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的氣候極考驗人。

沈念安是憑著意志力撐下去的。

幾天后，帶來的人了一半，都因為無法適應下山了。

他們一行人，穿著厚重的登山服，沈念安和吉安手持登山走在最前面。

風雪不斷往臉上吹，耳邊呼嘯，沈念安每走一步，雪就漫過的腳踝。

隨著海拔越來越高，每個人都必須要吸氧才能走下去。

這一路，沈念安經常回頭看大家的況，一旦發現有不舒服的就立刻讓他停下來休息。

當然，也看到了雪山的景。

像是曠世的國度，白雪皚皚，一直以來繃地心也驟然開闊了。

漸漸明白了歐蔚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是自由，是這個好世界的權利。

“太太，我們在前面休息一下吧。”

吉安指著前方不遠的木屋，那是為了給登山客休整用的，而邵康裕的位置還在更上面。

沈念安實在走不了，點點頭，然后吸了好幾口氧。

“太太，要不您先在這休息，我去把紹桉接回來，順便看看那邊是什麼況。”

如今吉安年紀也大了，沈念安擔憂地看著他，“注意安全。”

“明白。”

吉安看了眼前方的道路，雪像是瀑布，更像是一整面高聳云的白墻。

人只有在大自然里才知道自己其實有多渺小。

再往上大約三千米的距離，邵康裕圍著爐火烤手。

火堆上面架著一口鍋，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爐子里的火總是滅。

霍昀洲看著他，“為什麼要在這兒挨凍？你可以找個更好的地方。”

邵康裕輕笑，“你這種生下來就什麼都有的大爺是不會懂的。”

霍昀洲面無表，“你不也一樣？”

“不一樣。”邵康裕用小刀撬開一盒罐頭，不咸不淡地說起了往事。

“從小別人就說我資質平庸，你知道那種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進步的覺嗎？我比誰都想證明我自己，可是我啊，就是廢一個，把我爸的生意弄得虧空，活了三十年了，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很失敗吧？”

“只有在這里，我才能離那些東西遠一些，沒人我，沒人讓我覺得不舒服。苦是苦了點兒，但干什麼不苦啊？等我拿到錢，我回去以后就沒人敢再笑話我了。”

“你也放心吧，我沒想怎麼對你。只要你愿意把產和霍氏出來，我就放你走。你覺得呢？大哥？”

他大哥的時候，嘿嘿一笑，又詐又傻憨。

說起來，霍昀洲跟他還算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聽完邵康裕的話，霍昀洲只是平靜道：“錢不是這麼掙的。你要是有困難，只要說一聲，我不會不幫你。”

邵康裕停了一秒，靜靜看著手里的罐頭，里還在嚼，但已經食不知味。

紹桉趴在霍昀洲的上，霍昀洲把抱起來，讓找個舒服的姿勢睡覺。

“說句不該說的。我也是父親，我也有孩子，我的孩子就算一事無我也不會責怪。當父母的，只會謝謝孩子賜予我們這個神圣的份，我相信你的父母，也只是希你健健康康就好。”

這些話以前霍昀洲打死都說不出來。

他在霍家沒有到什麼溫暖。

從有記憶以來，就是算計，心積慮得到一切。

但自從他跟沈念安的這個小家越來越幸福以后，他才慢慢會到當父親的心。

邵康裕看了他一眼，用手了下。

“怪不得連歐蔚都喜歡你更多一些。我那時候去求幫我，可這人心不是一般的狠。雖然我們是生的，但一點兒都不在乎我們的死活。”

這點霍昀洲還能理解他，他用著老父親一樣的口吻勸他。

“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是個年人了，是男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不不不。”

邵康裕吸吸鼻子，笑著反駁他。

“他們把我生下來，就不能不管我。不管是誰生的，當初他們就這麼把我生下來了，就得為我的行為的買單！”

霍昀洲懷里的紹桉聽到這番言論，迷茫地看了眼霍昀洲。

“爸爸，他在說什麼？”

“不重要，睡吧。”

霍昀洲再次看向邵康裕，“我兒才小學一年級，連都知道自己的事自己做。你不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比一個小孩子還稚嗎？”

邵康裕沒說話，過了會兒，保鏢進來。

“裕哥，霍家那邊來人接孩子了。”

紹桉驟然睜開眼，“爸爸！我們一起走！”

“你爸爸走不了啦！”邵康裕得意大笑。