒有時間休息。

就算休息了，只要一想到去世，心就會沉重到睡不著覺。

葬禮最后一天，媽把到一邊，“這次姜路幫了我們不忙，等葬禮結束，你一定要好好謝人家。”

賀晴實在沒心思想這些事，但怕媽再嘮叨，就敷衍答應了。

葬禮結束后，坐的是姜路的車走的。

“累了吧？”姜路牽著的手，“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你。”

賀晴深深著他，其實不是不想謝姜路，這些日子他的付出賀晴也都看在眼里。

但覺得謝不能只是說說而已，將來姜路遇到什麼事，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幫他。

“這次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

“小九，我們之間不說這些。”

賀晴：“你不說，但我心里記著。”

之前他想帶回家見父母，賀晴此時覺得也是時候了。

“姜路，這周要是你有空，就帶我去你家吧。”

“不急。”姜路說，“上次是我太心急，你說的對，的事我們得慢慢來。”

“嗯。”

過了會兒，姜路的手機響了，把賀晴的困意吵醒了。

姜路在開車，所以賀晴幫他拿起手機。

“筱笛打來的？”

筱笛是的藝人，最近在拍姜路之前投資的那部短劇。

賀晴心里閃過一抹狐疑，如果是公事，那筱笛應該找賀晴。

如果是私事，那就更奇怪了，跟姜路能有什麼私事？

然而姜路面坦然，從容坦。

“你接吧，看看有什麼事。”

“哦。”賀晴拿起手機，“喂？筱笛，我是賀晴。”

“晴姐！”

“你找姜路什麼事？他正在開車。”

“是，是關于劇組的事。”筱笛吞吞吐吐的，“既然路哥在忙，那就算了吧。”

賀晴對這副扭扭的態度很不滿意，“筱笛，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應該先跟我商量。”

“我知道。”筱笛委屈道：“可是前兩天您家里不是有事嗎？路哥讓我有什麼事先跟他說，不讓我打擾您。”

原來是這樣。

賀晴看向姜路，姜路目視著前方，那態度本就不在乎筱笛說什麼。

突然覺得是自己小心眼了。

“那以后就跟我說吧，我家里的事已經理完了。”

“嗯。”

筱笛的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賀晴這邊就幫理了。

掛斷電話，看向姜路，“抱歉，這兩天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

“沒事。”姜路微笑，“你是我朋友，這些事都是應該的。”

賀晴想說謝，但怕姜路覺得太客氣。

有的時候太客氣，反而就是一種疏離了。

車子到了住的公寓樓下，跟姜路道別。

“小九，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選擇我是正確的？”

賀晴微頓，笑著回答，“我一直都覺得選擇你是正確的，不然我也不會同意跟你在一起。”

“那小九，要是我以后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姜路問這話時，賀晴沒多想。

“我相信你不會做傷害我的事。除此之外，我想我應該會原諒你。”

姜路沉默了一下，隨即拉著賀晴的手將他帶懷中。

“小九，你相信我，就算傷害你，那也不是我的本意。”

今晚的姜路有點怪，但賀晴只當他是累了。

拍拍他肩膀，“好了，早點回去吧。”

姜路松開，“看你上樓我再走。”

賀晴下了車，上樓，直到燈亮起，姜路才收回視線。

他拿起手機，點開最近的通話記錄，撥了回去。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在我邊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

“晴姐發現了？”

“沒有。”

“那現在已經不在你邊了吧？你可以來找我嗎？我想你了。”

姜路深邃的眸，瞥了眼樓上賀晴家的窗戶。

“我警告你，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